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季池梟說完,卻一直沒有等到溫應淮說話。
而季池梟這纔看向他,發現他的臉色很是難看,但卻是一種憤怒的無力之感。
這……就是所謂的皇權。
這就是他的妹妹……喜歡的人。
這就是深深的……父皇。
這就是那個喫人不吐骨頭的皇宮。
不過季池梟這會兒沒注意到溫應淮低沉的情緒,只是有些意外的看着溫應淮。
他竟然沒有罵自己?
“你怎麼不罵我?”
溫應淮疑惑的看向季池梟:“?”
“嗯?我爲什麼要罵你?”
然後溫應淮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着季池梟。
他就這麼……欠虐嗎?
“在你心裏,我就是這樣的人?”
季池梟輕咳了一聲,企圖轉移話題。
“看來王爺,根本不瞭解我。”
“以前說的那些話,怕不是也是騙我的。”
季池梟慌了,趕緊走過去摟住了溫應淮的腰身,“你這是在污衊我!我何時騙你了?”
溫應淮身體先是一僵,但是又很快鬆懈下來,擡眸瞧着這個男人。
“那王爺爲何又認爲我會罵你?”
季池梟:“……”
“我錯了。”
季池梟非常認真的道歉。
這讓溫應淮反而有些驚奇。
他可是最尊貴的王爺……
溫應淮嘆氣一聲,“我知道這件事你已經做到最好了。”
季池梟還是第一次從溫應淮的嘴裏,聽到這種溫馨的話。
溫應淮的目光卻暗了下來,“但是……阿深他……”
季池梟安撫他,“有宿月在,你不需要擔心。”
季池梟把玩着溫應淮的墨發,“哥~你不能一直護着他。”
“而且,這個時候正是藥效發作的時候,怕是他和宿月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。”
“而且宿月可是先吃了的。”
“這種東西無藥可解,除了宿月。”
溫應淮一時間竟不知道找什麼話來反駁。
“還是,你覺得你的外甥就不應該同我們一樣,和一個男人有什麼?”
溫應淮都不知道,他怎麼又把話扯到了兩人的身上來了。
“我又是幾時說過這種話了?”
“阿深喜歡誰,便是他的自由。”
“他已經很苦了,我只希望他開心。”
季池梟的目光落在溫應淮的身上,有些目不轉睛的熾熱。
他沒有反駁自己說的“同他們一樣”這句。
季池梟簡直歡喜的不行。
堂堂一個王爺,此刻竟同個孩子似的。
溫應淮:“?”
他又怎麼了?
“明日……我想進宮去看阿深。”
季池梟高興的點頭,“好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誰敢攔着你,我當場擰斷他的脖子。”
季池梟的視線就沒有移開過。
溫應淮被盯得臉色有些發燙,“你……你離我遠些。”
“好~”
溫應淮的視線默默落在自己的腰上,那你倒是把手拿開?
溫應淮也懶得和他說了。
反正他也不會聽的。
而且……
溫應淮看向季池梟,有些許說不出來的情緒。
便也,不在這樣的情緒上過多的思索。
大概是方纔季池梟那句話,讓溫應淮有些……心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