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巡房人員離開後,對面牢房的幾個女人開始無情擠兌蘇若欣起來。
“大明星,你是把這裏當自己家了?還是你以爲絕食就能減輕罪行啊?哈哈哈!”
“以前我還沒進來之前,都不知道原來你演技這麼好,話說,你演過殺人犯嗎?怎麼這麼像呢?”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大家的嘲諷聲,引起了其他牢房女罪犯的共鳴,不少人跟着笑了起來。
蘇若欣面紅耳赤。
“全都給我閉嘴!你們一個個都是垃圾!”
然而她這怒吼並沒有平息衆人的嘲笑,反而引來更大的歡笑聲。
“說我們是垃圾,而你卻在這裏跟垃圾一起住,那不就是等於反過來罵自己垃圾嗎?”
“哈哈哈哈,這真是太好笑了!”
蘇若欣辯不過她們,氣得縮在牀位的一角。
被子將部分聲音阻隔了,她捂住耳朵,不讓自己聽見任何嘲諷。
此刻的蘇若欣,滿心都是委屈和後悔。
她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……
如果生命能重來,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。
可是,現在的她根本沒有機會了。
她說自己無法原諒時宛言、封景城還有她的父親,但現在到頭來,其實她最不能原諒的是自己。
餘生,她要在這個狹窄的牢房裏度完,這對她來說就是最痛苦的折磨。
眼淚劃過臉頰。
再也不能胡作非爲的蘇若欣,從今往後只能跟黑夜作伴……
入夜。
牢房的門嘎吱一聲被人打開。
蘇若欣哭得累了,早已睡過去,忽然感覺到有人正靠近,她敏銳地察覺到對方不善的意圖。
悄悄掀開被子的一角。
“你想做什麼!”
她低呼一聲,眼裏滿是警惕。
對方面無表情,用力摁住她的胳膊,拿出一支針筒快速地打下去。
蘇若欣嚇得拼命掙扎。
可好幾天沒進食的她已經虛脫無力,全程只能任由這男人把不明藥物打在她身上。
這個男人,她也不知道是誰。
之所以會認出他,是因爲上次在金獎設計比賽的時候,那個將有毒紅酒交到她手裏的令狐滄屬下,就是面前的這個人。
“救命,救命……我不想死!你放開我!”
蘇若欣越想越害怕,尖叫聲越來越大,把周圍其他睡着的人都吵醒了。
就連跟她同一間牢房的邋遢大嬸,也被驚醒,忍不住投來異樣的眼光,警惕地盯着她和麪前的男人。
“快把他帶走!他要殺我!快叫人過來!!救我!”
她還以爲只要叫一聲,引起大家的注意,自己就會有救。
結果並沒有。
男人不慌不忙,給她打完針之後,淡定地收起藥箱,轉身離開牢房。
蘇若欣甚至還能聽見男人跟巡房人員交接時的報告聲。
“已經給她注了葡萄糖。”
“好的,謝謝醫生。”
原來,這男人是僞裝成醫生進來給她打針的。
難怪方纔她叫得這麼大聲,驚動了不少人,都沒有人理會。巡房人員關上牢房門的時候,還朝她投來鄙視嫌棄的目光。
沒人信她。
蘇若欣面色慘淡,低聲呢喃起來,心越來越慌亂。
“我不能死……我還不能死,我不可以就這樣死了……”
哐當——
“閉嘴,還讓不讓人睡覺了!吵死了!”
隔壁牢房有人踢翻了東西,對她大吼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