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完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激烈,偷偷甩了甩拍痛的手掌說:
“你這樣說對得起你父皇嗎?!要是你父皇泉下聽見,他會有多心寒啊!”
君琰玖奇怪道:“皇叔又不是父皇,怎會知道父皇心中的想法?皇叔多慮了。父皇一向疼愛母后,一定不捨得讓他孤獨終老的。”.七
姜霸天氣得嘴角在抽搐,手掌也止不住的在顫抖。
“再說。”君琰玖笑得無懈可擊,“父皇當初既然能再立蕭氏爲後,孃親就能在父皇薨逝後再嫁。更何況,孃親已爲他守了十年,也算是仁至義盡。”
姜霸天頓時噎住了。
這逆子……
他想起了早上他問卿卿的問題。
在他死後,琰玖有沒有叫他一聲“父皇”?
想必是沒有的吧。
閔舒能對幼女說,他不是個好東西,這個逆子也能在他老爹死後十年再給他頭上整點綠,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。
一個比一個沒良心。
“本王喫飽了。”
一肚子都是氣,噎得慌,姜霸天放下碗,出去了。
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的陸卿緩緩吐出了一口氣。
她悄悄看了眼閔舒,閔舒神色如常,似乎此事與她沒有任何關係。
她還在猶豫,這件事應該怎麼跟玖玖說的時候,用過晚膳,閔舒把她叫到房間裏去了。
“孃親~”
陸卿一顆七竅玲瓏心,自然知道閔舒找她是什麼事。
閔舒把一盤洗淨的冬棗推給她,讓她喫,笑着說:
“今日玖玖的話讓我很感動,可這件事我還沒想好,況且我還需要守孝,就先讓這一切隨波逐流吧。”
“嗯,”陸卿點了點頭,“孃親,我還想問您一個問題。”
“問。”
陸卿俏皮道,“如果父皇還活着呢?你們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嗎?”
已經走到閔舒房門口的姜霸天聽見房裏傳來的聲音頓住了腳步。
閔舒擡頭,看了看窗外,不知是晃動的樹影還是人影,搖了搖頭。
“不能了,人怎麼能和狗在一起呢?”
“狗……狗。”窗外的姜霸天拳頭擰得咯咯響。
陸卿回了房間,兜裏塞滿了走之前,閔舒抓給她的那把冬棗,嗑了一顆,真是甜。
房間裏,燭光看上去很溫馨,兩個寶寶睡着了,玖玖趴在搖籃邊上看着,想湊上去親,又怕把他們吵醒哇哇哭,侷促又小心的樣子有億點點可愛。
陸卿從兜裏拿了個冬棗塞進他的嘴巴里。
“哪來的?”
“孃親給的。”
“甜。”
君琰玖拿着冬棗在喫,隨意問了一句:“孃親跟你說什麼了。”
陸卿說:“你也太急了吧,孃親都沒說什麼,怎麼就急着撮合趙公子了?”
君琰玖沉下了臉:“我也沒有撮合他,只是覺得那皇叔說話太氣了,趙公子畢竟來者是客,起初也沒有說什麼,他若不陰陽怪氣的說話膈應人,他也不會挑明對孃親有意。”
陸卿回憶了一下,那位趙公子起初的確彬彬有禮,涵養不錯,不然,孃親也不會與他深交。
所以……她該如何告訴他,那位“皇叔”,現在的靈魂就是他父皇的事實?
眼下這種情況,直接說,玖玖一定很難接受,她只能委婉的說:
“可畢竟,皇叔是我們的長輩,我們跟他說話,還是注意一點吧。”
君琰玖“嗯”一聲:“別提那個掃興的人了。卿卿,寶寶睡了,我們……”
他在牀榻上坐下,將她一把拉進懷裏,放在腿上抱着。
陸卿一擡眸,就對上他那充滿暗示的眼神,目光灼灼。
她被那眼神戳了一下,故意道:“那我們也早點睡吧。”
他輕哼一聲,不由分說的親了親她的嘴脣。
“我想……”
“想什麼?”
他一雙鳳眸眼巴巴的望着她,半是撒嬌的說:“想寵卿卿……”
陸卿怎麼能抵得住他的撒嬌?主動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,親了親他的臉。
燭火炸了一下,他將她放在了軟榻上。
下午沐浴過,幽幽的香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,君琰玖解下外袍,又將錦被牽了上來。
他的小卿卿。
看他怎麼把她一口一口的喫掉……
沒有直奔主題,他的寵愛來得溫吞繾綣,如同溫水煮青蛙,當青蛙想要跳出鍋子的時候,卻發現自己整個身體已經酥了。
逃不動了。
陸卿就覺得自己是那隻青蛙,整個身軀沉在綿綿軟軟的榻子裏,連他何時來的都不知道。
君琰玖見她乖巧闔目,親了親她的眼角,身軀剛剛沉下,就聽見一聲“哇~”一聲清亮的啼哭。
他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逆子,爲何偏偏在這個時候?!
接着,兩個嬰兒的哭聲此起彼伏。
陸卿推了推他:“愣着幹嘛?讓開啊。”
讓……讓讓讓開?
君琰玖還未回過神來,就被她推開了,陸卿披衣下來,迅速抱起兩個寶寶來哄。
所以這兩個小玩意兒他爲什麼要放在房間?
不對,他爲什麼要生這兩個小玩意來給他爭寵?
正沉思着,陸卿擡起頭瞪了他一眼:
“君琰玖,你耳朵聾了嗎?不曉得過來抱一個?”
君琰玖:“……。”
他披衣下來,乖乖過來抱了一個,這次他很有心機,抱的是阿霽。
誰知道,阿霽居然邊哭,邊揮動着他肥嘟嘟的小爪子,在他懷裏扒拉着,軟綿綿的小臉蹭啊蹭,忽然一張口,狠狠的咬了一口。
他整張臉都石化了。
阿霽吸了一口,沒有和從前一樣吸到甘甜的汁水,急了,更加用力的一陣猛吸。
君琰玖咬牙切齒:“姜、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