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聞上人冷哼一聲，沒有被黑色漩渦所嚇到。
他承認天地何其大，能人異士更數不勝數。
但，他已是人間巔峯，修仙界前三的強者。
就算有人高出於他，也有限。
更何況，身後的地藏法身，可是九華山的底蘊。
今天，無論黑色漩渦後的主人是誰，都別想成功帶走幻魔。
“冥頑不靈！”
黑色漩渦冷哼一聲，似乎有些不屑空聞上人所說。
“佛既渡蒼生，可爲何不見渡你、渡我、渡他？”
空聞上人聞言，眸子凝在一起，警惕的盯着黑色漩渦。
這句話，看似隨口而出，但其中蘊含的信息可不止這麼一點。
對方，似乎很瞭解自己的樣子，那是誰呢？
“阿彌陀佛。”
“金剛怒目，佛陀渡世！”
但，現在還是先留下幻魔再說吧！
空聞上人手中的錫杖重重杵下，用盡全身靈氣灌注於內。
身後的地藏王法相，也是瞬間傾斜，大掌拍向黑色漩渦所在。
“法相？天真！”
黑色漩渦冷笑一聲，隨後光芒一閃，竟是漫天金光。
同樣一尊大佛出現在荼永鎮上空，和地藏王法相南北對立。
慈目憐世，莊嚴聖潔，須彌座上六牙白象，臂捧如意，結阿陀定印。
“什麼？普賢法相？”
空聞上人大驚，想要收回靈力已經爲時過晚。
八寶錫杖和地藏王法相的攻擊同時落在普賢法相之上，瞬間爆發出沖天的佛光。
一道裂紋，自普賢法相肉身處出現，密密麻麻布滿整個軀體。
而地藏王法相，擊出的那隻手臂，也瞬間灰飛煙滅。
至此，倆大菩薩法相被毀，恐怕需要百年香火願力才能恢復。
當然，最讓空聞上人想不明白的是，普賢法相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，還爲黑色漩渦擋下一劫。
莫非，黑色漩渦是峨眉山僧人？
這也不對，峨眉山和九華山同氣連枝，同輩更是相交莫逆，也算的上知己知彼。
據他所知，峨眉山根本沒有這號人物。
但，普賢法相的確供奉在峨眉山內，怎麼會突然出現？
這一切，瞬間變的撲朔迷離起來。
“你究竟是誰？”
面對即將完全包裹幻魔的黑色漩渦，空聞上人問出了最後一句話。
他知道，想要阻止幻魔被救走已然不可能。
但，普賢法相這件事情必須要給他一個交待。
如果是佛門弟子，爲何救下這樣一尊大魔。
“三歲成築基、九歲通化神，渡劫大乘一日間，奈何凡世已無仙。”
“尋道問佛行半載，書院儒家自始通，良計將出尋海外，方知正道一場空……”
黑色漩渦已經完全將幻魔覆蓋，瞬間消失在空氣之中。
天地間，只留下一首小詩，震撼着空聞上人的心臟。
“阿彌陀佛！”
“竟然，是他？”
空聞上人目光呆滯的望着天空，內心感慨萬千。
那個人的名號，一直以來都是修仙界的禁忌。
本以爲銷聲匿跡百餘年，已經壽終正寢。
沒想到，竟然再一次出現在世間。
相比之下，幻魔這等，在他面前，又怎麼能稱的上大魔呢？
若是願意，讓地藏王法相當場叛變，一巴掌拍死自己也不在話下。
畢竟，那位可是被譽爲“佛子”，千年來佛性最佳的天才。
若是能飛昇，菩薩果位都不在話下。
只可惜，成仙路斷，再無機緣……
“唉，南無地藏王菩薩，若未來世有諸人等，衣食不足，求者乖願……”
微嘆一聲，散去倆尊菩薩法相，空聞上人便席地而坐，錫杖放置一旁。
雙手合十，慈眸微合，一卷佛經脫口而出，開始超度荼永鎮的亡魂。
三千七百餘人，這個工作量是巨大的，但對於空聞上人來說還是能夠接受。
只不過，爲了亡魂洗盡心中怨氣，他還得多念幾次。
這樣，如若輪迴，也免受前世煎熬。
……
與此同時，某處無盡深淵之中。
曹清婉嘴角掛着血跡，正盤膝而坐，旁邊是奄奄一息的禍鬥。
突然，曹清婉睜開眼睛，望向空氣之中，眼裏陰晴不定。
“這裏，是哪兒？”
幻魔緩緩睜開眼睛，望着陌生的環境，不知所措。
他被黑色漩渦救下，意識便空洞起來，直到現在。
“主上這，又是扔來了個什麼玩意兒？”
曹清婉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黑紅色霧氣，眼中充滿疑惑。
剛剛她正在調息養傷，腦海中就突然多出了一道畫面。
順帶，還治好了她和禍斗的傷勢。
再睜開眼，便是眼前這團奇怪的霧氣了。
“領……導你好！”
幻魔看見四周還有活物，瞬間警惕起來。
當看清面前人影，便回想起了黑色漩渦的吩咐：從今往後，你便聽從她的號令。
也就是說，眼前這位，是自己的“領導”？
“汪！”
禍鬥看見黑色霧氣，也是疑惑的狂吠一聲。
聽見其中傳來聲音，更是奇怪的用爪子扒拉！
“別……”
幻魔感受到狗爪扒拉自己，敢怒不敢言。
搖身一變，霧氣緩緩蠕動，形成了之前青年的模樣。
再看向禍鬥，眼中有些古怪。
這麼說，這位就是自己以後的同事了？
“汪？”
禍鬥尷尬的叫了一聲，沒想到這玩意兒還能化出人形來，只好將爪子僵在空中，成握手狀。
同事初次見面，握個手不過分吧！
“你叫幻魔？”
“這個名字難聽死了！”
曹清婉整理着腦海中的畫面，找到了關於眼前這個東西的名字。
幻魔，簡直是不要太爛的名字，也不知道是誰起的。
“呃……”
幻魔聞言，略有尷尬。
但領導說話，他初來乍到，也不敢反駁。
“只不過你來的正好，山城計劃即將啓動，主上讓我們看着，以防萬一。”
“你的能力，應該能夠用上。”
曹清婉眸子微閃，沉思片刻開口道。
剛剛的畫面中，還有主上留下的吩咐，那隻貓咪暫時不管，先去山城。
那是怎麼樣一個地方，她還不得而知。
但，眼前這個幻魔看着，好厭煩的感覺。
能不能，讓他變回霧氣的樣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