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燁點點頭，又搖了搖頭。
“拜託，我都站在你面前了，就別當謎語人了行不？”古邪忍不住道。
張燁呵呵一笑，然後道：“你都猜得到，但你就是要我親口說而已，你這人真的有怪癖。”
“沒萬個怪癖我都不好意思說我活了這麼久。”古邪哼哼道。
張燁翻了個白眼，然後道：“關於浮生帝王。”
聞言，古邪臉上露出了追憶的神情，帶着淡笑，說道：“她啊……”
“和你很像。”
“她擁有着我們所不具備的情感。”
“活了這麼久了，他們的情感早已被歲月磨損。”
“但她卻不同，她的情感就好像老酒，經得起歲月的磨礪和沉澱。”
“知道浮生若夢的意思麼？”
“指的是空虛不實的人生，就像是一場夢境。”
“但她卻不同，她逆着來，她覺得既然像夢境，那爲何不能變成真的夢境，而那真實的人生則變成虛幻？”
“她深入領悟，然後做到了。”
“但她不滿足於此。”
“她覺得夢境既然可以被掌控，那爲何要是空虛的？”
“於是她又開始領悟，然後又做到了。”
“她領悟的情感之力，能夠讓那夢境充滿色彩，讓那原本空虛的人生，變得多姿多彩，跌宕起伏。”
“因此，她可以一瞬間讓人陷入夢境，在夢境中逆轉自己的人生，而後夢境再投射入現實，最後成爲現實。”
“這種改虛爲實的力量，便是她的浮生之力。”
“而這種力量，又歸根結底爲她所領悟的情感。”
“沒有情感的奠基，那夢境就終將是灰色空洞，只有擁有情感，才能使多姿多彩。”
“正是因爲有她的存在，戰爭帝國才能一直存續。”
“常年不斷的戰爭，讓所有人的心境都變了，變得扭曲，變得極端，變得混亂，若是沒有她的力量安撫，不用多久，戰爭帝國就會走向滅亡。”
聞言，張燁問道：“那你爲何又要設計殺死她？”
而古邪卻是搖搖頭，笑道：“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她。”
“她的死，也只是順帶，並不是我真正的目的。”
“至於戰爭帝國如何，我也並不在乎。”
“那又爲何？”張燁有些不解。
古邪沒有回答，而是朝他走來。
衆女見狀，立刻擋在張燁前面。
但張燁卻安撫了一下衆女，讓她們讓開。
古邪就這樣一步步走到了張燁的面前，而後伸出手，好像是想撫張燁的臉。
這讓張燁眉頭微微皺起，後退了一步。
古邪見狀，呵呵一笑，然後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。
“可能是因爲，我愛上你了吧。”
一陣風吹過，一片樹葉在半空中畫了個圈，然後飄遠。
鴉雀無聲。
下一刻，衆女的威勢轟然爆發，殺意暴漲，直接凝聚成了實質，化作一尊尊恐怖的神相，彷彿下一刻就要將古邪碾殺。
而古邪依舊一臉笑意地看着張燁。
張燁深吸一口氣，然後道：“我不喜歡男人。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古邪笑了笑，而後道：“到了這種級別，是男人還是女人，重要麼？”
“只要我想，我可以是任何性別。”
說罷，古邪身形一變，竟是當場變成一個女人，那美麗的姿態，連衆女都感到了莫大的威脅。
但張燁臉上卻露出了無比的嫌棄。
“滾！”
“哎呀呀，這就生氣了？”古邪後退一步，臉上笑嘻嘻的，隨後變化成原來模樣。
“不逗你了。”古邪笑容漸淡，緩緩說道：“這麼多年了，不論什麼生物，什麼性別，還是什麼玩法，我都嘗試過了，所以，我已經對此不感興趣了。”
短短的話語卻讓衆女大感震撼，大受衝擊。
這就是混亂之神嗎？
這也太特麼亂了吧！
不理會衆女臉上的震驚，古邪看着張燁，微微笑道：“不過我愛你是真的，只是這個愛和你的女人對你的愛不同。”
“這種愛，是混亂的愛。”
“甚至它都不能被稱之爲愛，因爲愛只是一個定義，是我對它的定義，而你們對它的定義則應該是負面的。”
“你們不是我，所以你們不會明白的，我也懶得跟你們說。”
“你只要知道，我做那麼多的目的，都只是因爲你罷了。”
“不論是浮生帝王，還是這場世界系戰爭，其最根本的目的，都是你。”
說到這，古邪咧了咧嘴，道：“這傢伙的意識正在不斷反抗我的混亂，看來他真的很恨我呢。”
“張燁，你恨我嗎？”
“恨。”張燁毫不猶豫地說道：“因爲你死了這麼多人，我怎能不恨。”
“那就好，保持你的恨意，這會讓我很舒服。”古邪點點頭。
“今天聊得很開心，也是時候該說再見了。”
“這傢伙就留給你處置了。”
“下次見面的時候……可就要動手了呢~”
話音剛落，古邪的面容就一陣變幻，最後重新變成了法則之神的模樣。
張燁知道他離開了。
剛剛那個是隻是古邪的混亂法則，只是古邪的意識降臨而已，並不是真的古邪。
而當意識迴歸後，法則之神就跪倒在地，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，大口喘息，好像非常難受。
“殺了我……”
“我不想再陷入混亂了……”
“拿走我的一切，替浮生帝王報仇！”
他朝張燁嘶吼道。
張燁嘆了口氣，而後輕輕一揮手，法則之神的靈魂便被震出體外。
“允許你歸入晝夜輪迴。”他說道。
法則之神的靈魂在短暫的呆滯後，臉上露出了安定的神情，朝張燁恭聲道：“謝謝……”
說着，他就要離去，不過下一刻，就聽到張燁說道。
“浮生帝王，或許並沒有死。”
“什麼？！”法則之神頓時一愣，連忙回頭看向張燁：“什……什麼意思？”
張燁笑了笑，將視線移向一旁，法則之神也順着張燁的目光看去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出奇的一致。
最後，目光落在了那懸於半空，緊閉雙眸的科靈身上。
法則之神有些不明所以，而後便聽到張燁緩緩地說道。
“她，叫科靈。”
法則之神瞬間呆滯了，他望着科靈，口中不自覺地呢喃着。
“柯靈……”
“科靈……”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