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梅梅卻彷彿抓住了短處,揚聲道:“大家都瞅瞅,這位人人眼中的大才女,也沒有云嵐賞花節的請帖。”
“她都沒有機會進去,還在這裏嘲諷旁人,真是可笑得厲害。”
一般情況下,夏芊芊不願招惹任何人,可眼前人卻在挑釁她的底線。
“沒有請帖,無法進去雲嵐賞花節,並非可恥之事。”
夏芊芊站起身,冷言瞅着她,“你因爲於先生沒有意願領你去賞花節,當衆含沙射影地詆譭她!”
“黃梅梅,你可曾尊師?”
“我怎麼不尊師了。”平日裏,黃梅梅大嘴巴亂說慣了,旁人聽一聽便罷了,從來沒有人與她計較過。
所以,她纔會那麼的放肆。
此時,夏芊芊一針見血地指出她的錯處,一時間她氣紅了臉,三步並做兩步衝過來,伸手便來薅人頭髮。
她爹是暴發戶,整個江城的生豬行業,幾乎都被她家壟斷了。
從出生起,便見慣了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,所以她性子蠻橫,從來不喫虧。
“啪!”伸過來的手尚未落到對方的頭髮上,反而被夏芊芊狠狠甩一個大嘴巴。
夏芊芊頭髮絲都沒有亂一點,冷聲警告道:“對我動手,我絕不手軟。”
黃梅梅一手捂住發疼發燙的半邊臉,神色愣愣地望着夏芊芊。
其餘人也驚恐地盯着兩人。
整個學堂中,靜謐一片。
誰也沒有想到,一個不起眼的打嘴仗,會一下子上升到了動手打人。
這……
常言,三個女人一臺戲。
貴字班這麼多女兒家,每日都有人與人之間的矛盾,會打嘴架,可誰也沒見過像今日這般,兩個人直接開戰了。
“夏芊芊,你竟然敢打我?”大庭廣衆之下,黃梅梅被扇一巴掌,待她回過神來時,雙眼中立刻包了一包淚。
隨之而來的羞辱與委屈,一下子衝上她的胸腔,“我跟你拼了。”
她比夏芊芊小兩歲,可身形魁梧,能將夏芊芊裝兩個進去。
她兩步衝上前,一手一把薅住了夏芊芊的頭髮。
夏芊芊面色冷情,反手握住她的手腕,輕輕一捏。
“咯吱。”隔着皮肉,骨頭關節處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“嗷嗷嗷……”下一秒,黃梅梅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。
“夏芊芊,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。”一旁看熱鬧的任媛媛,自來與黃梅梅的關係不錯。
此時見好友被虐,衝一旁的諸人使一個眼色。
幾名學子涌上前,嘴裏嚷嚷着,“我們都是同窗,莫要打架傷了和氣。”
任媛媛衝過來,攔在夏芊芊的身前,企圖將她隔開,給黃梅梅動手的機會。
眼見夏芊芊要喫虧,王月月拿起桌面上的硯臺,撲上前,“誰敢打夏芊芊,試一試?”
她那要拼命的架勢,嚇退了一部分暗自動手的人。
畢竟,王月月的爹是牢裏的死刑犯,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。
因爲她爹的緣故,不少人對她也有了幾分顧忌。
另外一部分膽大的人,齊齊涌過來。
有人一把奪過王月月手中的硯臺,另外一些人七手八腳地拉扯着她的衣物。
“不要打架,不要打架!”
嘴上說不要打架,她們卻在混亂中,隔着衣物,一下下地掐着王月月的皮肉。
一下子,整個學堂混亂一片,其餘學子全部嚇傻了。
夏芊芊一雙冷眸掃過教室,將所有人的行徑看在眼中,手中的力度更增加了幾分,惹得黃梅梅哀嚎聲不斷。
“你若不鬆手,我便捏碎了你的手腕骨。哼!”她冷哼威脅道:“我倒要看看,伱廢了一隻手,往後還想嫁給何等高貴的人家?”
嫁給一個好人家,是這裏所有學子的終極夢想。
對於黃梅梅來說,更是改變他家名聲,晉升貴婦一層的最直接方式。
現在的她,因爲體型容貌的差距,已然與上流名門差一截,若是再折一隻手,普通家庭的人家,估計也沒有人願意娶一個殘疾人。
抓住頭髮的手,根本沒來得及使勁薅,便趕緊鬆開。
“夏芊芊,我鬆開了,你也趕緊鬆手。”
黃梅梅出手沒佔便宜,但氣勢上,一點也不認慫。
夏芊芊捏着她的手腕,緩緩移到一旁,犀利的目光落到黃梅梅身後,“怎麼?你們也想嘗一嘗手腕被掰斷的滋味?”
“不不不!”
四五名女學子猝然鬆手,神色尷尬地舉起手,示意自己沒搞小動作。
黃梅梅的哀嚎聲響徹在耳畔,對衆人形成了強烈的震撼力。
眼前的粉衣少女,神色淡然,可那雙黑濯石般的眸子落在誰的身上,其強大的威懾力,卻能激得人後背起雞皮疙瘩。
她平日裏,獨來獨往,性子溫和。
論年紀,她在班中的年紀最大。
因爲出身鄉野,被衆人瞧不起,可她的一手丹青之術,卻也令人震驚與傾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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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兩抵消,沒有利益上的衝突,也沒有人願意招惹爲難她。
可現在不同了。
聽聞,她入了墨先生的眼,要嫁給墨先生了。
這學堂中,四十二名女學子,無論是否婚配,那容貌上乘,家境富裕的墨先生,都是她們的白月光,是她們的心頭痣。
誰知,那麼一個高高在上,謫仙一般的人兒,卻要娶眼前其貌不揚出身低賤的農家女。
多少人,日日夜夜地想不通,翻來覆去地不願信。
失望、糾結、羨慕、嫉妒、怨恨……
最近幾日,對墨先生,對夏芊芊,各種情緒從心底冒出來,混合在一起,最終化爲對夏芊芊的熊熊嫉妒之火。
星星之火可以燎原,何況是女人間的怒火。
尤其是,黃梅梅是墨先生的最忠實的仰慕者,更是對夏芊芊恨之入骨。
所以,她明知夏芊芊與於先生關係匪淺,纔會故意說那些酸溜溜的話,故意氣惱她。
果不其然,她上當了。
黃梅梅如期動手了,卻沒有如期地將對方壓在地上,薅頭髮,抓花臉,反而被對方制住了。
“夏芊芊,她們都鬆手了,你也快點鬆手,痛,痛死我了。”
黃梅梅五官皺在一起,作勢難受地厲害。
“管好你的嘴。”再次警告她一聲,夏芊芊將她的手一甩,鬆開了。
誰知剛纔還哭唧唧的人兒,此時一擡頭,一臉猙獰道:“夏芊芊,我與你拼了。”
說時遲,那時快,她近距離的撲向夏芊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