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葉辭秋回來的消息,顧長留親自去迎接他,並請了大廚,置辦酒菜,爲他們接風洗塵。
當然,接風洗塵的地點可不是在城內,而是在城外一處農莊裏。
“幸不辱命。”
葉辭秋淡淡地說了句,“本來還想要在外再多遊蕩一段時間,只可惜,他們得知消息後,防守嚴密了,所以我就先停一停,你以後若是有需要,我們再跑一趟也無妨。”
“那就得看田家懂不懂事了。”
顧長留則是說道:“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田家家大業大,而我,門面上的產業,不過就是這一處作坊罷了。”
葉辭秋淡淡一笑,他是知道顧長留底細的,而且,就憑他這一處作坊,就能撬動數百萬兩銀子的利潤,比田家千萬家作坊都要強。
喫完飯後,葉辭秋又說道:“對了,給你虜獲了數十個工匠,都扔給藍華商行程安那小子了,還有亂七八糟的物什,我也拿了不少。”
“勞煩葉叔了,程安那邊,已經將你給他的那幾批貨,都登記造冊了,等到時候賣了錢,我再拿給你。”
“那到時候不必,我只是跟你說一聲罷了。”
“我知道葉叔你高風亮節,不缺錢,可是你手下兄弟們,總不可能不要錢吧?等這錢拿到手了,你可以與他們分一分。”顧長留卻是說道。
“那好吧。”葉辭秋這才答應下來。
說起來,他們如今名義上都是顧長留的屬下,但是顧長留很有自知之明,他並不會就真的以他們的上峯自居。
他知道,他們聽令的人是葉辭秋,而葉辭秋也是看在自己女兒的份上才幫他的,所以,他萬萬不可能在這種小事上,顯得太過小氣,寒了他們的心。
雖然他要將這些東西據爲己有,葉辭秋肯定也不會說什麼,畢竟東西,他都已經扔給藍華商行了,可是他手底下的人,卻難免會多想,畢竟,東西是他們辛辛苦苦搶來的。
而且,顧長留已經佔了大便宜了,田家的工匠,田家那些不傳之祕,他都掌握了不少,以後,要跟田家別苗頭,更有底氣了。
田家最近雖然自顧不暇,但是,他們在防守的同時,對於顧長留的打壓,卻也沒有停止。
一面上,繼續派人探聽他那水玉作坊的位置,另外一方面,卻是通過官面上的職位,讓知府出面來收拾顧長留。
比如說讓顧長留去府城述職,或者是請他去府城赴宴,光是知府大人讓人送來的帖子,就不下兩次。
頭次是命令,命令他去府城述職,顧長留謊稱生病,讓周主簿代勞了。
後面知府又下了帖子,說自己生辰,宴請自己的各位屬下。
若是往常,這樣的宴會他去一下也無妨,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嘛,知府大人畢竟是他的上峯,還是要尊重一下的。
但是眼下,這擺明了就是鴻門宴,他是傻了纔回去。
所以他又謊稱生病,讓周主簿代勞了。
前者因爲公事,知府還能找理由斥責他,後者知府生辰,他不去,他又能奈他何?
他當他是知府,才尊重他;他不當他是知府,他又能如何?
顧長留不上當,堅決在自己的地盤上做起了縮頭烏龜,田家的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經過這段時間的試探,他們也知道顧長留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,他手上擁有的人手還不少。
當然,若是田家全力對付顧長留,那自然是很輕鬆,可問題是,他們不可能將全部的精力,都放到顧長留身上。
他們盯着顧長留,但也有其他人盯着他們,一旦他們將精力全都收縮到嶺南,用到顧長留的身上,屆時,他們在其他地方的生意,必定會大受打擊。
所以,各種試探過後,田家也慢慢的偃旗息鼓了。
當然,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就拿顧長留沒辦法了,只是他們打算換一種的其他的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