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羽從上百個未接電話中,艱難得翻到了張健的來電記錄。
於是,他立刻回撥了過去。
電話裏的張健似乎正在喫飯,邊嚼邊說,嘴裏含混不清的。
原來,是繼唐羽前天加入江山傳媒後。
公司高層這邊立刻就給唐羽安排了手頭上最好的一項資源。
芒果臺時下大熱的一檔綜藝節目——《撕牌吧,哥們!》
一聽這名字,唐羽頓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。
“唐羽,我跟你說,別看這檔綜藝是最近纔開始的,但它已經有了大火的預兆了。“
“各項數據放眼整個業界都是標杆級的存在,我這邊收到風聲說,芒果臺準備趁熱打鐵,往後多搞幾季。”
“芒果臺那邊一聽要來的是你,從上到下都舉雙手贊成,你可千萬不能錯過呀。”
爲免唐羽拒絕,張健三口兩口扒光飯,然後用極快的語速解釋了一遍。
可他還沒說完,唐羽便是一臉會心笑容:“成,沒問題。”
“那我儘快過來談。”
畢竟,在他還沒穿越過來時,那個世界的《奔跑吧,兄弟》已經出到了第五期。
作爲這檔綜藝的忠實觀衆,唐羽對節目的一系列流程,簡直可說是倒背如流了。
按照前世《奔跑吧,兄弟》的大火特火趨勢。
可以說成功證明了《撕牌吧,哥們》也同樣會在當下收視市場大獲成功。
因爲這個世界文娛類節目的競爭遠沒有前世那般激烈。
唐羽心知,芒果臺如此期待自己的到來,當然是看上了他如今的人氣。
但眼下《撕牌吧,兄弟》的流量也不差,基本上去露過臉的明星都身價大漲。
既然雙方可以說是相得益彰,互相成就,那自己豈有不參加的理由?
不過去燕京之前,他倒是還有幾件事情要辦。
由於實在不堪那些經紀人的騷擾,唐羽先是去重新換了個號碼。
在營業廳辦業務的時候,唐羽遞出身份證的那一瞬間。
那名年輕前臺小妹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,似是想到了什麼般盯着唐羽不斷左看右看。
好在唐羽出門時遮得嚴實,這纔沒有當場被認出來,險些成了大型追星現場。
隨即,他又打了電話給小舞蝶培訓中心的老師,幫唐果請了幾天的假。
這一次去燕京,唐羽想帶着果果一塊去看看住院治療的秦老爺子。
畢竟,老人家時日無多,說不好那天就駕鶴西去了。
秦老對唐果那是打心底的好,從來都是把這小鬼靈精當做親孫女般看待。
所以於情於理,自己都該帶着女兒去多陪陪老爺子。
除此之外,更有一件最重要的大事得抓緊去辦——過戶!
沒錯,就是過戶!
因爲昨天,就在陸亦可的萬般勸說下。
唐羽終於不得不接受了陸亦可在蘇杭市中心的那套豪華雙層公寓。
實際上照陸亦可的意思,這套公寓本來是想直接送給唐羽的。
反正她也不常住蘇杭,當初也只是爲了投資升值用。
房子一年四季空在那裏,閒着也是閒着。
再加上果果一天天長大,總不能老和唐羽擠在老城區這片出租屋吧?
陸亦可當時一搬出唐果做理由理由,便哪還有唐羽不答應的餘地?
唐羽壓根沒得選!
但讓陸亦可白送自己一套房子,卻是萬萬不能的。
於是,一番好說歹說後,他硬是按照市價向陸亦可買了下來。
畢竟,易音樂那邊陸陸續續打過來了將近兩千多萬,手頭上現在根本不差錢。
收到錢的時候,陸亦可還悶悶不樂了老半天,覺得唐羽是把自己當外人了。
直到唐羽耐着性子好好哄了一陣,她這才轉怒爲喜。
和陸亦可辦好過戶手續後,唐羽又找房東大娘退了租,將家裏的細軟打包收拾好。
沒過多久,搬家公司的車便來了,幾位師傅小心翼翼的一件件物什搬上車子。
此刻,唐羽忍不住回過頭去,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三層小樓。
這處年久失修的小樓很破舊,卻爲父女倆遮風避雨了將近五個春秋。
房子是租來的,可生活不是……
在唐羽和唐果心底,這就是他們的家!
相處了這麼久的街坊鄰居不談。
哪怕是樓下斑駁脫落的圍牆……
旁邊花壇裏的一草一木……
落在眼裏都是那麼的親切熟悉。
唐羽明白,這裏將永遠成爲自己終生難忘的地方。
“小唐啊,有空常回來看看……”
“眼看着你就要走了,大夥都怪捨不得的。”
得知唐羽父女要搬走的消息。
以房東大娘爲首的鄰居們幾乎都趕來相送了。
大家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了整整五年。
哪怕是鐵石心腸的人,也有了那麼幾分感情。
“大娘,您多保重身體。”
“等過年過節,我會帶着果果來看望大家的,都回去吧……”
當最後一件行李裝上車後,唐羽抱着果果,微笑着衝一衆街坊們揮了揮手。
隨後,汽車開始發動,在夕陽照耀下緩緩駛出。
一直到小樓的影子在視線裏遠去,果果才依依不捨的回過頭,大眼睛裏噙滿了淚花。
到了新家,小丫頭方纔的難過很快便被好奇所取代了。
這裏看看,那裏摸摸,玩得不亦樂乎。
唐羽和陸亦可忙着打掃操持公寓時,耳畔不時傳來果果那嬌嫩清脆的笑聲。
翌日,上午。
唐羽起了個大早,在新家的廚房裏做了第一頓早餐。
黑米粥,三明治,煎雞蛋。
都是既營養又美味的快手餐點。
隨後,飢腸轆轆的陸亦可與唐果便循着香味兒醒來了。
三人圍在餐桌前喫飯時。
唐羽注意到,陸亦可頭髮亂糟糟的,還頂着兩個黑黑的熊貓眼。
不用多說,昨晚她肯定被果果鬧騰得一宿都沒睡好。
想到此處,唐羽心底頓感愧疚,連忙將自己盤裏的雞蛋夾給了陸亦可。
飯後,唐羽等人直奔蘇杭機場,飛往了燕京。
抵達燕京時,恰好是日頭最毒的中午時分。
一走出機場大門,那三伏天的熾烈陽光便當頭照下,刺得人睜不開眼睛。
陣陣熱浪,撲面而來,唐羽等人的衣衫瞬間就溼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