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呀!”夏芊芊一聽,急眼了,搖頭如撥浪鼓,“金瘡藥等,我給你備着,以防萬一。可不是希望你受傷。”
她咬牙切齒道:“至於毒藥,遇到那黑心腸的人,該毒啞毒啞,該毒爛腸子毒爛腸子,絕對不要心軟。”
他啞然失笑,“好!”
隨即,他又叮嚀道:“救治病人重要,你也需注意休息。”
“嗯!”
“不要忘記喫飯。”
“好!”
“不要熬夜,熬夜傷身。”
“明白!”
“離胡棠遠一點。”聽着語氣酸酸的。
夏芊芊一愣,“這次救治西城區的病患,多虧胡棠出手,將府中的綾羅綢緞全部獻出來,搭建臨時帳篷,無償爲病患提供一日三餐,甚至搭建鍋竈的大鍋,也是從他府中搬來的。”
“胡棠是有功之人,殿下不要如此小氣。”她揶揄他。
“有功之人,也不能覬覦我的女人!”尤其是,他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。
想想那臭小子整日圍在她身邊,他的心莫名得難受。
“不會吧!”夏芊芊被他逗樂了,“你是喫醋了?”
“誰會喫醋?”他嘴硬不承認。
“不喫醋?你確定?”她不信,“胡棠好歹是我相識多年的友人,我們之間若是有情,還能輪到你?”
相識多年好友,青梅竹馬的關係?
這一點,他無法改變,纔是令他最無力的事情。
“我與你,確實比不得伱們多年的情分!”他的臉比六月天變得還快。
好吧!
夏芊芊察覺出他的不快,心中無語的同時,覺得有些好笑。
側頭,她將臉貼到他的眼前,眉眼帶笑,調侃道:“我若相中他,我們的孩子早就會打醬油了。”
孩子?
一聽這話,姬子墨的心頭,更加不是滋味,臉徹底黑了。
“怎麼?鬧彆扭?”自己的男人,自己哄着。
夏芊芊扳過他的身子,伸手捏了捏他的臉,逗笑着,“我與他相處的時間長久,可我們之間僅是兄妹的情義。”
她趕緊撇清關係,又小聲哄着,“可你不同。我們從相識相遇,經歷了太多事情之後,我想與你在一起。”
“我想與你回京師,想與你回家,想睡你曾經睡過的牀,想與你生娃娃,你說我色不色?”
說話間,她踮起腳尖,溫柔的脣瓣落在他的脣瓣上,輕輕噬咬一下,“我只想做你的妻子,這是我答應給你的禮物,也是我對你鄭重的承諾。”
她主動吻他,還給了他一個堅定的承諾。
姬子墨怔愣住,隨即反手扶在她的腦後,滾燙的鼻息吞吐在她的臉上,肆無忌憚地加深了這個吻。
他從小生活在皇室,父母早亡,獨立孤單慣了。
自認識他起,夏芊芊便知曉,他性子淡漠,對待男女之情,更是含蓄而隱忍。
他口口聲聲,向着世人宣稱她是他的女人。
他們私底下也曾獨處過,他也曾偷偷吻過她。
他的吻,溫柔而剋制,往往都是蜻蜓點水般的淺啄。
有時候,他也會任性,淺啄之後,意猶未盡般試探般加深那個吻。
他是一個有界限感的人。
她思想開放,舉止大膽了一些,引得他也願意放開手腳一些。
不過,最終他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,控制住自己的情緒。
她明白,他是尊重她的。
在古代,單單一個皇叔的身份,想要一名鄉野女子的身子,分分鐘的事情,根本不用考慮其他。
而他,寧願控制自己,也要明媒正娶她。
他想要的,不是一個陪牀的女人,而是他的正妃,他的妻子。
他的行徑大膽,說話也越發露骨。
不過……
她喜歡。
“我也好想撲倒你!好想好想。”
從第一眼見到他,她這個顏值控,便迷失在他的容貌之中,無法自拔。
他說出去的話,足夠大膽。
誰知,她的話,比他更加生猛。
“以後白天不許這麼說!”他懲罰般又淺啄一下她的脣。
“你看起來很受用。”她憋笑着,“白天不能說,晚上可以說嗎?是不是?是不是?”
她很少撒嬌。
她一旦撒嬌起來,狡黠的眼眸中,閃着亮光兒,像極了奪目的珠寶。
讓人忍不住,只想要將她抱在懷中,捧在手心中,疼在心尖尖。
再也不願鬆手了。
“是!”他終是妥協了,“我很受用。”
他將她重新摟抱在懷中,渾厚的氣息鋪灑在她的耳畔,癢癢的,“我只要你的心思,都在我的身上。”
“等等吧!”他幽幽開口,“等你風光嫁給我,屆時,你想如何我,都可以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“你說的?”
“我說的。”
“任我親?”
“任你親。”
“任我撲?”
“任你撲!”
顏值控,又對美男有貪戀之心的人兒,前一世中,還沒來得及遇到一個讓她心動的人兒,便來到此處。
好可惜。
這一世,她遇到了他。
有顏有錢身材還有料,妥妥的皇二代身份。
白白讓她撿到,她簡直不要太爽了。
她復又抱住他,“你這麼一說,我都想生一堆小毛孩了。”
“生。”
他笑了,“男孩像我,女孩像你。”
“長得像你,性格像我。”她糾正他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“
院子中,並非他們兩人存在。
四周圍的暗衛,門口的守衛,哪裏見過如此香豔的場面,而且對象還是賢王殿下與縣主大人。
看,不能看。
逃,不能逃。
此情此景,他們若是有選擇,寧願自戳雙目,自廢聽力。
心虛之餘,一個個身子筆挺,目不斜視,整個人化爲石頭人,完全弱化了自己的存在感。
不遠處的屋檐下,夏承安的一張老臉上,五官擠來擠去,從神色上無法表述他的情緒。
最初,他從夫人口中聽到她的消息時,心中存疑。
對於那個女兒,剛出生沒多久,便慘死在福安江中。
他心中愧疚更甚。
不過他是男人,身爲輔佐皇帝的三朝元老,他自然更加現實。
一個心口中箭,又跌落滾滾江水中的嬰孩,如何能活?
所以,關於她身份,他存疑。、
關於她存活下來的故事,他更加不信。
耐不住夫人的催促,耐不住心中的好奇,他終是拋棄京師中的一切事情,跑到這裏,一探究竟。
見識到她的一切,瞭解了她,他漸漸對她有了新的看法。
不得不說,父女之間,血脈相承。
見到這個丫頭,他有些心動。
見到她處事風格之後,他從心底開始接納她。
更甚至,賢王殿下命令即刻起身返京,他見縫插針,偷空跑來看她一眼。
誰料到,他能撞見這一幕。
夏承安一張老臉滾燙滾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