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羽驅車來到蕭山國際機場,找到了舉目四盼的孟婉秋。
上了車,孟婉秋望向唐羽,目露憂色:“小唐……趁着事態還沒惡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,咱們真的不能再耽擱下去了。”
唐羽是聰明人,當然明白孟婉秋口中說得“無法挽回”指的是什麼。
那是所有藝人明星最害怕的事情——被龍國官方封殺!
但此時此刻,握有王牌在手的唐羽,根本不擔心這種事會落在自己頭上。
只要把遊樂園裏那段監控錄像在記者發佈會上公之於衆。
一切污衊誹謗,都將沉冤得雪!
“現在輿論完全一邊倒的偏向了張文淵,我們的處境異常不利,記者發佈會那邊我已經幫你聯繫好了,越快越好!”
孟婉秋憂心忡忡的說道,美眸中滿是焦慮之色。
唐羽見狀,笑着寬慰道:“越快越好……這點當然沒錯!”
“但再快也得明天吧?咱們今天好好喫,好好睡,養精蓄銳,明天才能以最佳狀態去應付那些記者的脣槍舌劍。”
“不然的話,誰知道開的是記者會還是追悼會……”
唐羽呵呵一笑,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。
孟婉秋無語凝噎,值此危急關頭,唐羽居然還有開玩笑的心思?
看着唐羽開着車子,吹着口哨的悠哉模樣,孟婉秋沒來由的渾身一鬆,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,忍不住笑道:
“小唐,姐姐一直以爲我自己都算是非常樂觀的人了。”
“結果沒想到……和你一比,真是大巫見小巫。”
“你這份從容淡定的氣度,一般人可學不來啊!”
聞言,唐羽微笑着轉動方向盤,抄過十字路口,口中卻道:“這個道理,我早些年就悟明白了。“
“人生在世,開心是一天,不開心也是一天,問題不會因爲你的心情而改變。“
“既然如此,爲何不用更積極樂觀的心態去面對問題?”
“不過話又說回來,我現在的心情確實很不錯,哈哈哈!”
聽見唐羽的話,孟婉秋目露思索,似有所悟,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。
伴隨着唐羽的最後一句話落下,孟婉秋好奇問道:“今天……發生什麼大喜事了?”
“沒啥,喜事倒也談不上,就是張文淵的腿又被我打斷了。“
唐羽挑了挑眉,語氣輕描淡寫。
他的話音剛落。
副駕駛上正在喝水的孟婉秋便猛地嗆住了,連連劇烈咳嗽着。
“咳咳——咳咳——”
好不容易緩過氣來,她難以置信的看着唐羽,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語道:
“到底是我的耳朵有問題,還是你在開玩笑?”
“我剛剛好像聽到你說……張文淵的腿又被你打斷了?真的假的?”
唐羽目視前方,不以爲意的“嗯”了一聲,笑道:”當然是真的了!“
“放心吧,婉秋姐,你這耳朵好着呢!”
頓時,孟婉秋那張俏臉,唰得一下,變得慘白如紙,血色全無。
她咬緊了銀牙,當即怒聲質問唐羽:“爲什麼?!”
“小唐,你難道是傻瓜不成?事已至此,再無端對張文淵動粗,只會進一步挑起民衆的憤怒,輿論形式會越發不利於咱們!”
孟婉秋嬌軀發顫,撕心裂肺的低吼着,話語聲震得唐羽耳畔嗡嗡作響。
她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如此生氣過了,任由怒火在心中洶涌澎湃!
然而,面對孟婉秋的怒火,唐羽的反應卻是異常平靜。
唐羽自始至終,一言不發,沉默而專注的開着車子,猶如海邊孤獨的礁石。
等到孟婉秋的情緒重新平靜下來,唐羽才淡淡開口道:
“婉秋姐,我知道,你之所以如此生氣,都是爲了我好。”
“你願意重回娛樂圈,也只是爲了助我一臂之力,讓我走得更高更遠……“
“但,婉秋姐,我必須告訴你的是,我決意復出的契機並不是我多麼想重新站上舞臺!“
“而是因爲我女兒果果當初的一句話!“
“我是她的父親,是她唯一的依靠,我想盡力爲她營造出一個繁花似錦的未來,所以我復出了!”
“可如果說,重回娛樂圈這個選擇,反而遭至她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,她的生活因此受累……”
“那我將毫不猶豫的退出娛樂圈,說到做到!”
唐羽淡然出口的這一席話,字字鏗將有力,斬釘截鐵!
孟婉秋美眸圓整,張着花瓣似的紅脣,半天卻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只因唐羽的話,已然在她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,天翻地覆!
原來……
小唐他竟然只是爲了女兒?!
難怪在這件事裏,一向冷靜鎮定的唐羽會變得衝動暴躁!
同樣讓孟婉秋無比意外的是,女兒在唐羽心底的地位如此之高!
彷彿只要小丫頭開口一句話。
唐羽便會毫不猶豫的封山退隱,再度拋開娛樂圈的是是非非!
思慮良久,孟婉秋無可奈何的一笑,紅脣輕啓,點頭感嘆道:
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小唐,你真是一個好爸爸。”
“謝謝你,婉秋姐,謝謝你的理解……”
唐羽不無感激的看了孟婉秋一眼。
儘管衝動歸衝動,唐羽也明白自己這樣的做法,的確很欠妥。
畢竟,現在他和江山傳媒,孟婉秋……等等的命運都綁在了一塊。
單純因爲個人喜惡,而棄全盤大局於不顧,此乃頭鐵莽夫所爲!
但好在,這種亂莽一氣的打法,倒也不是一無所獲。
從成功拿到遊樂園錄像來看,老天爺還是非常眷顧自己的嘛。
只要握好這張王牌,那張文淵等人就只是秋後的螞蚱——蹦躂的再歡騰,也得乖乖等死!
驅車來到公寓樓下。
唐羽停好車子,衝孟婉秋笑了笑道:
“對了,婉秋姐,你還沒見過我家那小鬼頭吧?”
孟婉秋一怔,轉着眼珠回憶了下,然後肯定點頭:“額,好像是……“
因爲之前雙方工作的時候,都是陸亦可在帶着唐果。
等到唐羽親自帶着唐果,孟婉秋又忙別的事兒去了,壓根不在燕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