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正昱緊緊掐着風滄瀾的手腕,風滄瀾喫痛要推開。
感受到風滄瀾的抗拒,宗正昱眼底神色病態到極致的癲狂。
他一手摁着風滄瀾的後背將其牢牢抱在懷裏,一手摁住後腦勺,撬開貝齒一副要將其吞噬的模樣。
“不可以。”
“不可以的!”
宗正昱低啞的聲音從兩人的嘴縫,一點點滲出來。
風滄瀾眉頭緊撇,感受到宗正昱濃濃的不安跟恐懼。
從剛開始的牴觸抗拒,變的接受最後給予迴應。
宗正昱的慌張不安慢慢被撫平,不似剛纔的強勢霸道,變的小心翼翼而溫柔。
動作中小心呵護,彷彿懷裏是掌中寶。
“昱昱。”風滄瀾的聲音有些乾燥,莫名撩人,語氣中擔憂更甚,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”
她不過睡了片刻,宗正昱怎麼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宗正昱眼尾發紅,額頭暴起的青筋還未完全褪去,狹長的瑞鳳眼裏盛滿了小心,“瀾兒你會留在我身邊,永遠都不走對不對。”
“啊?”風滄瀾被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問的滿臉疑惑。
在宗正昱炯炯的目光下點頭,“自然,我既然選擇留下肯定不會言而無信。”
“好。”宗正昱又恢復溫柔和煦的模樣,面露抱歉的看着風滄瀾,“把你吵醒了吧?”
“繼續睡,明日陪你出去玩。”
風滄瀾被迫躺下,看着宗正昱眼神怪異。
今天到底出什麼事了?宗正昱一下變那模樣。
“乖,閉眼睡覺。”他修長的手指捂着風滄瀾的眼睛。
風滄瀾認命閉眼,“那我先睡了,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。”
“好。”
宗正昱收回捂眼的手,在那被自己折騰的嬌豔欲滴的朱脣上輕啄一下,便轉身離開。
轉身的一剎那,他眼底的溫柔轉化爲陰翳,不會言而無信?
宗正昱纖長睫毛遮住半眯的瞳仁,擋住了裏面的陰鬱瘋狂。
屋內恢復寂靜。
隔壁廂房。
身着純黑錦袍的男子坐在木窗前,外面豔陽高照,春風和煦。
屋內確是陰風陣陣。
一扇窗彷彿隔着一個春秋。
窗外陽光溫暖,卻始終照不進屋裏。
男子慢吞吞收回凝視着陽光的目光,把木窗拉回來關上。
合上的一剎那,唯一的光源消失,屋裏漆黑一片。
唯有一盞燭光微弱的燭燈。
在黑暗的廂房裏撕開一個口子,在黑暗中不斷掙扎,企圖用星星之火照亮屋內。
但最後,卻是被黑暗慢慢吞噬。
火星越來越小,越來越弱,最後完全熄滅。
屋內唯一的光亮消失,陷入永無止境的黑暗。
黑袍男子卻沒有半分不適,在黑暗中更是行走自如,彷彿他天生就該待在暗處。
金秋時節,丹桂飄香,菊花綻放。
本是萬花垂敗之際,月夜皇城卻是百花齊放,奼紫嫣紅。
掌管四季的大神,似乎把月夜國給遺忘了。
在這裏,沒有春夏秋冬四季之分。
四季如春,四季鮮花永不凋零。
不知是花開亂了時節,還是時節誤了花開。
第二日一早,風滄瀾就催促宗正昱起來,要領着他出去玩。
爲了行動方便,風滄瀾穿了一身便於行走的衣裳。
黃襯外着寶藍色長袍,三千青絲一根藍色髮帶高高豎起,乾淨又爽朗。
清冷的眉宇間,多了幾分俠義之風。
頗有江湖兒女的味道。
宗正昱則是穿了一身月白色長袍,將鋒利跟冷峻隱藏在溫柔的月白色之下,硬生生有幾分溫潤之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