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雲汐的心,被她扔去餵了狗’

    這幾個字,猶如利刃狠狠紮在了戰司寒的心臟上。

    他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,只剩濃郁的血氣在腹腔裏翻滾。

    怒急攻心,唯有吐血才能緩解。

    可他偏偏固執的不能吐出去,最後導致血氣逆流而上,通過眼眶淌了出來。

    別人流眼淚,他流血淚,偏偏這血淚還一文不值。

    因爲她所遭受的一切,都是他造成的,都是他造成的啊。

    眼看着眼睛裏淌下越來越多的血淚,阿生也有些着急了,連忙對着外面的保鏢喝道:“快請醫生來。”

    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。

    阿生一把扣住戰司寒的胳膊,哽咽道:“戰爺,您別再折磨自己了,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去做呢。”

    戰司寒捂着心口,死死抿着薄脣,不讓血吐出來。

    他這是在用自殘的方式折磨自己,只有這樣,才能緩解心臟泛出的痛。

    她難怪那麼恨他的,是他親手挖去了她曾經愛過他的那顆心。

    是他自己生生將自己從她的世界裏開剜掉了。

    如今她是解脫了,徒留她一人在這痛苦裏掙扎,品嚐這焚心的滋味兒。

    ‘對不起,對不起,對不起’

    他在心裏不斷地重複着這三個字。

    老天爺,能不能讓時間倒退回去,他一定換一種方式處理這些事。

    他保證不病態,不偏執,不強行將她困在身邊了。

    哪怕放她自由也好啊,哪怕一輩子不再跟她相守也行啊,能不能重來一次?

    能不能重來一次?

    如果女兒的死是剜他的血肉剜他的心,那麼雲汐所遭遇的那些,就是在剜他的靈魂。

    他都能清晰聽到他的靈魂在哭泣,在慘嚎。

    痛到濃時,他猛地擡手狠狠一拳砸在了胸膛上。

    這一砸,血氣立馬翻滾,迫使着他鬆開脣齒,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。

    這時,兩個醫生從外面衝了進來。

    看到戰司寒的慘狀後,兩人齊齊一驚。

    “糟了,眼角膜破裂了,趕緊送去手術室,不然他這雙眼保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那麼多血淚,眼角膜能不破麼?

    阿生的臉色倏地一變,連忙上前去攙扶戰司寒。

    “爺,別傷心別痛苦了,以後夠你痛的,現在先歇一歇吧,把眼睛保住要緊。”

    戰司寒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,“滾。”

    眼睛保不住了麼?要瞎了麼?

    好啊,非常好。

    他巴不得!

    反正他眼盲心瞎,做了那麼多錯事,沒了就沒了,他一點都不心疼。

    說不定他賠上自己的眼,老天垂憐,來世還讓樂樂做他的女兒。

    今生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,甚至沒能給她渴望的父愛,重來一世,他一定傾盡所有寵她愛她。

    “就這樣,對,就這樣,你們誰也別動我的眼睛,誰也別動,別動。”

    阿生知道自己勸不動他,思來想去,他還是決定給戰媛媛打電話。

    那丫頭最有主意了,應該能勸住她的哥。

    “你們好好看着戰爺,我出去打個電話,別讓他再自殘了,懂?”

    “是,是是。”

    …

    戰家。

    客廳內,戰夫人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,於深被阿生抓走了?”


章節報錯(免登陸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