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妙齡少女的夏語說得比穆薩巴還流利。
封景城很快就能從她的話裏猜出來。
她口中提到的阿加莎,應該是夏國人,只是不確定她是在何種因緣巧合下進了森林,遇到阿卡巴族人,然後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。
希瑪從屋外回來,發現洛正纏着封景城,問個不停,便露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。
“洛。”
“媽媽,我正在問她關於阿加莎的事情呢。”
“不要打擾人家,跟我一起進去房間看你爸爸。”
“哦。”
洛只好扁嘴跟着母親一起進房間去看看情況。
時宛言正坐在牀榻邊爲一箇中年男人把脈,神情嚴肅。
希瑪沒見過她這樣看病的,不由得皺起眉頭,轉頭問大長老穆薩巴。
“這是在做什麼?不是說要替塞西爾看病嗎?”
穆薩巴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。
其實他也很不理解,但又不敢上前去問,因爲時宛言看起來就是一副不願意被人打擾的樣子。
“以前阿加莎替我們族裏人看病,不是這個樣子的。穆薩巴,你剛剛說她跟阿加莎一樣,這是在騙我的嗎?”
大長老穆薩巴被質問,嘴角動了動。
“我也不清楚,不如等她檢查完了再問吧。”
“不行,我不能容忍別的女人這樣碰我的丈夫。”
希瑪說完這話,便走到牀榻前,將時宛言的手拉開。
時宛言一臉困惑地看着希瑪。
後者的面容帶有幾分怒意,開口用夏語質問她。
“你不是真的醫生吧?”
時宛言只覺得莫名其妙。
“我是醫生。”
“你這是在做什麼?”
希瑪沒聽過這個詞,壓根不明白她在說什麼。
“那你爲什麼一直摸着我丈夫的手?”
“我得替他檢查身體狀況啊。”
時宛言理所當然地道,說完纔想起希瑪應該沒見過中醫診脈。
果然不出所料。
希瑪聞言,冷笑一聲,繼續說道。
“我見過醫生看病,沒有你這樣摸手的。”
“醫生檢查病情的方法有很多種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時宛言也懶得跟她解釋和辯駁,直接進入正題。
“你丈夫已經血癌末期了,撐不過三個月。”
此話一出,不止希瑪,還有穆薩巴和洛都嚇住了。
穆薩巴皺眉看着時宛言。
“你說的這個,是什麼病?”
“就是治不好的病。”
“你騙人。”他立刻否定時宛言的說辭,“我們族裏的巫師預測過,酉長大人一定能被救活。”
“一般人救不活,我確實有這個能力,但這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治好的。”
她這番話讓希瑪更加不開心了。
“剛剛說不能治,現在卻說能治,你一定是個騙子。”
好吧。
這阿卡巴族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溝通。
穆薩巴對時宛言保持着中立的態度,腦子裏還在思考着今天早上族裏巫師所說的預言。
然後主動開口問時宛言。
“你有把握將他救活嗎?”
“自然是有的,只不過需要時間。”
“需要多久?”
“大概,一個星期吧。”
一個星期不算太久,但……
大長老穆薩巴還沒回應,希瑪就立刻拒絕。
“不行,我們阿卡巴族從不允許外人在這裏待超過三天。你還想待一個星期,這是絕對不可能的!”
時宛言哦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