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爺,要等我過來了,才喝藥嗎?”
季子淵聽到安巖庭這話,身子都心虛的顫了一下,趕緊解釋,“沒有……”
然後就直接端着碗,將那黑乎乎的藥全部喝掉了。
安巖庭也只是看破不說破,徑直走過去,將一早準備好的蜜餞,餵給季子淵。
季子淵沒有防備,就那麼直接含住了安巖庭送進嘴裏的蜜餞,剛彆扭的想要說不太好的話,但那入口的香甜氣,一下子便讓他嘴裏的苦味完全消散了,只剩下縈繞鼻尖的香氣。
害他想要反駁幾句話,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。
桑桑皺眉擡頭盯着安巖庭,“先生,不能給少爺喫奇怪的東西。”
安巖庭開口解釋,“只是蜜餞而已,可以驅散你們家少爺嘴裏的苦味兒,來前問過大夫了,不會影響藥效。”
“……”
桑桑也不好再說話,“少爺,奴婢先下去了,有事記得叫我。”
桑桑行了禮,就拿着東西退下去了。
走到門口時,心疼的嘆了一口氣。
算了,少爺難得開心一回。
等桑桑離開了,安巖庭坐在季子淵的牀邊,“那個叫桑桑的丫環,是少爺的暖牀丫頭麼?”
季子淵經不住咳嗽了一聲,差點兒被嘴裏的蜜餞嗆到。
安巖庭趕緊給人順着背,就聽季子淵開口。
“是母親非要塞進房裏來的……”
安巖庭嗯了一聲,“難怪方纔她好像對我有些敵意。”
有時候,一個人的第六感是可怕的。
就像安巖庭猜到桑桑是季子淵的暖牀丫頭,而桑桑對他有些不太恭敬。
因爲他們現在是情敵。
“一個可能終身殘廢的病體纏身的少爺。”
說着季子淵便擡頭看向安巖庭,“先生覺得他會需要暖牀這種事情嗎?”
這句話,安巖庭從小少爺的眼裏看出了很多情緒。
像是解釋了,他和桑桑之間的清白。
也有他對自己生命的放棄。
更在告訴安巖庭,他這種人只會是個累贅,會成爲他的負擔。
安巖庭笑了一聲,擡手揉了揉季子淵的頭髮,“少爺可以擁有這世間最好的。”
包括他。
最後三個字,安巖庭自然沒有說出口,他知道有些事一旦說的太明白,會將小少爺推入另外一個深淵。
季子淵大概感受到了安巖庭的心意,眸光多了幾分顫動的光亮,又趕緊慌亂的低下頭,不敢再看安巖庭的眼睛了。
“今天……可以講那個故事的結局了嗎?”
安巖庭收回手,拿了一個冊子出來遞給季子淵。
季子淵疑惑的接過,“這個是什麼?”
“少爺想知道故事的結局,就在這上面,還有另外四個故事。”
“……”
他明明知道他不識字!
季子淵無意識的透露幾分小哀怨的擡頭盯着安巖庭,好像都是控訴他的意味兒。
你是故意的!
安巖庭溫柔的笑了一聲,看着季子淵。
嗯,我就是故意的。
“……”
“所以,現在開始少爺要乖乖識字,不能馬虎。”
“……”
他有點兒想一口咬死這個混蛋先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