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首詩,在現代是每個啓蒙孩提都會誦唸的詩詞。

    這首詩,也是一首膾炙人口,意境深遠的一首詩。

    所以,當夏芊芊輕易地將其念出口時,嘈雜的室內,忽然雅雀無聲。

    於英華神色微微一愣,復念道:“牀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舉頭望明月,低頭思故鄉。”

    她眉眼舒展開來,忍不住讚美道:“好詩,真是好詩。”

    其餘學子的心中也驚詫不已。

    其實,祝仙學院相當於現代的小學。

    她們所學習的東西,全部是最基礎的。

    一些插班生,因爲年齡大的緣故,沒有上入門的花字班,直接從後面的班級開始上起。

    比如夏芊芊,她雙九年華,跳過了三個年紀,直接上的貴字班。

    所以,比起其餘人來說,她的基礎是最差的。

    她從小在農家長大,沒有啓蒙,一度還被人盛傳是癡傻女,因此,所有人都料定,她是不可能吟出什麼好詩。

    不,她恐怕還不知什麼爲平仄,押韻,何來好詩。

    誰知,她呆呆的,好似一點都不懂,卻出口成章。

    黃梅梅不信,眼前的女人難不成回回運氣都那麼好,“這首詩,我聽說。是那個……”

    她歪着腦袋,想了想,“我好似在一本詩集冊上讀過。夏芊芊,這首詩,是你自己作的嗎?”

    這首詩,確實不是她所作。

    夏芊芊沉默,沒接話。

    見此,黃梅梅更加得意,眼白一翻,“瞎貓碰到死耗子,你湊巧背了一首詩,便當自己會作詩了?”

    夏芊芊心中好奇,難不成這首詩,在這個時空也有。

    她腦子快速旋轉,再次搜索有關“月”的詩詞。

    略微思索一下,她擡頭望着窗外的樹梢,不禁誦唸道:

    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時。

    情人怨遙夜,竟夕起相思。

    滅燭憐光滿,披衣覺露滋。

    不堪盈手贈,還寢夢佳期。”

    這首詩,比起上一首來,意境幽靜秀麗,構思巧妙,情景交融,細膩入微,感人至深。

    所有人的內心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。

    這首詩,就算不是她所作,能一字不差背誦下來,也是很難得的。

    “這首詩呢?”夏芊芊一臉無辜道:“這首詩,你也在詩集冊中看到過?”

    黃梅梅:“……”她府中哪裏有什麼詩集冊,不過是她隨口亂侃的。

    講臺前的於英華,望着夏芊芊,喜不自禁。

    慌亂間,她一手抄起桌面上的毛筆,激動道:“來來來,夏學子,你再念一遍,我將其記下來。”

    真是好詩,好詩啊。

    這丫頭,果真天賦驚人。

    夏芊芊復又念一遍。

    於英華認認真真地抄記下來。

    “那你還能做出有關‘月’的詩詞嗎?”

    夏芊芊想一想,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又吟誦道:

    空山新雨後,天氣晚來秋。

    明月松間照,清泉石上流。

    竹喧歸浣女,蓮動下漁舟。

    隨意春芳歇,王孫自可留”

    “好,太好了。”於英華一時間,拍手叫好,執筆匆匆寫下來,又眼巴巴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夏芊芊啞然失笑,“先生,說句實話,這些詩篇並非我所做,而是我看過的一本詩詞冊上所寫。”

    “你家也有一本詩詞冊?”有人驚詫出聲。

    “對!”夏芊芊輕瞥了一下黃梅梅,淡淡道:“賣貨郎沿街叫賣,被我偶然看到買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……”她十分惋惜道:“一日去江邊割草,不小心掉入江水中,實在是惋惜了。”

    毀了?

    於英華遺憾道:“那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閒來沒事,倒是記住了不少。”夏芊芊再次望向黃梅梅,“所以,適才黃梅梅說她家也有一冊,我倒以爲,我們是買了同一套詩詞冊。”

    “這個……”黃梅梅言語含糊,一時間支支吾吾,不知如何應對。

    王月月瞅出其中的貓膩,不由揚聲道:“黃梅梅,你家的詩集冊到底是誰寫的,怎麼會錄入如此多的詩篇。”

    黃梅梅:“我……記不清了。”她不耐煩道。

    “哎呦喂!記不清了!”

    王月月學着黃梅梅的模樣,揶揄道:“作者的名字,不過兩三個字,伱都記不清了。那你是如何能記住那麼長的詩詞的?”

    黃梅梅被懟,沒好氣道:“要你管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好奇。”

    王月月也不惱,心平氣和道:“既然你家有如此好的古詩詞冊,你還記得夏學子所念的那首詩,平日裏你定是在家裏誦唸過,不如你也隨便挑一首出來,念上一念。”

    “對,黃梅梅,念一首出來。又不是讓你自己作,有何難的。”有人出聲附和着。

    黃梅梅被氣得牙癢癢,“我……我許久不曾念,記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要麼,你明日帶來學院,讓我們觀摩一二,學習學習。”又有人提議着。

    黃梅梅的府中,哪裏會有什麼詩集冊。

    被衆人步步緊逼,一時間她囧得臉色一會紅一會青,不知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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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家與黃梅梅相處久了,自然明白她的德行,一個個心中憋笑,看她的眼神,更是充滿了戲虐之色。

    於英華頓悟,對黃梅梅更加沒有好臉色。

    “有詩詞冊,卻無一首詩詞能記住,這有與無又有何區別。”

    一語雙關的話,臊得黃梅梅滿臉通紅通紅。

    上午課時結束時,祝仙學院中,另外一個傳說又開始蔓延開來。

    繼成爲畫聖、醫聖、地理通之外,夏芊芊又有了一個詩詞大仙的稱號。

    有人說,她的詩詞全部是背下來的。

    這個消息傳到花字班時,一羣學子圍攏住元寶,紛紛詢問道:“夏學子,聽說你家有一本世上少見的詩詞冊?”

    元寶一臉懵,“我家裏書很多,卻獨獨少了什麼絕世的詩詞冊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阿姐,可曾時常誦唸一本詩詞冊?”

    不明所以的元寶,眨巴着一雙黑葡萄般大的眼睛,“我阿姐,我見過她做飯做實驗,唯獨沒見過她誦唸詩詞。”

    元寶所說,皆屬實。

    於是,一羣人紛紛開始推測。

    或許,夏芊芊是爲了顧着其餘學子的面子,纔會自降身份,說是背下來。

    一個丹青手、地理通、醫聖之外,學識上超人一等的人,再做出超人一等的詩詞,這不是很正常嗎?

    夏芊芊簡直是天賦型選手,是祝仙學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存在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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