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生衝過去扶住了他,避免了他往牀下栽去。

    “戰爺,雲汐小姐腹中那兩個孩子,八成是您的。”

    傻孩子,不但不安慰,反而補一刀。

    這下可好,戰司寒受到刺激,又吐出了幾口鮮血。

    自從得知樂樂是他女兒,他一點一點剖開真相後,就不斷的吐血。

    以這樣的吐法,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去投案自首的那天。

    戰司寒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,猛地用力甩開了他。

    掙扎着坐直身體後,他開始想那份羊水穿刺的鑑定結果。

    當時他祕密派人去做羊水穿刺做親子鑑定,結果顯示她腹中胎兒不是他的骨肉。

    因爲盛家咄咄逼人,非得要她墮胎給曾蘭的孩子陪葬,加上那好巧不巧的親子鑑定結果,他失足踹了她一腳,孩子就那麼沒了。

    兩條生命啊……

    如今他不用查,也知那鑑定結果被人篡改了。

    孩子確實是他的,不是盛陽的,不然曾蘭也不會設這個局,用自己的孩子害她的孩子。

    畢竟他遲早要做羊水刺穿的,孩子若不是他的,他早晚得知道,曾蘭沒必要設那局害她。

    她害她,只有一個原因,那兩孩子,是他的。

    所以那份羊水穿刺的親子鑑定是誰篡改的?

    也是他那好母親麼?

    應該是了,畢竟他當時揹着所有人取的羊水,曾蘭根本就不知道,只有他那個作爲戰家主母的母親會得到風聲。

    痛到濃時,戰司寒嗚嗚的哭了起來。

    那哭聲太過壓抑太過苦澀,聽得阿生倉皇落淚。

    瞧,這哪還有什麼生路啊?

    不管是雲汐還是戰爺,這輩子都要守着這份千瘡百孔的愛恨了此殘生。

    阿生不想說了。

    因爲接下來的真相越來越殘酷,戰爺如何能承受雲汐的心被挖出來後扔去喂狗了?

    當時他就是聽到王浩說起曾蘭命他將心臟扔去喂狗時,恨不得掐死他。

    他尚且這般的驚痛,憤怒,更何況戰爺?

    “爺,您好好休息,趕緊把身體養好,然後給雲小姐報仇吧。”

    戰司寒還沉浸在悲傷與痛苦裏,心心念念着那兩個死在他腳下的孩子。

    疼痛的是,孩子都是他的,卻一個也沒能保住。

    更痛的是,孩子全都間接死在了他親生母親手裏。

    難怪雲汐常說他該下地獄,該品嚐這焚心的痛。

    確實!

    他該!

    他真的該!

    他不下地獄,他的幾個孩子如何能安息?

    他不下地獄,他的汐兒如何能從痛苦裏解脫?

    “接着說。”他如同一尊雕塑,再次重複了這三個字。

    阿生有些犯難了,真的不能再說了,否則他這條命就保不住了。

    當然,他即使不說,戰司寒也猜到了,如今曾蘭體內的心臟,肯定不是汐兒的。

    他的汐兒,白白丟了一顆心,而且還是在他的默許下被挖掉的。

    “說吧,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,瞞着也無意義了,因爲我沒資格取得她的原諒,

    唯有讓我知道所有的真相,一輩子活在痛苦的煎熬裏,才能贖了這滿身的罪孽。”

    阿生別過了臉,哽咽道:“曾蘭沒受傷,雲汐的心挖出來後,被她扔去餵了狗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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