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酉長,病懨懨地躺在牀上睡着,氣息微弱,臉色蒼白。
時宛言剛剛說三個月,已經很客氣了。
恐怕酉長連一個半月都撐不過。
她原本只是秉着報答的心情來替這男人看看病況,沒想到會是這麼嚴重。
而病人家屬對她這名醫生,卻抱持着不信任的態度。
時宛言站起來,走到穆薩巴的面前,誠懇道謝。
“謝謝你願意讓我治療我的朋友。我也很想用治療酉長的方式來報答你們,但現在,你們並不願意相信我,那還是另請高明吧。”
穆薩巴伸手,想挽留她。
希瑪立刻開口阻止。
“天亮之前請你和同伴們一起離開這座森林,並且不能對外提及我們阿卡巴族的任何消息。我不希望這片淨土被外面的人污染。”
“放心,我一定守口如瓶。”
“等下!”
站在旁邊總是插不上話的洛,忽然開口了。
“媽媽,我相信她有能力治好爸爸。”
洛剛說完這話,穆薩巴和希瑪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,再次露出震撼的眼神。
“你確定?”希瑪確認道。
“是的。”
原本還不太信任時宛言的希瑪,忽然改變了主意。
“好,就讓她來幫塞西爾治療吧。”
時宛言從他們的眼神裏看得出來,洛的這番話,成功改變了希瑪的想法。
這妙齡女孩看似單純活潑,說話的分量可不小。
穆薩巴又問時宛言。
“你什麼時候開始替酉長治療?需要什麼工具可以告訴我,我可以讓族人幫你找來。”
時宛言想說她自己都還沒答應要救人呢,但話到嘴邊就打住了。
“工具已經齊全了,倒是我有個問題想問,你們這片森林裏,哪裏能找到草藥?”
“草藥?”
“是的,你們族人平常生病,也是用草藥治療的吧?”
“行。”
商量好了這些,他們幾人才退出酉長塞西爾的臥室。
封景城正想站起來說話,這時屋外又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,哇哇大叫起來。
依舊是阿卡巴族語,時宛言和封景城都聽不懂。
但從穆薩巴和希瑪的臉色看起來,這似乎不是什麼好消息。
夫妻倆忽然心裏閃過一絲絲不安的感覺。
穆薩巴什麼都沒說,便匆匆離去。
希瑪對時宛言的態度轉變了不少,對她和封景城說道:“我安排了房子給你們,這就讓洛帶你們過去。”
“謝謝。”
希瑪轉身回臥室去照顧酉長塞西爾。
洛露出一抹親切的笑容。
“跟我來。”
封景城走在時宛言身邊。
看見大家這態度,他已經猜到,肯定是時宛言答應救人了。
“什麼情況?”
“血癌晚期。”
“能救?”
“能,就是需要點時間。”
“多久?”
“一週。”
封景城詫異地挑眉。
“那我們豈不是要在這兒待一個星期?”
“就當做是另類的蜜月吧。”
時宛言語氣有點俏皮。
“我儘快把他治好,爭取早點離開森林,去N市跟欣欣和阿墨見面。”
她沒忘記自己跟人的有約。
封景城親了一口時宛言的額頭。
“加油,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。”
走在前面帶路的洛,忍不住打岔。
“你們是不是被壞人追殺才跑進森林的?”
兩夫妻愣了一下。
時宛言問: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剛剛我們族人發現,還有一羣外人進入了毒蛇森林,已經快要接近我們這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