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景城帶着時宛言又去了夏延的餐廳。

    本想跟他說一聲道別的話就離開,誰知兩夫妻剛到餐廳門口的時候,便察覺到一絲不對勁。

    “餐廳關門了?不是說隨時都能來這裏找他的麼?”她問。

    封景城眉心散發着幾分凝重,把時宛言拉到身後,親自將門推開。

    吱——

    一打開門,就聞到濃郁的血腥味飄來。

    時宛言畢竟是醫者,對於這種味道格外熟悉,當即低呼:“有人在這裏受了重傷。”

    餐廳裏空無一人。

    昨天弄壞的裝飾和傢俱都還沒有被清理。

    現在看來,似乎比昨天還狼藉。

    看樣子這裏應該又經歷了另一場戰鬥。

    封景城看了一眼廚房,轉頭對她說道:“你在這裏等着,我去廚房查看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她堅持要跟他出生入死。

    封景城知道自己拗不過時宛言,只得牽着她的手一起往廚房的方向走過去。

    廚房門是鋁製的,封景城還沒推開它之前,先將耳朵貼近,仔細聆聽。

    時宛言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,莫名覺得有些緊張。

    “有人嗎?”

    他抿了抿脣,“不清楚,進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封景城話畢,便用手輕輕推開了門。

    剛接觸到裏邊的空氣,就感覺一陣冷風吹出來。

    時宛言第一時間就蹙起眉心。

    不知怎麼,她有種不安的感覺,下意識地扯了扯封景城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等等,先別進去。”

    “怎麼了?”

    “裏邊開了很強的空調,我擔心有問題。”

    時宛言這麼一說,封景城也察覺到了。

    他本想接着開口問她應該怎麼辦。

    這時時宛言從包包裏掏出了一包紙巾,抽了三張出來,疊在一次,又從拿出大寶給她備好的急用解百毒藥劑,灑在紙巾上。

    封景城有點疑惑。

    她弄完了兩份,遞了一份給他,“拿着,捂住嘴,可以的話,進去之後儘量別呼吸。”

    他即刻明白了,點頭跟着做。

    夫妻倆準備好後,再次推開鋁門,這次開得很大,撲面而來的是冷颼颼的空調。

    時宛言大喫一驚。

    廚房裏的所有大冰箱門,都被打開。

    四周的門窗都被關上,冷氣在廚房裏瀰漫着,四處都起了白霧,視線一片模糊。

    封景城不由得將牽着時宛言的手拉緊。

    兩人有默契地一步步走進去。

    廚房比外面還凌亂。

    像是被炸過似的,碗碟被打碎,食材被燒壞。

    終於。

    他們在廚房裏發現了躺在血泊中的夏延。

    封景城剛想拿開手裏的紙巾,蹲下去把夏延扶起來,及時被時宛言拉住。

    她用力搖着頭,示意他不準拿下手裏的紙巾。

    於是封景城脫下自己的外套,和時宛言一起合力將夏延的身體捆起來,再拖出廚房。

    時宛言親自將所有冷氣的電閘全拔掉,才離開廚房,狠狠關上門,大口大口喘着氣。

    夏延的身體已經被凍僵。

    封景城在他鼻尖摸不出呼吸,連忙替他做搶救。

    時宛言連脈搏都沒把,掐住夏延的嘴,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手裏的解百毒藥劑全倒進去。

    然後又從包包裏取出她帶來的銀針,開始在夏延身上施針。

    封景城一愣。

    “你怎麼會帶這個?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都放在行李箱。經歷了昨天的事,我總覺得自己以後有必要隨身攜帶銀針。”

    封景城覺得她覺悟很好。

    確實有這個必要。

    否則每次要救人的時候還得打電話叫藥師協會的人送工具過來,次數多了,時宛言都覺得麻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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