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已經不能改變……世俗了……”
“怎麼可……可以還讓……所謂的……世俗改變……我對深深的……愛……”
季夫人身子一顫,好似一下子冷靜了下來,垂眸看着手上的戒尺一端,其上帶着安巖庭背上的血肉……
季夫人深吸一口氣,將手裏的戒尺遞給了旁邊的下人。
好一句怎麼可以讓世俗改變他對阿深的愛……
“先生既然見多識廣,你可知自古這般不顧世俗的禁忌之戀是何後果?”
安巖庭沉默着,並未答話。
季夫人苦笑一聲開口,“生離死別,不得善終,無一例外。”
季夫人眉眼透着幾分疲倦,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來,“我曾經見過一個人,一個本該前程似錦,一隻腳踏入仕途的男人,同你這般不顧世俗後果喜歡上一個小倌。”
“他也同你這般忤逆尊長,放棄仕途強行將他贖回了家。”
“你知道後來他們的結果是什麼嗎?”
安巖庭依舊挺直着血肉模糊的背脊看着季夫人,如同他堅守着自己對季子淵的感情沒有半分退卻一般。
“那男人連累族人,家族寸步難行,不得不與家中人斷絕往來,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。”
“連生病都無銀錢醫治,沒有人願意診治。”
“那小倌爲了救他,不忍心看他病死山洞之中,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藥,換來救他一命的機會。”
“此後,那男人雖表面不說,但已經有了隔閡,那個說着不在乎他的身份,不在乎世俗也要和他在一起的男人,徹底厭棄了他。”
“爲了得到再次踏入仕途的機會,他不僅拋棄了心愛之人,甚至親手將他送上別人的牀,親眼看着自己親愛的人死在他人身下,而他自己即便入了仕途,也因爲這些過往而被唾棄,最後慘死在別人的手裏,屍骨無存。”
“先生,現在還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嗎?”
安巖庭蒼白的臉色只輕輕笑了一聲,但那眼底的堅定卻依舊不減半分。
“深深不是那小倌,我也不是那個男人。”
“夫人不能用他們的結局,來否定我對深深的愛。”
季夫人見安巖庭如此執着,便給了他致命一擊。
“那你要將阿深推上忤逆不孝,連累家人被世人唾棄的不孝之子嗎?”
“你要連累阿深,以及整個季府和整個安家爲你所謂的愛陪葬嗎?”
安巖庭終究還是沉默了,卻也只是沉默。
他……不能。
“安翊承,你娶親吧,阿深也會很快娶親的。”
“在世俗還沒對你們造成傷害前,這是最好的安排。”
良久,安巖庭纔看着季夫人開口。
“我……可以答應季夫人娶親……但夫人不能強迫……少爺娶親……”
“他身體纔好一點兒……強迫他娶親……他會很痛苦的……”
季夫人看着安巖庭也有些不忍,但那骨子裏的強硬以及她親眼所見的那個結局,還是讓她寧可現在狠心一些,也不願最後他們不得善終。
“好,只要你娶親,我便答應你所有的要求。”
“包括你可以繼續每個月到季府,教阿深讀書習字。”
——
溫馨提示:先生會娶親!並且風風光光的娶親!但不是娶別人!他永遠不會娶少爺之外的人!是虐點!但也是糖!糖!糖!(尺v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