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，她的嘴角，挑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她在笑。
是的，她在笑。
那樣的微笑，是張燁從未見過的，也是科靈從未展露在臉上的。
不同於那僵硬的假笑，那微笑，很淡。
但很美，很自然。
以至於那一刻，張燁失了神。
科靈望着呆滯的張燁，歪了歪腦袋，甚至還伸出了小香舌，舔了舔櫻脣。
“計劃達成，自我分析中。”
“分析中……分析……”
她就彷彿宕機了一般，瞳孔快速縮放，隨後湛藍的眼眸染上了一抹肉眼可見的紅芒，她的頭頂，飄起了白色的蒸汽。
她是水系來着的。
張燁看她頭頂的蒸汽，都怕她的小腦袋瓜燒糊了。
隨後她直接坐在張燁身上，撐着他的胸膛，看着張燁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呆萌和可憐。
“導師……我分析不出……”
此刻，她的聲音不再是那樣機械，而是透着一股柔軟。
張燁努力平復狂躁的心跳，托起她嬌小的身形，讓她坐在自己的面前，而他也盤坐而起，一臉認真。
“所以，你親我是想要研究情感對吧？”
“嗯。”科靈點點頭。
張燁稍稍鬆了口氣，還好不是其他什麼，不然……
一想到剛剛的柔軟，張燁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，然後說道：“誰教你這樣可以研究情感的？”
科靈想了想，說道：“我用非常規手段從塔利婭口中得知的。”
“非常規手段……”張燁眉頭一挑：“精神支配？”
“嗯……唔！”科靈點點頭，隨後腦袋一頓，被張燁輕輕敲了一下。
“不要再這樣了，知道嗎？”張燁有些無奈。
科靈捂着腦袋，眼中瀰漫而出的水霧居然更加濃密。
她點點頭：“知道了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眼淚就啪嗒一聲掉了出來。
張燁愣了一下。
他從科靈身上感受到了——委屈。
封閉了情感的科靈……會委屈？
也就是說，科靈的情感，真的恢復了一些？！
聯想剛剛科靈的姿態，張燁越發肯定，科靈表現出了情感。
雖然有些朦朧，但確確實實就是真實的情感。
這讓張燁不由地有些驚愕。
難不成親親真的可以恢復情感？
他不動聲色得瞥了一眼科靈粉嫩的櫻脣，隨後趕緊搖搖頭。
不行不行，張燁，你已經有大娜娜和學姐了！
科靈很單純，她只是想要恢復情感，你不能趁人之危！
想到這，張燁目光堅定了一些。
此時的科靈正呆呆地望着地面，看着自己滴落的眼淚，小臉上流露出了疑惑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，爲什麼會有水從眼睛裏流出來。
但委屈的情緒還在，眼淚也還在掉。
張燁緩緩伸出手，落在了科靈的頭上，輕輕揉了揉她的藍髮。
眼淚，止住了。
科靈擡起頭，與張燁對視在一起。
“導師，這是情感嗎？”她問道。
張燁點點頭：“是的。”
科靈聞言，沉默了片刻，然後點點頭，面前浮現出一塊魔力面板。
“紀錄，實驗日記，與導師親嘴，情感有所恢復。”
“證明，與導師親嘴確實有助於恢復和獲取情感，建議進行多次實驗。”
“第二次實驗準備開始……”
張燁見狀，急忙揮手拍散了魔力面板，說道：“不行不行，不能再實驗了！”
“爲什麼？”科靈歪了歪腦袋，小臉疑惑。
好像從那個吻之後，她的面部表情就變得越發生動起來，機械感也不再那麼強烈。
“能和你親嘴的，你也願意和他親嘴的，是戀人，是伴侶。”
“只有戀人伴侶，才能親嘴，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？”
“我明白了！”然而，說這話的卻不是科靈，而是一旁的三葉狐。
張燁挑着眉頭看着它。
你明白啥你就明白了？
科靈聽着張燁的話語，沉思了片刻，點點頭：“我也明白了。”
張燁鬆了口氣：“你明白就好……”
但這口氣才松一半，科靈的話就差點讓張燁岔氣了。
“那我要和導師成爲戀人或伴侶。”
張燁險些栽倒。
“這，這怎麼行啊，我是你的導師啊……”張燁汗顏。
科靈卻說道：“蕾歐娜也是你的導師。”
張燁：“……”
也是哦……
“那……那也不行，”張燁擺擺手：“你想要和我成爲戀人，成爲伴侶，首先你得知道戀人代表着什麼，伴侶又代表着什麼。”
“你只是爲了恢復情感，而因爲這樣就要和我成爲戀人伴侶，那是不對的。”
“爲什麼？”科靈問道。
“答案你自己去尋找，這種事情我也沒辦法形容，只能用心去感受。”張燁苦口婆心道：“你要找的，是一個你喜歡，和喜歡你的人，而不是一位導師。”
“導師，不喜歡我嗎？”科靈突然問道，美眸又蒙上了一層水霧。
張燁一愕，他有種感覺——自己要是說不喜歡，科靈的眼淚能立刻掉出來。
他咧了咧嘴，說道：“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，我當然喜歡，但你要知道，喜歡和喜歡，有時候是不一樣的。”
“我對你的喜歡，並不是戀人和伴侶的那種喜歡。“
科靈思考着張燁的話語，半晌，她說道：“情感，好複雜。”
張燁失笑：“正是因爲情感的複雜，才造就出了人類這樣複雜的生物，不是麼？”
科靈點點頭，表示贊同。
張燁緩了一口氣，只覺得有些心累。
男孩子出門在外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，是不是自己每次出來，都要被強吻？
上次是塔利婭學姐，這次是科靈，我真不是受啊……
他說道：“好了，不要糾結這個，先靜下心來，欣賞花海。”
“這種事情，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的。”
說着，他緩緩躺下，再次靠在三葉狐柔軟的身體上，三葉狐也將腦袋靠了過來，貼着張燁的臉頰。
科靈見狀，點點頭，也躺了下去，靠在張燁旁邊。
張燁挪了挪身子，給科靈騰出位置，但科靈卻又往他身上靠了靠。
張燁無奈，只好隨她了。
張燁相信她會想明白的。
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，三葉狐的異樣。
它的那一雙狐媚眼中，泛起了桃花。
我明白了！
我真的明白了！
三葉狐悄悄望着張燁的側臉，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巴。
當它看到兩人相吻的那一刻，不知爲何，它的心在悸動，就好像它也想要親上去一般。
在魔獸的觀念中，是沒有“親嘴”這種概念的。
但是它就是感覺那脣與脣相貼的動作，顯得那樣曖昧，讓它心動。
她也想要那樣。
而張燁說，親嘴首先要成爲戀人，伴侶。
三葉狐知道這是什麼意思。
在魔獸的觀念中，這叫做——配偶！
對，就是配偶！
我想要和燁燁成爲配偶！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