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薩巴驚慌失措,走到封景城他們面前,上下打量和檢查。

    “沒傷到你們吧?”

    “沒事。”

    “剛剛真是……抱歉。”

    他說完,猛地發現空氣中瀰漫着熟悉的香氣,又看見地上還有一小截沒有燃燒殆盡的水母香菇,瞳孔微顫。

    “你們剛剛就是用這個,救了我們的?”

    穆薩巴從地上把水母香菇撿起,問道。

    時宛言主動解釋:“這是我今天去採摘的草藥,它有鎮定神經系統的效果,可以舒緩你們體內的暴躁因子。我剛剛只是純粹一試,沒想到竟然湊效了。”

    她並不想將母親留在山洞裏的內容告知。

    穆薩巴聞聲,臉色從錯愕,變得震驚,接着又變得崇拜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是我們阿卡巴族的恩人!”

    此話一出,他對着所有一頭霧水的族人們說了幾句話,然後大家非常嚴肅地集體單膝下跪,一手握在胸前,形成了臣服的姿勢。

    就連希瑪,身爲酉長夫人,地位崇高,性格有點高傲,此刻也都對她俯首稱臣。

    時宛言被他們這舉動嚇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你們在幹什麼?趕緊快起來。”

    穆薩巴並沒有站起來,而是繼續低着頭解釋。

    “這是我們阿卡巴族人的祕密,也是困擾我們族人數千年的祕密。每到滿月的這幾天的夜裏,我們都會身不由己,化身成爲兇狠的狼,弒殺無數,隔天太陽昇起,我們便什麼都想不起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曾經,我們也努力尋找過各種方式來控制住身體,但都沒有一個是奏效的。”

    “阿卡巴族,在我們古老的語言中,意思就是狼人。”

    “若嗜血過度,意識被野獸本能那一面主導,我們將會慢慢失去人性,最後再也恢復不了人身。這也是困擾着我們一生的族人祕密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除了阿加莎以外,第二個能讓我們頓時恢復理智的大恩人!”

    夏延和封景城站在後面,聽着穆薩巴解釋的一切,心情已經不能再用震撼二字來形容。

    時宛言似乎明白了什麼,站在原地愣愣地呢喃。

    “原來……阿加莎,就是我母親……”

    究竟是什麼樣的緣分,能把她帶領到這個地方,遇到無人知曉的狼人族,又遇到母親所遺留下來的雕刻信息。

    她感覺,冥冥之中,似乎有一條線正在牽引她。

    時宛言出生的時候母親就難產死亡。

    她從來不曾跟母親有過如此時般緊密的連接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遠處走來一抹身影,弓着背,步伐緩慢。

    封景城他們一眼就看見是那名喜歡替人取名的詞窮巫師。

    他走過到時宛言的面前,並沒有向時宛言下跪。

    而是開口發出了沙啞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你,跟我過來。”

    時宛言張了張嘴,還沒來得及問原因,就聽到巫師說道:“有個東西,是要給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看了一眼身後的封景城。

    他貼心地問:“要我陪你去?”

    “不用,你等我回來。”

    “好,小心點。”

    他似乎不太喜歡巫師,所以特意叮嚀了一句小心,正巧被巫師聽見這話,幽幽傳來反駁聲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,我不是狼人,她也不會有生命危險。”

    封景城目送着時宛言被巫師帶走。

    穆薩巴和其他族人們都已經從地上站起來。

    剛剛經歷的一切,好似過了整個世紀,但其實連一個小時都還沒過。

    阿卡巴族人將時宛言燒剩一點的水母香菇帶走了。

    夏延和封景城則是被送回屋去。

    時宛言第一次來到巫師的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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