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遲沒看他,靜靜地注視着窗外的訓練場。

    “汐兒‘死’了,就留下這麼個孩子,過去四年裏你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,未來你還想缺席麼?

    我,媛媛,雖然都能將孩子撫養長大,但她要的,始終是爸爸媽媽,哪怕她恐懼你,也割捨不掉那份血濃於水。”

    戰司寒在地上坐了片刻,然後撐着牀板站了起來。

    他踉踉蹌蹌地走到窗前,正好看到女兒在外面的訓練場上踢石子。

    她似乎已經穩住了情緒,一邊踢,一邊還蹦蹦跳跳的。

    戰司寒的心軟化成了水。

    這樣可愛乖巧的孩子,他自然不會留她一人在世上活着。

    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艱苦,這餘生漫漫有多難熬,他都會振作起來,好好活着的。

    七年刑期,他會努力改造,爭取減刑,早日出去陪伴女兒。

    “好好照顧她,我會盡快出去的。”

    聽他這麼說,盛遲不禁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雖然他看不慣這傢伙,但也沒到盼他死的地步,能活着就好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,她現在可是盛家的眼珠子,金貴着,有我在,誰也沒法傷害到她。”

    這時,阿生匆匆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“戰爺,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戰司寒回頭看向他,蹙眉道:“出事了去找媛媛,來這兒找我做什麼?這裏是監獄,你還當是在戰家呢?”

    阿生看了盛遲一眼。

    盛遲以爲自己在場他不方便說,轉身準備離開。

    阿生連忙開口道:“盛少不用迴避,這事跟你也有關係。”

    盛遲狐疑的看着他,靜等他的下文。

    阿生咬牙道:“關在蛇窟裏的曾蘭不見了。”

    戰司寒渾身戾氣暴漲,“你說什麼?那毒婦不見了?我不是讓你派人看着麼?怎麼會不見?”

    阿生硬着頭皮道:“我確實派了好幾個人看着她,那些蛇,都快在她身上產卵了,她憑自己的本事,是跑不掉的。”

    盛遲微微眯起了雙眼,“你的意思是有人救走了她?”

    “是,安排在蛇窟周圍的幾個保鏢全都被解決了,有人救走了她。”

    盛遲朝戰司寒看去,“這事就怪了,誰會救一個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垃圾?你怎麼看?”

    戰司寒伸手捂着嘴輕咳了兩聲,腦子在飛快運轉。

    “曾蘭不是盛家的女兒,那她的身世就成了迷,我前段時間命人查過她的身份,一無所獲,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,

    如今她被人救走,八成是她家裏的人找到她了,若是這樣的話,那麻煩就大了,她怨氣沖天,我擔心她會回來報復。”

    盛遲看了一眼窗外的樂樂,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我暫時還不能對外公佈樂樂活着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嗯,先壓下來吧,聯合戰盛兩家的勢力去查,一定要找到她,

    如果活着,就將她千刀萬剮,如果死了,就將她挫骨揚灰。”

    他現在有點後悔了,當初就不該將她扔進蛇窟,把她當做蛇羣產卵的溫牀。

    不錯,這樣確實最大程度的折磨了她。

    想想吧,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扔進蛇窟裏,那是怎樣的一種酷刑?

    他料準了她跑不掉,可沒料到她被人救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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