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確定。”
“老夫提前提醒,一進此門,若非有緣人,會被困在其中三天三夜,不喫不喝,不眠不休,你們可願意嘗試?”
朱子榮望一眼夏芊芊。
這個丫頭沒有任何奇特之處。
她都能輕易進出,而他待在學院五年之久,難道還不算有緣人嗎?
“我願意。”今日,他非要證明那丫頭有罪。
他要將她杖責十棍,將她從學院驅除出去,否則,有她的一日,他的恥辱如影隨形的跟着他,讓他寢食難安,度日如年。
“我們也願意!”這五名學子全部是朱子榮的得意門生。
自從入院起,一直跟隨在他的身後,沒少撈到好處。
自然,朱子榮也曾經承諾過他們很多的好處。
江城,地方小,眼界小,這些孩子尚未成年,自然將那些承諾恩情看得重。
“行!”劉老點頭,眉眼微微一揚,點頭道:“既然你們願意親自嘗試,老夫不攔着。”
“若你們現在進去,當下即可出來,老夫即刻定夏學子的罪。”
“若你們此時進去,三日後方能出來,便可認定夏學子是有緣人。”
“老夫可以赦免你們擅闖禁地的罪責,不過今後,念仙院的院規與夏學子無關,她可自由出入。”
劉老此話一出,莫彥使勁給朱子榮使眼色,讓他息事寧人。
可平日裏,一直對院長言聽計從的朱子榮,更是眼紅院長對夏芊芊的偏袒,腦子一熱,承諾道:“屬下明白。”
他帶着五名弟子,雄赳赳氣昂昂地大跨步往念仙院的門口而去。
衣袖下,夏芊芊的手緊攥在一起,屏住呼吸望着門內。
院內,桃花雨陣陣,不一會,便模糊了衆人的眼。
夏芊芊有些緊張,湊到劉老跟前,小聲詢問道:“劉老,您說的,靠譜嗎?”
劉老瞪他一眼,壓低聲音道:“你以爲老夫是故弄玄虛嗎?”
夏芊芊不信,“可我明明……”
一衆人等翹首以待,在念仙院門口,等待了一刻鐘,始終不見朱子榮等人出來。
心中擔憂,好奇,誰也不敢擅自再進去試探了。
劉老則板臉,擺一擺手,“三日後,再來看他們吧。”
說着,他眼神瞟一下夏芊芊,故作深沉道:“你,隨老夫來。”
夏芊芊規規矩矩地跟着他身後。
衆人目送兩人的背影,有人不禁脫口而出,“這夏芊芊到底哪裏好,爲何總會有如此好的氣運。”
“看樣子,往後她在祝仙學院的日子,是院長大人照着的。”
兩人走了一段距離,甩開衆人的目光追隨,劉老一下子恢復了往日的老頑童模樣兒,“丫頭,你來祝仙學院,怎麼不跟老夫提一聲?”
夏芊芊乾笑着,“若是知曉您是祝仙學院的院長,我與元寶來入學,也不會那麼麻煩了。”
“想到祝仙學院上學,很簡單啊?”
劉老不解。
夏芊芊搖搖頭,便將她與朱子榮之間的過節,一一講一遍。
劉老一聽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“那個朱子榮,平日裏規規矩矩做事,倒是很認真,怎麼到你跟前,他會變成如此。”
“說起來,羅洪被關押在牢中,他的小妾是張大奎的女兒,如此一想,若是苗氏因此遷怒於你,也是情有可原的。”
啊!
夏芊芊的頭有些痛。
古代人的關係網,真是太過複雜了。
她看着時辰不早,那邊貴字班定是早已開課,着急要走,卻有一個問題,甚是好奇,不問不行,“朱子榮真被困中了?”
“真困住了。”
“可我進去,根本沒有什麼桃花迷障。”
劉老用眼角剜她一眼,“你又從公子那裏討了什麼好東西?”
夏芊芊連忙擺手,否認道:“沒有沒有!”
墨魚那個摳門傢伙,能給她什麼好東西。
每每,兩人相遇時,他仗着自己的身份背景,總要從她這裏搜刮一些東西。
他的好東西,怎會捨得送給自己。
夏芊芊腹誹一番,忽然想起一件事情。
“他送給我一個玉佩,其上雕刻竹子的玉佩。”
“那就對了!”
劉老的神色,代表着原來如此。
這人怎麼說話,說一半就完了。
夏芊芊不懂,嘀咕道:“那玉佩怎麼了?”
“那玉佩乃世間少有之物,可抵擋桃林中的迷障,所以你才能輕易進念仙院。”
原來如此。
夏芊芊衣袖一甩,一枚玉佩滑落到掌心中。
玉佩溫潤,人心也暖暖的。
一想起,今晨,他臨走時,他說放學後,會在西城門候她。
夏芊芊一顆芳心難耐,爲何時間過得如此之慢。
轉身要走,劉老又湊上前,好奇詢問:“你見到院中的習夫人了。”
那位夫人原來姓習。
“是!”夏芊芊如實回答,“我還看到了一座孤墳。”
這孤墳,那位習夫人,定是有着一段奇特的故事。
劉老有些感慨:“她見到你,沒有動怒嗎?”
他只關心這一點。
“沒有!”夏芊芊想起那位夫人看她的眼神,“她說我的眼睛很好看,讓我有空多去看看她。”
劉老聽聞此,不免驚詫:“她竟對你如此和善,也罷,你便好生陪陪她。”
心病尚需心藥醫。
那個嬰孩若是活着,大約也如她一般大了。
“好!”
劉老望着她的眼神,好生奇怪,宛若那位夫人一般。
夏芊芊不敢吭氣,轉身疾步往貴字班而去。
一進門,於先生已經站在講臺前,開講課程了。
夏芊芊站在門口,問一聲安。
於先生倒是沒說什麼,揮一揮手,讓她下去,坐好聽課。
一堂書法課,不知不覺間,下課了。
一下課,關於夏芊芊擅闖禁地的消息,宛若長了翅膀一般,迅速傳遍整個校園。
班裏的女學子不像昨日一般排斥她,紛紛圍攏過來,嘰嘰喳喳詢問道:“夏學子,你進入念仙院,到底看見了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