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玉自己生過孩子,正有撫養的經驗,交給她照顧,他們也都放心。
同時,林小玉也聽說了餘歡的故事,又知道顧長留要開家撫幼院,便自告奮勇的,願意去撫幼院照顧孩子們。
顧長留見她如此積極,便也答應下來,將建造撫幼院的事情,則是交給李猛負責。
正好,縣牢裏關着的犯人那麼多,也是該讓他們奉獻自我的時候了,這撫幼院的建築,就讓這些李猛帶領着這些犯人們建造,若是哪個犯人表現的好,就獎勵他們喫白麪饅頭,甚至還能賞他們一塊肉,若是偷懶耍滑的,不但要挨鞭子,還要捱餓。
除了興建撫幼院之外,顧長留大收人才,無論是經驗豐富的耕種高手,還是富有創造性、愛發明的手工藝人,他都要。
爲此,他不但讓衙門裏的人推薦以及自薦,還在城裏城外張貼了榜文,尋找這樣的人才。
不僅如此,他還讓縣衙的官差們,拿着榜文去底下各個鎮級上宣讀,務必要讓大家知道這個消息。
士農工商,士大夫階層以及讀書人,社會地位自然是排在首位的,商人雖然輕賤,但是人家有錢啊,到了大月朝,商人的實際地位也並不低了,倒是那些走街串巷的手藝人,爲人所瞧不上了。
但是顧長留堅信,這些手藝人之中,大有人才,只是一直以來,因爲他們地位低下,所以大被埋沒了,顧長留就想要找出這些大人才,爲他所用。
無論是接下來,他要爲百姓改良的耕種之法,還有他想要製作的一些小發明,這些都缺不了這些手藝人。
錢財,他目前來說並不缺,便是沒有了,這餘豐縣的商戶,就是他種的韭菜,隨時可以收割。
他如今缺的是人才!
雖然他的話放出去了,但是經過甄選,可用之才並不多,顧長留將這些人才,新組建了一個科技部,並給了他們一個月一兩銀子的月銀,而他們要做的事,便是完成他的指示,發明創造。
除了這些手藝人才之外,一些擅長農事的人,顧長留也收攏了過來,組建了專門的農業發展部,專門研究改良各種糧食種子,以及各種農耕之法,用以提升農作物的收成。
首先,顧長留要讓人科技部的人,發明創造的便是,最簡單的打穀機。
這種打穀機並不是機器,而是帶有齒輪的機械,它由一個巨大的滾輪,以及一個長方形的木桶組成,只需要用腳踩,滾輪轉動,便能夠將稻穀打下來。
做這個打穀機,顧長留由來已久,之前在蔭山村的時候,他見到這些村民都是用的扮桶打稻穀,就有心想要發明一個打穀機了。
所謂扮桶,實際上就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木桶,農民們收割了稻穀之後,用力的將稻穀在扮桶邊緣上甩動,藉助這大力,使得稻穀落下。
這樣的方法,不僅太過費力,稻穀也脫得不夠乾淨,遠遠不如打穀機,省力又幹淨。
只是之前,他一直忙着讀書,也不敢隨便的搞這些發明創造,因爲他就是發明出來了,也難以推廣開來,指不定別人還會覺得他是妖怪。
普通老百姓,對官員有種天然性服從,作爲一縣父母官,他要推廣這打穀機,也是相當的方便。
一邊讓人搞這個打穀機,一邊他又讓人去鄉里,指導各鄉的農事。
別的辦法他可能還不懂,優種良種他也正在讓人培育中,但是最簡單的精耕細作,秧田之法,他還是懂的。
他之前在蔭山村的時候,蔭山村由於耕地稀少,家家戶戶實行的都是秧田之法,精耕細作,可是這餘豐縣,由於太過偏遠,這裏的村民,竟然還是用的是原始的粗耕之法。
所謂的秧田之法,便是將種子播種到專門的秧田之中,待到穀雨季節,再將秧苗,移栽到田地裏,如此,可保證田地裏秧苗的存活率。
據顧長留在蔭山村待三年的時間看來,這種方法很好,幾乎所有的秧苗,都能活下來,而且一行行、一排排,十分的美觀,種子的利用率達到了最高,只要年成好,收成一般還不錯。
至於所謂的粗耕,則是將種子發芽,直接播種到農田裏面。
這樣種出來的稻穀,不但不均勻,有些地方長勢密集,有些地方長勢稀少,而且對種子也是一種浪費,更加不利於糧食的收成。
在他上輩子,都二十一世紀了,大家種田還是用的秧田之法,這就足以證明此法可行且優秀。
所以,顧長留決定先推廣這種方法,雖然這樣一來,要多一道工序,但是卻能讓田地的糧食得以增產。
趁着現在還沒到春耕,顧長留幾乎將衙門裏所有的差役都外放下去推廣這個秧田之法了,除此之外,縣衙的教諭、甚至是和尚、官媒,都得給他先忙活這個事情。
餘豐縣的人雖然沒聽說過秧田之法,但是他們如今對顧長留是唯命是從,再有李猛等人從旁說這個秧田之法的好處,他們自然也是深信不疑。
這秧田之法要推廣並不難,正好又有李猛在,顧長留讓李猛給大家傳授了一遍秧田之法的要點,什麼育種、平田、拋秧、插秧等等,大家很快就學會了。
之後,顧長留才能放心的將他們,下放到各個村裏去當技術員,將這法子教給各村村民,甚至強制各村村民實行這法子。
官府的話,大家可不敢不聽,再有官差從旁監督,大家雖然對這秧田之法半信半疑,但也只能照做。
如此一晃,便又過了一個月,這一個月,顧長留都在忙活百姓們的春耕之事,關心民生,等再將袁神婆想起來,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。
這天,他總算是將袁神婆想了起來,於是抽空來到縣牢裏面。
“顧大人,我總算是見到您了。”見到顧長留,袁神婆整個人喜極而泣,眼淚汪汪。
這一個月來,顧長留讓人將她關在一個漆黑的小房子裏,除了每日有人給她送一餐飯來,其他時候,也沒人跟她說話,沒人跟她聊天,她整個人都快要被逼瘋了。
她甚至覺得,顧長留便是打她一頓,甚至罰她去拉磨,也總比關在這黑屋子裏要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