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鋁合金箱子,就是她母親帶過來的。
由於阿卡巴族人的情況是天生基因自帶,所以沒有任何疫苗可以湊合,她推測當時候用在阿卡巴族人身上的藥,是由水母香菇提煉而成的。
這種鎮定劑,確實不能維持長久效用。
“如今阿加莎離開了三十年,藥劑早就用完了,阿卡巴族人只能回到從前的生活,想進各種辦法抑制住身體。”
“那大家都用了什麼辦法?”
“唯一的辦法就是出門,入夜以後,大家就把自己鎖在屋子裏,哪怕變身成狼,也無法出去害人。”
“那也還是太遭罪了……”
時宛言心生同情。
她已經在腦子裏思考着要怎麼幫助阿卡巴族人解決問題了。
忽然,她想起了什麼問題。
“阿卡巴族人的基因裏,是不是還有自愈的能力?”
巫師詫異地看了她一眼,誠實地道。
“是。”
“那酉長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?”
“酉長几年前被人類抓走了。那時,他爲了族人,離開森林,到外面去求助人類,結果被抓走,從他背後抽走了血。他有幸逃回來,但已經全身傷,並且失去了自愈的能力。”
時宛言大喫一驚。
按照巫師這話,酉長塞西爾很可能是被人抓去實驗室,進行各種虐待、馴服,並且沒日沒夜地抽血做實驗。
他被人從脊椎抽取了骨髓,還傷了脊椎,以至於身體失去了自愈的能力,每況愈下。
如今白血球多於紅血球,導致血癌晚期。
時宛言這才終於明白酉長的病究竟是怎麼來的!
也終於明白,前幾天阿卡巴族對她和封景城夏延露出百般警惕的模樣是爲何。
……
時宛言從巫師的家離開,已經是晚上十點了。
阿卡巴族人全將自己全關在屋裏。
兩人也表示非常震撼。
封景城忽然想起山洞的事。
“山洞巖壁上寫的都是什麼內容?”
“那是我母親,爲阿卡巴族人留下的記載。內容提到他們每到圓月之日,夜裏就會化身成狼,白天才能恢復成人類。一旦變成狼,他們會暫時失去記憶和理智,連最親的人都認不出來,非常危險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難怪時宛言看完巖壁上寫的字之後第一時間就趕回來救夏延。
夏延發現自己又一度幸運地跟死神擦肩而過。
若不是時宛言,他或許已經死無全屍。
“那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?我們明天早上就離開嗎?”封景城開口問。
時宛言搖搖頭。
“不,先把酉長的病情治好,既然已經開始治了,沒理由半途而廢,這不是我的風格。”
她頓了頓,又補充。
“明天我們再去其他山洞找藥,給他們多準備一些,這樣,到了夜裏,他們就可以不用化身成狼,平安度過這幾天。”
封景城早就猜到她會這麼想。
無論她做什麼決定,他都會支持的。
“我明天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嗯。”
夏延回到自己的屋裏去休息。
時宛言終於有時間坐下來翻看母親留下的手札。
手札封面是牛皮,打開後,泛黃的紙張上寫着一堆密密麻麻的字。
依舊寫的是古文。
大概是不希望被別人看懂這本書。
巫師之所以會把這個交給時宛言,是因爲他曾經佔了一卦,卦象說,第二個出現的恩人,將繼承這本手札。
時宛言聽完那話,再次感嘆緣分和命運的神奇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