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動,小心刀劍無眼!”
少年一身青衣勁裝,說話時,眼睛一眨不眨。
嗯!長得不錯,卻並非憐香惜玉的主。
夏芊芊穩住情緒,身子微微往後,避開脖子上冷冰冰的刀刃,“放我走,要不然我喊人了。”
這狗血的劇情與對話啊,她說話時,差點被自己的話膩歪死。
“你沒有機會了!”
那人說話間,出手極快,兩手指迅速點向她脖頸間的昏睡穴。
夏芊芊眸色一沉,頭一低,狀似害怕地身體下滑,躲過脖子上的刀刃,右手一物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對方的腰眼。
“滋滋滋!”
短暫卻強悍的電擊聲在車廂中響起。
青衣少年毫無防備,躲閃不及之下腰眼一麻,全身發顫,隨之四肢失去控制,大腦更是一片空白。
他驚恐睜大眼,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,想要開口呼救,可脖子一歪,身子驟然倒下去。
“切!紙老虎!”
夏芊芊用腳踢了踢他,他毫無反應。
這次防狼棒的電量她開到了最大,夠他喫一壺。
她面無表情,彎腰從他手中奪過刀,用刀尖輕輕挑起車簾,雙眸警惕向外觀望。
青帳馬車四周圍,共有六人騎馬圍着,車轅上還有一人駕車,只要車廂內的動靜稍微大一些,他但凡回一下頭,便會發現裏面的異樣。
夏芊芊握緊手中的刀,她想要逃。
可這麼多人圍着,她怕是插翅難逃了。
“噠噠噠!”
“咕嚕嚕嚕!”
馬蹄與車輪碾壓在石子路上,揚起一地塵土,幾匹駿馬護送着青帳馬車,飛馳般咆哮而過。
馬車內的夏芊芊,將眼前的情況冷靜地分析了一下。
原主腦子癡傻,整日的活動範圍在福安村,所以她定沒有任何仇家。
而她自從接替這幅身軀以來,唯一得罪了一個人。
她靠在車廂,微閉上眼,腦海中出現了山崖頂端那個謫仙般的少年。
定是他的人尋來了。
只要那塊玉在她身上,他便不會善罷甘休。
逃過這一次,還有下一次的追擊。
見一面,完璧歸趙,將他們之間的恩怨順便了結一下。
想清楚一切,夏芊芊決定走一趟。
馬車一路奔馳,從鄉間小路一直拐入街市。
車廂外,人聲,吆喝聲,小孩子喊叫聲混合在一起,逐漸熱鬧起來。
這是去主街了。
夏芊芊一顆懸着的心,逐漸放鬆起來。
青帳馬車在大街上行了一段距離,馬車拐入一道偏巷,又行了一會,有人去敲門。
大門一開,馬車徑直趕進去。
夏芊芊悄悄撩起車簾的一角,舉目是一個大院子,四周圍高牆深院,樹木蔥綠。
馬車一停,車伕跳下馬,一旁的屋內走來另外一名黑衣男子。
他來到車前,衝着車廂內,命令道:“將人矇眼帶下來。”
夏芊芊沒有動。
矇眼?你是讓本姐姐自己動手嗎?
車廂內詭異的安靜,引起那人的警覺。
他一手抄起腰間的寶劍,劍尖正對車簾,再次命令道:“耿忠,將人帶下來。”
“他恐怕做不到了!”
隨着一聲清脆的女生,車簾被刀尖緩緩挑起,露出一張巴掌小臉,一雙透亮的眼四處打量一番。
她說着,直接從車轅處跳下來。
寬大的佩刀被她當成柺棍,拄地,看似沒有任何的危害性。
可飄起的車簾後,那個四仰八叉躺在車廂內的人影,衝擊了在場每個人的心。
“你對他做了什麼?”四周圍的青衣男子皆手持兵刃,正對夏芊芊。
“沒什麼!”
夏芊芊將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扔,擡頭衝着窗戶前的少年,揮一揮手,“嗨,你知道他過一會便醒,無礙的,對不對?”
她的話說得隱晦,可姬子墨當下明白她的意思。
因爲,他曾經也被如此電暈過。
好一個不知死活的丫頭。
“放她進來吧!”
一道清冷的聲音,不急不緩,聽不出喜怒。
“是!”肖勇無奈收起手中劍,悶聲催促:“跟我來。”
夏芊芊微微頷首,撩起裙角,跟在他的身後。
兩人一前一後,往樓上而去。
青帳馬車旁,其餘人則一哄而上,將那人拖拽而出,拍打着他的臉,呼喚着:“耿護衛。”
“一刻鐘後,他定會醒來!”夏芊芊站到樓梯上,居高臨下叮囑一番,又緊跟上前面人的步伐。
兩人七拐八拐,來到一處廂房門口,推開門,正前方是一扇古色古香的窗戶,窗前一張方桌,桌前坐着一名少年郎。
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兒?
白衣飄飄,黑髮如墨,五官精緻如雕琢,更令人眼饞的是他的膚色。
明明是個少年郎,他的膚色卻白淨無暇,比一般女子還白皙。
但他的白,並非白面書生的慘白孱弱,反而是一種高級白。
所謂高級白,講究的是神韻與氣質。
那渾身上下獨特的高貴清雅氣質,像極了仙俠劇中的大男主,活在天上,顏值逆天,舉手投足間,動作優雅,氣質迷人,讓人一望……
惑人眼,迷人心,勾人魂兒。
夏芊芊眼睛眨巴眨巴,趕緊回過神來。
一個側顏殺而已,她還是有抵抗力的。
她淡淡一笑,梨渦淺淺,“公子,你讓人家好找啊!”
夏芊芊緊走幾步,來到桌前,大咧咧地坐到他對面的位置上。
一旁的肖勇出手快如閃電,拔劍一揮,抵在她的脖頸,呵斥道:“放肆!”
“幹什麼,誰聲音大誰有理嗎?”
夏芊芊翻一個白眼,無懼脖頸間的冰刃,目光清冷地望過去,“公子大哥哥,我們之間的祕密,難不成要告訴他嗎?”
她望着他,展顏一笑,姬子墨的腦仁頓時嗡嗡作響。
他想起他一個不備,被她撲倒在地,被她呵斥,被她電暈,被她搶走玉佩。
這些事情,若是被旁人知曉,他的顏面何在?
姬子墨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的惱怒,遞給肖勇一個眼色。
肖勇遲疑一下,默默收回了佩劍。
夏芊芊摸一摸微痛的脖子,隨手從衣袖中掏出一物,放到桌面,往前一推,“這玉佩是你的嗎?那日我回家,發現掛在我的衣服上,一直想找機會還給你。”
她攤一攤手,表情無辜:“可惜我不知道你住哪裏,所以一直替你保存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