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文濤和顏文凱的突然回家,並沒有讓顏家上下覺得有什麼異樣,唯一的不同,就是衆人覺得兩人身上的氣場變大了,看上去越發的威武和耀眼了。

    顏致高滿臉欣慰的看着嫡幼子和侄子,心道,這去過戰場、見識過大場面、大陣仗果然就是不一樣,瞧瞧,兩小子眉宇間都多了幾分自信和從容,眼中的神采根本無法讓人忽視。

    顏文修也爲兩個弟弟的出息而感到高興,作爲顏家長子,父親並沒有瞞着他兩個弟弟去北疆的事,兩人這次去北疆可是立了大功的,他高興的同時也覺得肩上的擔子輕鬆了許多。

    這樣真好,日後就不是他一個人獨自支撐顏家了。

    顏家其他人都很高興,唯獨二房的臉色不是很自然。

    沒辦法,顏文修、顏文傑、顏文濤、顏文凱四人,年紀相差並不是很大,如今其他三人都越來越有出息,就襯得二房的顏文傑越來越平庸。

    加上這段時間給顏文傑說親一直不順利,顏致遠和孫氏能高興得起來纔怪。

    衆人和顏文濤、顏文傑說笑了一會兒,話題又轉到了蔣家的宴會上去,原本熱鬧的氣氛微微凝滯了一些。

    顏老太太聽到孫女在宴會上被宮裏來的嬤嬤刁難,當即對着李夫人說道:“日後那蔣家和郭家的宴會,咱們家就少去吧,他們身份高貴,咱們惹不起,咱們就躲。”

    李夫人點了點頭,有了今天的事,她對蔣家也膩歪的不行,說起來,今天的事還是蔣夫人挑起來的,若不是她當衆說文凱和文濤一直跟着小王爺,也就沒有之後的事了。

    在場的其他人都看了看稻花。

    顏致高動了動嘴脣,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。

    雖然他覺得姑娘家在外太過要強不是什麼好事,可這回確實是那位賈嬤嬤太過分,性子烈點就烈點吧,這樣總好過被人欺負了去。

    這一次,就是喜歡酸言酸語說教幾句的孫氏也沒多說什麼。

    今天見了稻花這妮子毫不手軟的逼得宮裏嬤嬤當衆下跪道歉的一幕,她就不想在招惹這侄女了。

    稻花坐在老太太身邊沒注意到衆人的神色變化,目光一直在三哥、四哥身上來回掃視,看了好一會兒,她總算明白哪裏不對勁兒了,三哥雖看上去精神不錯,可眉宇卻帶着一絲微不可見的病態。

    一開始她還以爲是因爲他們這兩個多月連續奔波而導致的疲憊,可細看之下發現並不是這樣。

    三哥受傷了!

    一想到這個,稻花當即笑道:“祖母,三哥、四哥剛從軍營歷練回來,肯定累了,要不先讓他們回去休息休息。”

    顏老太太立馬點頭:“對對對,快回去休息,瞧瞧,兩人都瘦了一大圈,這次可得在家多呆一些日子,好好補補身子。”

    顏文凱笑道:“一切聽祖母的。”

    隨即,顏文濤和顏文凱就出了老太太的屋子。

    今天他們一回來,聽說了蔣參政在找他們,換了一身衣裳,就讓父親(大伯父)帶着他們去了蔣家。

    這兩個多月的高強度奔走,也讓他們累得不行,得回去好好緩緩。

    “三哥、四哥!”

    兩人剛出院子,就看到稻花追了出來。

    稻花一靠近,就伸手拉過顏文濤的手把起脈來。

    “稻花,你幹什麼呀?”顏文濤眼神有些躲閃,想要將手抽回來,可惜被稻花瞪了一眼就不敢繼續了,只能飛快的看向顏文凱,示意他解圍。

    顏文凱聳了聳肩,給了他一個‘愛莫能助’的眼神。

    他之前就說了,三哥中毒的事瞞不了大妹妹,只是他沒想到,這麼快就被發現了。

    過來一會兒,稻花把完脈,看了一眼顏文濤和顏文凱,沒說什麼,直徑朝着顏文濤的院子走去。

    看着走在前頭稻花,顏文凱和顏文濤無奈的對視一眼,默默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很快,三人到了顏文濤的院子。

    稻花坐在客廳的主位椅上,面色嚴肅的看向兩人:“說說吧,到底怎麼回事?”

    顏文濤還想掙扎一下,訕笑道:“什麼怎麼回事?”

    稻花擡眼看向他,面無表情的說道:“爲何中毒?中了什麼毒?”

    顏文濤垂下了頭,悶着不說話。

    顏文凱見稻花不罷休的模樣,‘呵呵’笑了兩聲,將他們在北疆的事一一說了出來。

    八王在軍營裏安插了不少人,其中有一位還是位高權重的正二品將軍。

    那位將軍知道四山村的事,還和夏騰軍的一位副統領交好,看到了他們送的那批兵器,當即就給八王傳訊了。

    幸好小王爺提前安排了人,截住了那封密信,要不然此刻八王怕是都知道四山村的事了。

    雖然知道了那位將軍是八王的人,可奈何那人在軍中威望很高,他們沒法直接逮捕,可能是因爲他們的到來,那人走到哪裏都隨身帶着親衛,並且不參加任何私底下的宴會。

    八王的人肯定是要除去的,加上爲了避免消息再次泄漏,最後他們只能在軍營將士的一次公開宴會上動手。

    直接殺肯定是不行的,那就只能下毒了。

    剛好小王爺手裏有毒藥,服下後,一個時辰內就會不聲不響的死去。

    然而,那人的警惕性太高了,對於他們的敬酒一律不喝。

    最後,三哥親自上陣,當着他的面喝了毒酒,才讓他放下戒備,就着三哥用過的酒杯喝了一杯。

    雖然事後三哥很快服下了解藥,可那毒藥太烈了,還是傷了三哥的身體。

    稻花聽完經過後,‘噌’的一下站了起來,怒氣騰騰的說道:“三哥,你怎麼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?”

    顏文濤訕笑道:“我這不是沒事嗎?”

    稻花眉頭皺得死死的:“命是還留着,可身體卻被毒藥傷到了,你現在年輕可能還沒什麼,等年紀大了一些,你就準備趟在牀上過吧。”

    一聽這話,顏文濤急了:“沒那麼嚴重吧?”

    顏文凱着急湊到稻花身邊,媚笑道:“好妹妹,三哥他知道錯了,他呀就是被周家給激的,想盡快立功出人頭地。”

    聞言,顏文濤狠狠瞪了一眼顏文凱,而稻花卻是沉默了起來,看着眼神變得黯然起來的三哥,悶聲道:“三哥,你的身體必須好好調離過來,這樣,今天你們先休息,從明天開始我過來給你泡藥浴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與此同時,蔣家。

    蔣夫人和蔣參政也在議論今天發生的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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