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的路上,盛遲想了無數種質問的方式,可真見到老太太時,他反而平靜了。

    親屬鑑定還沒拿到,即便現在跟她說雲汐是她女兒,她也不會信。

    她不但不信,反而會認爲他被狐狸精矇蔽了心性,然後變本加厲的去殺雲汐。

    至於指認曾蘭,那就更是不可能了,手裏沒證據,指認了又有什麼用?

    老太太不會信的!

    “母親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外面鋪天蓋地的謠言是怎麼回事?”

    盛夫人聽他這麼問,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來了。

    看來兒子還不知內情,單純只是聽了外界的流言蜚語,特意回來詢問緣由。

    蘭蘭說過,那些給雲汐動手術的醫生並不知道是盛家指使的。

    所以……

    “你回來得正好,他們肆意詆譭,欺人太甚,你一定要命人將他們通通給我抓起來。”

    盛遲挑了挑眉,譏笑道:“母親的意思是外界有意詆譭咯?”

    “可不,你父親如今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呢,我哪有強行挖別人的腎,這不是詆譭是什麼?”

    “行,既然這樣,那我就放心了,您早點回房歇着吧,外面的傳言,我會處理的。”

    盛夫人徹底放了心,“也好,那我先回房了,你剛到家,多休息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目送老太太上樓後,盛遲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。

    雖然曾蘭以前做的那些勾當他很難取證,但最近做的這些骯髒事,他還是有跡可循的。

    沒拿到證據之前,他不能打草驚蛇,一切等證據到位再說。

    走出主屋後,他俯身在一個武士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
    “是,指揮官,屬下這就去查。”

    曾蘭派出去綁架樂樂跟雲汐的保鏢,並不是盛家養的。

    那證明她在海城有一股小勢力,先揪出來再說,或許有意外的收穫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同一時刻。

    阿生派人抓了特助於深,並且對他用了刑,撬開了他的嘴。

    得知那份親子鑑定是戰夫人逼於深篡改的後,阿生又抓了曾蘭的主治醫生王浩。

    一番重刑,從王醫生口中得到了許多不堪的真相。

    那可真是不堪啊。

    繞是阿生一路見證了雲汐所遭受的苦,仍舊氣得差點沒掐死他。

    翌日一早。

    戰家的醫療基地內。

    戰司寒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,正靠在牀頭,雙目緊閉,似乎在養神。

    門推開,阿生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“戰爺,我能查到的,都已經查到了,只可惜沒有逮住曾蘭的貼身女傭小採,拿不到一些重要的證據。”

    戰司寒緩緩睜開了雙眼,灰暗的目光落在了阿生身上,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,“說。”

    阿生抿了抿脣,試着道:“這些真相太過殘忍,要不等您的傷養好再說?”

    他怕他承受不住,把自己給折騰死了。

    說實話,死真的太過便宜他了。

    雖然他很擔心他,心疼他,但這消磨不了他曾經對雲汐母女造成的傷害。

    戰司寒動了動薄脣,用着空靈的語調道:“說吧,遲早有一天要知道的,我想看看在陰暗的角落她還受了些什麼罪。”

    看看還有多少陰謀算計籠罩着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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