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那個人,安平帝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。
“還沒有動靜嗎?”
手底下的太監搖了搖頭,“回陛下,沒有。”
安平帝頭疼欲裂的捏了捏眉心,“下去吧,讓他們繼續守着,不可以鬆懈半分。”
安平帝嘴上雖然這樣說,但是心底卻很清楚,只要是那個人的話,什麼樣的守備都是沒有用的。
“是。”
安平帝提着一口心,一直過了子時,才勉強睡下。
可是他還沒有歇下多久,就忽然聽到一陣動靜,驚得直接從龍牀上坐了起來,他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下地,就看到了那個令自己害怕的男人——墨深。
墨深真的出現了,安平帝提着的心反而落了下去。
“你終於出現了。”
墨深習慣性的靠在木之驍的身上,望着鬆了一口氣的安平帝淺笑,“看來,你知道我會來是嗎?”
安平帝對上墨深的目光,顯得從容不迫起來,看起來他這幾年的皇帝也不是白當的,不是嗎?
“我知道,你遲早會來的。”
“當年的事,我很抱歉。”
安平帝不提當年的事,墨深的臉色就瞬間陰沉了下來,原本靠着木之驍的肩膀,此刻也擡起了頭來。
而木之驍在感受到墨深的情緒時,握緊了墨深的手,他知道那一段時間對於他的深深來說到底有多絕望。
“抱歉?你以爲抱歉兩個字就可以彌補當年你們對木木造成的所有傷害?”
“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?你竟然要縱容他們這樣殘忍的傷害他們?”
“僅僅只是因爲我會木偶術,僅僅只是因爲你需要至高無上的權力,你們就可以視人命如草芥?”
對於墨深的話,安平帝無法反駁。
安平帝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,“我當年就已經將罪魁禍首交給你了。”
墨深嗤笑出聲,“罪魁禍首?難道最大的罪魁禍首不是安平帝你自己嗎?”
安平帝皺眉,“當年的戰亂已久,就算不是他們,你以爲你守護的那些人,就能夠倖免於難嗎?”
墨深倒是當真沒有聽到過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,“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你的安平帝是嗎?”
“既然這麼心安理得,那爲什麼這麼多年,到處殘殺與木偶術有關的人呢?安平帝。”
“是因爲你知道,只要我活着,就一定會來殺了你,祭整個村子的人對嗎?”
安平帝就算是再鎮定,可是在死亡面前,也不是絕對的從容,都是人,更何況還是享受了這麼多年至高無上權力的男人。
他比任何人都更怕死吧。
墨深的話,讓身邊的木之驍很是心疼,他本該不用面對這些殘酷的事實的。
可是這個男人,讓他失去了所有。
木之驍握住墨深的手,不免緊了緊。
“深深……”
墨深聽到木之驍的話,便一瞬間顯得安靜下來,又順勢靠在他的肩上後望着安平帝開口。
“所以,陛下,你想怎麼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