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歷了一段驚心動魄的時光後,日子逐漸平淡起來。

    夏芊芊依舊每日去上學,中途幫娘賣賣冰淇淋,下午放學後,便去酸辣粉鋪子看一看。

    鋪子整理的差不多了,她要選擇一個好日子開張。

    關於開張的日子,李雲娘扳手指計算了好久,還特意翻出老黃曆,與桂嬤嬤等人研究了許久,還是不曾確定下來。

    她覺得,這次一定要尋一個好日子,將近日來家中的黴運去一去。

    有一日,她直接將“大家發”鋪子關門歇業了半日,相約桂嬤嬤去街市拐角處,尋一位會看風水日子的算命先生,好一番琢磨。

    最終,幾人晚上歸來時,志得意滿地告訴她,“六月初十,是個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曾經的夏芊芊是妥妥的唯物主義者,自從穿越一事發生在她的身上,一些有點沒的東西,她也開始信了。

    既然她們算好了日子,那便那一日開張。

    今日是六月初六,還差四天。

    開張的日子一旦提上日程,日子便過得更加匆忙而緊張。

    “大家發”這邊鋪子,每日由李雲娘與花珠兒接替經營着,酸辣粉那邊,則是由桂嬤嬤專門培養那些新來的廚娘。

    夏芊芊也重新佈置了菜單。

    有了酸辣粉,怎麼能沒有肉夾饃、汽水呢?

    肉夾饃好辦,關於汽水的製作,又耗費了她很多的時間,讓清風幫忙,打造出一個汽水製作機。

    同時,一些爽快的小鹹菜等也必不可少。

    對於一些女子與孩童,更少不了蛋糕、小甜點、蛋卷冰淇淋等等。

    一番忙活下來,菜單上的品種多樣起來。

    這些東西,只要按照她的配方,能夠在古代完美的複製做出來,再根據客戶的喜好程度,之後再更改調料與口感,也是可以了。

    期間,她與墨魚在聚旺樓見了兩次面,每次都是聚到一張桌前,夏芊芊匆匆扒兩口飯,之後又匆匆離去。

    望着她離去的背景,姬子墨幾次欲言又止,忍不住呵斥道:“耿忠,兩日已過,你還沒查出何爲儀式感?”

    耿忠沮喪着臉,耷拉着腦袋,“殿下,這夏姑娘說話,說半截,留半截,我問了很多人,根本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,屬下也光棍一個,對情愛之事,不甚瞭解,屬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滾!”姬子墨特別煩躁。

    一直沉默寡言的肖勇,此時插言道:“殿下,若屬下是一名女子,有人想要求娶我,定恨不得他當着全天下的面,告知衆人,儀式感,乃一種感覺,或許夏姑娘想要的便是這種感覺。”

    “當着衆人,獨一無二的。”

    姬子墨彷彿明白了什麼,冷言道:“西涼國新進貢的烏雅馬,待你回京師,賞你一匹。”

    西涼國的烏雅馬,當真是日行千里,總共才進貢了十匹,送給賢王府六匹。

    殿下一開口,便送給肖勇一匹。

    耿忠眼饞地不得了,哈腰上前,討好道:“殿下,您賞賜給肖勇一匹,那屬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辦事不利,罰俸一月。”

    這,委實不公平啊!

    耿忠不服氣,“殿下,爲了替您調查,屬下都跑去青樓詢問花魁,屬下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可將夏姑娘與花魁相提並論!”姬子墨一個眼刀子丟過來,“罰俸兩個月。”

    耿忠徹底蔫了。

    爲何他辦事,辦得多,卻錯得多,還不掙銀子。

    如此這般,他什麼時候才能攢夠銀子,娶媳婦!

    夏芊芊並不知曉,幾個男人爲了她的一句話,絞盡腦汁。

    她鋪子有了,幹活的人有了,現在唯一的缺憾是酸辣粉店鋪缺少一個正規的名字。

    關於起名字,其實夏芊芊是一個起名廢。

    比如開在祝仙學院門口的小鋪子,她隨口便起了一個“大家發”的名字。

    在古代文雅人的眼中,那是一個俗不可耐的名字。

    一個小雜貨鋪而已,她絲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如今,這個酸辣粉店鋪,傾注了她十分的心血,又有那麼多人幫襯着,還開在聚旺樓的旁邊,自然要有一個雅俗共賞的好名字。

    思來想去,她一個外科醫生,實在是想不出符合這個時代的好名字。

    忽然間,她靈機一動。

    墨魚堪稱這個時代學富五車的四好青年,學識好,有文化,讓他起一個名字,自然不在話下。

    有人不用,不用白不用。

    當天下去,她便去墨府尋他,將這個重要的事情,交給他。

    她來找他,讓他幫忙起酸辣粉店鋪的名字,他心中自然十分的高興,當下鋪開紙張,拎起筆,略微思索一下,便要寫下來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夏芊芊趕緊制止道:“你不需要想一下嗎?”

    “我已經想好了。”他一臉平靜地回覆。

    “你就想了那一會,便想好了。”她可是想了幾天幾夜,輾轉反側,始終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是,想好了,這家酸辣粉的名字就叫……”他要說出口,她及時制止道:“等等,不要說。”

    姬子墨愕然。

    夏芊芊雙手叉腰,一本正經道:“我讓你幫我給店鋪取名字,你不能如此敷衍我?”

    “我如何敷衍了?”其實,店鋪一交給她,他便在構思店鋪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怎麼不是敷衍?”夏芊芊望着空白的紙張,“伱歪着腦袋想了幾息間,能有什麼好名字。”

    姬子墨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夏芊芊絕對不能承認,她耗費多日的功勞,不抵他幾個呼吸間。

    兩人的智商,絕對不能如此溝壑般得深。

    “反正還有四日,開張那天你告訴我吧!”她提議道。

    “開張那日告訴你,你如何來得及製作牌匾?”他雙手抱臂,調侃道。

    哎呦!

    她怎麼越忙,越糊塗了。

    夏芊芊也笑了,厚臉皮道:“那你送我一個牌匾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呀!”他湊近,伸手刮一下她的鼻樑,“願意爲你效勞。”

    夏芊芊摸着鼻樑,往後退一步,“孺子可教也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?”他一聽這話,當下板臉了。

    夏芊芊慌亂地往外跑,誰知他長臂一伸,從後背一把抱住她,手指放在她的腋窩下撓癢癢。

    “我錯了我錯了!”夏芊芊慌亂間連連求饒道:“千萬不要撓了。”

    她渾身都是癢癢肉,實在太怕癢癢了。

    “小小年紀,翻了天了。”他氣得牙癢癢,呼出來的熱氣哈在她的耳畔,更加癢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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