柳公子此刻很難平復心中的驚駭,此刻他絲毫不懷疑,是齊天宗老祖的陣法將蘇白體內的靈氣吸收,變成一個凡人。
要知道不論是任何原因,任何手段,一個修士都不可能讓自己重新回到凡人的狀態。
“等以後我慢慢給你解釋,現在咱們該離開了。”
蘇白淡淡地說道,而後揚起手中的血魔神刀,對着天地間密密麻麻的靈氣鐵鏈劈去。
雖然無法動用靈氣,可就憑蘇白的肉身以及血魔神刀自身的恐怖威壓,就能輕鬆斬斷這靈氣鐵鏈。
當然,更重要的一點是,血魔神刀本就鍾愛靈氣,尋常情況下就是吞噬天地間的靈氣,不然十幾個血神族護衛的實力早就提升到頭了。
咔……
轟……
靈氣爆開的聲音接連響起,柳公子,桃花,以及歐陽拓跋能運用的靈氣也越來越多,神識所能覆蓋的面積,也隨着蘇白不斷開闢的範圍變大。
“這次,多虧了你。”
柳公子目光凝重地看了眼蘇白,四下打量了一眼,發現這一方天地都被禁錮,當下一個念頭出現在心頭。
既然往哪裏走都無路可走,那就親手打出一條路來!
“齊天宗老祖不是咱們現在對付的目標,離開這裏,就以那個方向打出去!”
柳公子指着一個方向,眼神堅定。
桃花,歐陽拓跋也在一旁點頭贊同,沒必要跟一個陣法宗師對陣,當然,前提是換個地方。
“道友,你們順路救救我吧,我不想死,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。”
這時身體已經瘦了一圈的玄無極發出虛弱無力的聲音,看樣子只要沒人插手,再過不久就會變成人幹。
“陣不同,無法相助,抱歉。”
柳公子很乾脆地說道。
“你們耍我,我與你們爲伍,現在你們要賣了我是嗎,如果我死了,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!”
此刻的玄無極要多憤怒有多憤怒,要多絕望有多絕望,但那又如何,無人幫他,到最後只會成爲一具脆弱到被風輕易撕裂的人幹。
並且,玄無極無助的咆哮,也並不能引起柳公子的在意,反而還很想給玄無極補一刀,讓他早日超生。
“蘇白,看你的了,我會盡全力保你周全。”
柳公子直接無視地上的玄無極,對着蘇白說道。
桃花,歐陽拓跋也沒有理會地上的玄無極,畢竟非親非故,一開始更是狂妄至極,若是出手救了,事後也一定會被自己斬殺。
至於玄無極那三個同門師兄,此刻已經變成了人幹,束縛身體的陣法也在此時消失。
“我試試吧。”
蘇白點了點頭,接着手持血魔神刀,一刀一刀的砍向天地間的鐵鏈枷鎖,每一刀下去,便會有一道枷鎖隨之斷成兩段,枷鎖上覆蓋的靈氣也化爲靈源飄散在半空。
齊天宗老祖也沒有幹看着,雖說確確實實被蘇白掙脫開自己的束縛陣法驚到了,但還不至於半天反應不過來。
隨着齊天宗老祖不斷地啓動隱藏的陣法,天空中也開始密密麻麻地出現那充滿毀滅氣息的力量,每一道力量都直逼蘇白。
柳公子和桃花,以及歐陽拓跋自然不會讓齊天宗老祖的目的達成,他們密切的關注陣法,一旦有動靜便立刻動用法術轟過去,爲了保住蘇白不受到一絲影響,幾人可謂是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。
畢竟他們此刻能仰仗的人,只有蘇白,這封魔大陣的靈氣鐵鏈,他們碰到就會造成體內的靈氣絮亂,更別提毀壞這些枷鎖了。
越是這般,齊天宗老祖便越是着急,他的眼神越發的狠厲,雙齒合在一起的力量也越來越大。
他知道,尋常陣法對這些人來講根本不足爲懼,可那些一出必殺的陣法他不捨得用,那些陣法只有在齊天宗受到致命威脅的時候才能動用。
眼下用了,他無法保證在自己有生之年裏,再重新復刻出來一個。
此刻的齊天宗老祖猶豫不定,可在看到蘇白的速度突然暴增之後,心中一狠。
“若是能換我齊天宗千年安寧,這麼做也值了!”
齊天宗老祖一咬牙,旋即右手指尖凝聚出一把靈氣長劍,接着毫不猶豫對準左手掌心刺了下去,靈氣長劍消失,鮮血順着指尖落在腳下的黑雲之上。
黑雲在接觸到鮮血的一瞬間,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,瘋狂地翻涌起來,咆哮着,怒吼着,那漫山遍野的黑雲,此刻竟慢慢變成暗紅色,隨着時間的流逝,到最後甚至變成了無比耀眼的猩紅色。
接着那遮天蔽日的猩紅色的霧團衝到蘇白等人所在的天空,透過微光,照得蘇白等人身上無比赤紅,宛若剛從血海中爬出來一般。
“這是!”
柳公子臉色無比凝重,天空中的變化,讓他感受到了濃烈的危險。
“這就是陣法宗師的手段嗎?”
桃花也被驚得目瞪口呆。
歐陽拓跋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畢竟陣法宗師的戰鬥,在整個仙界都極其少有,因爲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陣法宗師的地盤上暴露殺意,並且陣法宗師很少樹敵,大多都是與之交好的大能,就算是兩方陣法宗師互相起了殺意,也只是過過嘴皮子的癮,根本打不起來。
現在他們確確實實的面臨着陣法宗師的攻擊,更要命的是,這聚集起來的一大團猩紅色的血霧,下一步要做什麼,他們都不知道。
“讓你們見識到這一招天蠶毒變,也算是這一世活得值了,如果不是你們的話,這一招恐怕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。”
齊天宗老祖雙手背在身後,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。
如果不是知道齊天宗老祖所掌控着天上猩紅色的血霧,恐怕此時的他與慈眉善目的老人無異。
“下輩子,莫要對齊天宗有任何想法,不然迎接你們的,依舊是這個下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