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海的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顧霆深如何會看不出,只見他對着顧海招招手。

    顧海立馬屁顛地跑過來,然後就聽到他家公子在自己耳邊說了幾句話。

    顧海的眸子立馬亮起來。

    “公子還請放心,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。”

    顧海胸口拍的咚咚的響,一扭頭就大步走出了顧霆深的營帳,去安排公子交待的事情去了。

    留顧霆深一個人坐在那裏,伸手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皺眉在思索着什麼。

    本來他打算把軍營這邊的事情解決了,他就回汝南。

    回到菲兒身邊去。

    如今看來。

    是不行了。

    經過程文棟這件事情之後,他顧霆深就徹底走到人前。

    白日裏,顧霆深去營帳內審問程文棟的一幕,軍營裏許多人都看到了。

    火頭軍這邊。

    張良手裏躺在牀上閉着眼眸睡覺,突然一個飛鏢直直朝着他射來。

    牀上的人陡然睜開眼眸,那雙眼睛裏全是冷冽和警惕,根本就不像一個火頭兵該有的凌厲眼神。

    咻的一聲,帶着紙條的飛鏢直直插入旁邊的柱子上,張良翻身而起伸手取下飛鏢。

    趁着月色看清楚,紙條上寫着的內容,張良眼眸陡然一邊,連忙把紙條給團成團給吞進肚子裏。

    然後彎腰下來,用隨身帶着的匕首挖開了牀下的地面,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瓷瓶來。

    眼眸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,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來,起身去了竈房。

    關押着程文棟的營帳內,自從顧霆深走後,程文棟就陷入了沉思中。

    顧霆深說,那人不僅不會救他和他的家人,還會讓人來殺他。

    程文棟心中一邊想着不可能,一邊又在說着就是這樣。

    心情複雜極了。

    夜色也越來越深,幾日沒有喫飯的他,肚子裏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咕嚕嚕嚕……

    程文棟肚子越來越響,心裏也越來越後悔。

    早知道就不該絕食。

    顧霆深那個黃口小兒,也不知道讓人給自己送些喫的來。

    就在程文棟心中胡亂想着的時候,營帳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來。

    “幾位兄弟辛苦了,我來給裏面的人送些喫的,世子說了不能讓人餓死了。”

    來人開口說道,程文棟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後,臉上卻是露出欣喜之色來。

    張良。

    是他來了。

    張良一定是來救他來了。

    “我做菜的時候,一不小心就多做了一些,幾位兄弟若是不嫌棄就墊墊肚子。”

    張良說着把手裏提着的一個籃子,遞給了負責看守的士兵,而籃子裏還有一罈子酒。

    見對方視線看向那罈子酒水,張良立即伸手拍拍腦門說道:“哦,看我這記性,這罈子酒是給裏面的人準備的。”

    “幾位小兄弟若是喜歡,我就把這酒送給幾位小兄弟了。”

    視線朝着營帳望去,小聲地說道:“裏面那人壞事做盡,他可不配喝這麼好的酒。”

    話音落地的同時,酒罈子上的封口就被打開,一股濃郁的酒香立即溢了出來。

    軍營裏有規定,在軍營之內不可飲酒。

    他們這些士兵已經好久都沒有喝過酒,此刻聞着這濃郁的酒香,哪裏還忍得住當即就一把接了過來。

    “那就多謝了!”

    “來兄弟們,咱們今夜也都來嚐嚐這酒。”

    說着招呼着,那些看守的士兵去到一旁喝酒去了。

    暗處。

    有一雙雙眼睛。

    正在緊緊盯着營帳這邊的一舉一動。

    在看到那罈子酒後,紛紛嚥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酒。

    他們也好想喝。

    張良見看守的士兵都去一旁喝酒,他就提着籃子走入營帳。

    黑暗處,舉起一雙手來。

    幾道影子,如同鬼魅般掠過,徑直朝着營帳內而去。

    “咚!”

    張良剛進來,一個黑色的影子舉劍就朝着他衝了過來,嚇得他連忙彎腰蹲了下來。

    被綁在柱子上的程文棟,也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動了。

    張良是來救他,這刺客又是誰派來?

    是誰要殺他?

    就在程文棟胡思亂想着的時候,黑衣人手中舉着的那把鋒利的長劍,直直地朝着他的心口刺來。

    程文棟被綁着動彈不得,想要躲過這致命的一擊,根本就是不可能。

    危急時刻,他大聲喊道:“張良快來救我!”

    “不要殺我,不要殺我。”

    張良就像是沒有聽到程文棟的喊話一樣,徑自抱着頭驚慌失措的大聲叫喊着。

    張良真的沒有聽到程文棟的喊聲嗎?

    怎麼可能。

    他今夜來,就是爲了滅口而來。

    既然有殺手來替自己取程文棟的性命,他爲何還要頂着暴露自己的風險下手。

    耳邊聽到程文棟喊自己救他,張良默默在心中罵了一句:蠢貨。

    他喊着一嗓子不要緊,一個弄不好可是會把自己給暴露的。

    同時在心中慶幸起,幸好這裏沒有旁人,並沒有人聽到程文棟口中喊的那句張良快來救我。

    程文棟見張良只顧着抱頭蹲在那裏,心中就已經知道張良不會救他。

    就在他絕望地閉上眼睛的時候,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傳來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一聲尖叫傳來,程文棟睜開了眼睛,卻看到張良肩膀上直接捱了一劍,鮮血順着肩膀流了下來。

    營帳這時也衝進去好多人來。

    顧海帶着人走了進來,張良見了後立即大喊出聲:“顧統領,這裏有刺客,快讓人來抓刺客!”

    手指着拿着長劍的黑衣人,視線求救地看着顧海。

    張良其實也是會武功的,剛剛黑衣人的長劍之所以能夠刺中他。

    那是因爲他以爲,那些黑衣人跟自己的目的一樣嗎,都是來刺殺程文棟。

    根本就沒有想到,黑衣人會突然反過來動手傷他。

    顧海冷聲說道:“拿下!”

    士兵,立即把營帳給圍了起來。

    張良心中剛想鬆一口氣,就見自己脖子上架上了一把大刀。

    張良一臉無辜,疑惑不解地神情看着顧海。

    “顧統領,你快讓人抓刺客啊!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就是,你抓錯了人。

    “我是火頭營的,來這裏也不過是給犯人送些喫的來,你們抓錯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沒錯,本統領今日抓的就是你!”

    顧海冷聲開口,一步步上前,直接來到了程文棟面前站定。

    “程將軍,你可認識此人?”手指着脖子上架着大刀的張良出聲問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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