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了?”
君琰玖道:“這些,全都是曾經奚落過蘇亦承的人。僅僅是說了幾句話,就失去了性命。真是一條睚眥必報的瘋狗!”
陸卿心想,她那時候的感覺果然沒錯。
“果然是他……”
連說句話都能死,所以君琰玖自然而然是在蘇亦承的死亡名單上。
“果樂現在在宮中地位高了,所以現在蘇亦承飄了,所以開始瘋狂報復。”陸卿若有所思。
君琰玖“嗯”了一聲。
陸卿一下子豁然開朗:“所以現在,終於知道這些大臣的關聯是什麼了,剩下的幾個,應該也是得罪過或者背叛過蘇亦承的大臣。”
“嗯。”
陸卿憤憤道:“殺人如麻,他真的該死!”
知道了兇手,一切都簡單了,剩下的就是蒐集證據。
陸卿立即安排了下去,讓人十二個時辰一直盯着蘇亦承。
結果派去盯的暗衛第一天就瞎了眼。
暗衛彙報,三更天的時候,蘇亦承偷偷摸摸去了御花園,半盞茶的功夫,果樂也偷偷摸摸的來了。
兩人鑽進了樹洞裏……
陸卿想起來,御花園的確有棵百年大樹,需要幾人合抱,中間被蟲蛀蟲了,不過依然枝繁葉茂。
不過那個樹洞很矮,需要像狗一樣的爬着鑽進去。
“真會挑地方。”陸卿輕哧。
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……”
那個暗衛都不好意思了,撓了撓頭皮:
“兩人在樹洞裏待了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,衣衫不整的出來了,然後蘇大人抱着杜貴妃娘娘,又上了樹……期間那聲音引來了一對巡邏的侍衛,不過都沒往樹上想,找了一圈沒有又離開了。”
陸卿:“……。”
她被噁心壞了。
“你當初就應該往樹洞裏放一把火!”
燒死這兩個垃圾一了百了。
暗衛撓了撓頭:“那屬下下次記得帶火摺子?”
陸卿萬沒想到,有那種藥物對她作用,果樂還要與蘇亦承苟合。
難道是,那個藥已經對果樂不起作用了?
事實上,果樂身上的紅疹子越來越嚴重……
她每日只能不斷的靠脂粉來遮掩身上的紅疹子,甚至已經蔓延到了臉上。現在已經到了連厚厚的脂粉都快遮掩不住的程度了。
她知道蘇亦承很髒,玩過很多女人,每次跟他同房之後,身子都會不舒服,身上的紅疹也越來越嚴重。但她沒有辦法。
半個月前來了葵水,她知道她並沒有懷上,太醫院可能是誤診,但爲了守住因爲那個孩子得來的恩寵,只能將錯就錯,儘快懷上。
蕭和帝知道她“有孕”的消息不再碰她,現在只能靠蘇亦承。
所以現在她找他找得愈發勤快了,最多的時候一天三四次。
但因爲那個毒的影響,每次她回到寢殿,小腹都會讓她疼得一頭冷汗,滿地打滾。
她將巾布塞進嘴裏,死死的扛着。
因爲她知道,這一切終有一日會過去,等她懷上了,坐穩了皇后的位置,一切的痛苦都會結束的。
-
第二日,果樂正在對着銅鏡梳妝,用厚厚的脂粉掩蓋掉昨天新長出的紅疹子,她的貼身丫鬟進來了,低聲道:
“娘娘,外面有人找你。”
果樂放下粉盒,走了出去。
門被推開,伴隨着清晨的涼風,一個穿着一身黑的男人拉下頭上黑色的兜帽,走了進來。
她蹙眉:“不是叫你沒事不要過來的嗎?”
來人正是果然,她的兄長。
果然進門第一句話就是:“你是不是得罪張妃了?”
果樂愣了一下:“一個多年不得寵的老女人,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,怎麼了?”
“糊塗啊!你現在地位還不穩,怎麼能得罪她呢?她的父親是軍機大臣,就連皇上都要看幾分薄面的。”
果樂嘴角一撇:“那也只是幾分薄面,真要看中,那也不會入宮十幾年連個貴妃都混不上了。”
“那也比你這個在朝中沒有任何根基的人強!你現在的身份,我和父親都無法出面幫你,甚至無法爲你說一句話,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,明白嗎?”
“爲什麼不能?”
果樂不解,甚至有幾分得意洋洋道:
“我在朝中沒有根基,皇上都能恩寵我至此,若有你們相助,我只怕早就登上了後位!”
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,她補充道:“哦,我說的相助,並不是你們要與我相認,說我其實是果家的人,而是,你們只需要暗自推波助瀾就好,
朝中不是有很多大臣,很聽你們話的嘛。你們支持我,又不代表我就是你們的妹妹或女兒。”
果然有些恨鐵不成鋼。
她到現在也還沒聽明白他的話!
他煩躁道:“總之你現在收斂一些,聽到沒有!你已經把自己作死過一回了,還想再死第二回了嗎?”
果樂不置可否。
她之前死,是因爲她完完全全就是果家的一個工具。
現在可不一樣了哈。
只要她成功成爲了皇后娘娘,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讓她死?!
“你多慮了。”她寒着臉,冷聲道:“既然現在不幫我,就不要再對我指手畫腳!我已經把一條命給了你們,現在,我已經不欠你們什麼了!來人,送客。”
果然還想說什麼,最終還是沒說,搖搖頭走了。
另一邊。
陸卿密切讓人在暗中盯着蘇亦承和果樂,果然今日一大早偷摸溜進宮去找她的事自然也被她知道了。
這條情報自然被她“不小心”透露給了張妃。
經過她上次的“提點”,張妃正在找尋果樂(杜貴妃)在朝中隱藏的“外戚”,自然不會放過這條線索。
張妃若有所思,暗自呢喃:“果家……果家和杜貴妃之間有什麼關係?”
-
君琰玖也已經基本痊癒,讓太醫再三確認他身子無礙後,陸卿才讓人將那些搬走的文書給搬回來。
他正在批閱堆積已久的文書,忽然,暗魅匆匆跑了進來:“大人,姜皇墜湖的案子,有了新發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