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從我主動讓於深做的那份親子鑑定說起吧，說說是誰篡改了鑑定結果。”
阿生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，然後緩緩垂下了頭。
“是您的母親，是她讓於深將您的血樣換成了別人的，最後的結果自然不是親子關係。”
戰司寒繃着俊臉，面部輪廓在輕輕抽搐。
他的眼眶漸漸紅了，眼裏全是血色。
如果仔細看的話，就會發現他那表情像是刻意隱忍着不哭。
實際上他心裏在滴血，也很想哭。
人悲愴到了極點，大概就是這樣一副模樣。
想哭，哭不出來，心血狂涌，痛不欲生。
“爲什麼？她爲什麼要這麼做？那可是她的親孫女，那是戰家的骨肉啊。”
他不斷地呢喃，因爲想不通，所以更痛苦。
最後，他生生逼出了兩行血淚。
也不知道是瞪裂了眼角，還是太過壓抑，心血逆流而上，從眼眶裏倒流出來。
總之，他眼眶裏全是血霧，如同屍山血海一般，浸着骨，淌着血。
如果那鑑定報告是曾蘭篡改的，他不至於這麼痛苦。
可那是他的母親篡改的，他的世界裏只剩三個字：爲什麼？
不知過了多久，久到阿生認爲他要活生生地折磨死自己時，戰司寒又開口了，聲音染着蝕骨的痛。
“繼續說吧，她的墮胎，挖心，是不是也是陰謀？一次性都說完，說完。”
阿生有些猶豫，再說下去，他的命怕是得玩完。
戰司寒閉上了雙眼，遮住了那雙血紅的眸子。
我不會死的，哪怕手斷了，腿折了，眼瞎了，心沒了，我也會好好活着的，
我犯下的錯，我會去承擔，爲她報完仇後，我就去自首，一年也好，十年也罷，我去監獄裏懺悔。”
去監獄裏懺悔？？
阿生還以爲他是在開玩笑，結果……
“王醫生說四年前曾蘭根本就沒傷到心臟，她心痛的毛病，是裝出來的。”
僅此一點，就能讓戰司寒狠狠痛一場了。
曾蘭沒有心痛的毛病，心臟完好無損，就意味着他女兒的那些血，都白流了。
也對，那個惡毒的女人將他女兒的血拿去養花了，可不就是白流了麼？
還有，她的心臟無礙，也意味着雲汐白白丟了心。
想到這兒，他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胸口，腹腔裏一陣陣血色翻滾，他又要吐血了。
“別停，繼續說。”
阿生有些難以啓齒。
因爲接下來要說的，太過骯髒了，事關那兩條無辜的小生命。
他真的怕戰爺承受不住，畢竟那兩個孩子死在了他腳下。
“王醫生說，曾蘭懷的並不是您的種，而是他堂哥的，對了，他堂哥叫王偉，是曾蘭的姘頭，
本來我想派人去抓他的，但盛指揮官先我一步將他拿下了，他說如果您想要王偉，親自去找他，
王醫生還說曾蘭落水不是雲汐推的，而是她自己掉下去的，她想借那野種拉雲汐腹中的孩子陪葬。”
戰司寒壓制不住腹腔裏的血氣了，趴在牀邊吐出了一口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