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唐羽好像一言不合,就要大打出手。
李中天嚇得聲音都變了個調,慌忙擺手解釋道:“不是,不是啊!”
“唐羽你冷靜一點,聽我說,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!”
“張文淵是我朋友的朋友,我只是路過進來看看,其他的一概不知,冤有頭,債有主,你該找誰找誰去啊!“
“此事絕對與我無關!”
唐羽冷冷瞥了李中天一眼,冰冷的眸光看得李中天心驚肉跳。
“你說的話,你自己敢信麼?李中天!”
“大家都這個歲數了,你把我當三歲小孩耍呢?”
唐羽嘴角緩緩上揚,笑意卻是冷漠刺骨,
“我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那麼多巧合!”
“李中天……你找死!”
李中天當即嚇得肝膽欲裂,情不自禁的退到一旁。
他雙手抱頭,惶恐不已的蹲在地上,死死閉着眼睛,口裏大叫:
“唐羽,你別……別過來!”
“這事兒完全是張文淵一人的計劃,我什麼都不知道,只是聽徐總的吩咐過來慰問下!”
“因爲徐總親口說了,敵人的敵人,就是朋友!”
唰——
伴隨着李中天發抖的聲音落下。
唐羽那隻蓄勢待發的拳頭,猛然放下了,饒過了李中天一條狗命。
唐羽冷冷開口道:“這話說得倒有幾分可信……
“不想死就滾開!”
唐羽此言一出,如蒙大赦的李中天連忙抱着腦袋,灰溜溜的逃到了病房外邊,但沒有立刻離去。
病牀上的張文淵見狀,不由大驚失色,他瞳孔收縮,用顫抖的聲音破口大罵道:
“李中天,你這貪生怕死的狗畜生,關鍵時刻居然出賣老子?”
“你他嗎的還是個男人麼?敢做不敢當,我呸!”
然而,還不等張文淵罵完,唐羽已經如收割性命的死神般步步逼近。
想起上一次落在唐羽手裏的慘狀。
張文淵臉色煞白,渾身汗如雨下,奈何傷勢未愈,在病牀上根本動彈不得,當真是插翅難飛!
“別……別過來,唐羽,你別過來!”
“這裏是醫院……醫院,你懂嗎?“
“哪怕動我半個指頭,你都得吃不了,兜着走!”
軟的不行,就來硬的,眼看着求饒無效,張文淵閉緊眼睛,根本不敢看前方,色厲內茬的作出口頭威脅。
只可惜,唐羽的脾氣性子一發作。
別說醫院了,就是要闖龍潭虎穴都不會皺一下眉頭。
這三言兩語的,哪裏嚇得到他?
面對張文淵的厲聲威脅,唐羽完全充耳不聞,自顧自的走到病牀邊。
下一刻,唐羽猛地擡腿,對着張文淵打着石膏,剛剛癒合的那條斷腿,重重踏下!
嘎啦——
清脆的骨骼斷裂聲,像是喪鐘哀鳴,驀然迴盪在整間特護病房內!
“啊——”
張文淵渾身劇顫,嘴裏發喊到一半,便疼得直接暈死過去。
順着視線往下看去,原來他那條飽受摧殘的斷腿,此刻竟是反向彎折成了詭異的九十度!
一截瑩白的骨茬子,從糊成爛泥的血肉刺了出來,着實令人觸目驚心!
只這一眼,李中天的心臟就險些從嗓子眼裏蹦了出來,雙腿癱軟如泥,竟是連身子都站不穩了,只能靠牆而立。
冷汗,幾乎是一瞬間就打溼了李中天的衣服,讓其臉色慘白如紙,嘴脣發烏。
即便他想調頭就逃,奈何兩條腿軟的和麪條似的,完全不聽使喚!
而唐羽看了眼張文淵血肉模糊的斷腿後,眸中的殺氣終於稍稍減退幾分。
隨即,唐羽徐徐轉身,大步邁出病房。
經過抖如糠篩的李中天面前時。
唐羽停步,輕輕瞥了李中天一眼。
刺骨涼意,幾乎是瞬間涌遍了李中天周身,彷彿血液都爲之凝固。
“你剛纔看見什麼,沒看見什麼,心裏有數?”
唐羽輕輕眯起眼眸,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,森然問道。
李中天將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,連忙出聲否認:“沒看見……我什麼都沒看見,我……我下午壓根就沒來過,完全不知道這裏的事!”
聞言,唐羽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笑意,淡淡點頭。
“很好,孺子可教!“
說罷,唐羽大步離去,很快救出了蘇杭人民醫院的大門。
初秋的陽光灑下,爲唐羽周身鑲上了一層朦朧金邊,整個人顯得威嚴莫測。
唐羽長出了一口濁氣,感覺胸中怒火,總算消去大半,心情爲之舒暢了不少。
與此同時,等到肇事兇手唐羽揚長而去。
過了老半天,李中天才勉強站直了身子,他連忙奔到走廊上,叫來了現在的值班醫生。
待醫生護士們趕到病房裏一看詳細情況,個個嚇得呆若木雞,當場魂兒都飛了!
太……太他嗎慘了!
這是活活把人往死里弄啊!
這下,即便養好了傷也是個妥妥的殘廢了,下輩子必須和柺杖輪椅作伴。
“快快,送他進手術室!”
“再晚就要整個截肢了!”
在那名值班醫生的迅速指揮下,幾名護士連忙將暈死的張文淵推進了手術室。
而守在門外邊的李中天緊握着手機,慘白的臉上滿是艱難掙扎之色。
此刻,他發現自己竟然連打電話給徐世紀報告情況的勇氣都沒了……
唐羽……
此人實在太可怕了!
一想到唐羽剛剛那副修羅轉世的模樣。
李中天便情不自禁的心驚肉跳,雙手連連發抖。
不敢打電話給徐世紀的原因還有一個。
那就是李中天擔心,一旦自己把事情捅出去,唐羽會不會如法炮製,同樣孤身殺過來捏死自己!
到時,手術室裏躺着的張文淵,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下場!
另一邊,唐羽坐上陸亦可的蘭博基尼,準備驅車往家裏趕。
剛剛抵達公寓樓下,孟婉秋的電話便打了進來。
“小唐,你在哪裏?”
“我已經到了蕭山機場了,你把你家的位置發給我,我馬上打車過來!”
聞言,唐羽微微一笑道:“婉秋姐,用不着打車了,我剛好在路上,這就調頭回來接你。”
孟婉秋喜出望外道:“好嘞,那我等着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