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下一秒,那人就捏住他微偏的下巴,重新扳了回去,同時語氣涼涼道:“別回頭,不然我在這裏上了你。”
聞恬一聽當即就嚇得不敢再動,還緊張地閉上了眼,漂亮臉蛋上又驚又怕。
半分鐘後,聞恬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悠悠遠去,他纔敢睜開眼。
環視一週,那人已經不知道去哪了。
聞恬咬了下嘴脣,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人,不知道剛剛擠他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還沒想明白,他突然感覺到褲子有點溼涼。
聞恬轉過纖長的脖頸,努力去夠身後褲腳的位置,纖白手指碰到覺得溼的地方,接着摸到一手黏糊糊的稠液。
這是什麼?
聞恬表情空白,他那個容不下太多東西的腦袋,轉了幾秒後,終於明白那是什麼腌臢東西。剛剛男人爲什麼挾制着他又頂又撞的,也得到了答案。
車廂門口上方的排風扇,簌簌吹着白茫茫的冷氣,聞恬的臉蛋卻仍高熱不退,肩膀難堪地發着抖。
他小心揪着衣角往下拉,努力不讓別人看見他的異樣。
一下車,聞恬馬上從畫展的後門進去,去了趟洗手間,紅着臉處理了一下身後的髒污。
等徹底乾淨了,他的臉纔沒那麼燙了,又羞又委屈地小聲罵了句。
那是他上次新買不久的褲子。
聞恬在洗手間緩了一陣子,才隨人流去了展廳中央,找到了尤安簽名的地方。
隊伍很長,聞恬排了將近半小時,才輪到他。
尤安穿着一身筆挺的菸灰色西裝,笑容張揚又熱烈,和視頻上的一樣平易近人。
他捏着一支筆,禮貌對聞恬說:“你好,想簽在哪裏?”
聞恬臉頰紅了紅,拿出一張紙遞給尤安,結結巴巴道:“籤紙上就好了,謝謝。”
尤安點了點頭,捏筆在紙上籤了起來。他的手剔透瑩白,和江璟充滿力量感的手不同,是很適合揮毫潑墨寫意的手。
總之是很養眼的。
聞恬愣神之間,尤安把寫好的簽名遞給聞恬,笑意粲然道:“對了,我們有個活動。”
“什麼活動?”聞恬眨了眨眼,問道。
“每個來找我簽名的單數粉絲都能得到一個機會,”尤安抽出一張宣傳單,放到聞恬手上,“只要去咖啡館兼職一週,除正常工資外,還能得到一筆豐厚報酬。”
宣傳單上應聘的是咖啡館的服務員,和聞恬平時見過的差不了太多。
聞恬的注意力全被末尾的那個數字吸引,眼睛慢慢變圓,他本來就很窮,這個數字對他來說非常可觀了。
聞恬抿了抿脣,想起自己住酒店這麼久,還沒付過江璟一次房租,最多隻給江璟買過一個蛋糕。如果有了這筆報酬,那他就能給江璟買份別的謝禮。
尤安見他糾結,溫聲道:“這是和畫展合作的咖啡廳,信譽度還是有的,如果你缺錢的話,可以嘗試一下,不會很辛苦。”
聞恬想了下,問道:“今天就可以去嗎?”
尤安笑着點頭,“按時間計算的,什麼時候去都行,只要待滿一週就可以。”
“知道了,謝謝你。”聞恬道了聲謝。
尤安說的咖啡館離畫展不太遠,聞恬沒打車,走路去的。
他看了眼咖啡館,和宣傳單上比對了一下,正要走進去,突然有人在後面叫了他一聲。
聞恬轉過頭看清來人,軟聲道:“曲玉?”
曲玉穿着件寬鬆的衣服,表情很臭,但和平時有點不太同,臉上恣意的光芒黯淡了些,一副提不起什麼精神的樣子。
“你生病了嗎?”聞恬見他面色不好看,想摸摸他額頭的溫度,卻被曲玉避開。
曲玉擰起眉,說話夾槍帶棒地警告道:“你還敢碰我?再碰我一下我就揍你了。”
這個人怎麼那麼不識好歹呀。
聞恬被莫名威脅了一通,也不想理他了,蹙着漂亮的眉毛,“那我走了,我還有事呢。”
“你能有什麼事,我還沒問你,你不去上學跑這兒來做什麼?”曲玉憋了憋,還是沒忍住問道。
“你自己不也沒去上學嗎……”聞恬小聲嘀咕了句,見曲玉表情變兇,趕緊說道,“我要去那個地方兼職。”
曲玉順着他指的地方望過去,看到了一間以深色爲主調的咖啡館。館前放着一塊黑板,上面寫着招聘廣告。
曲玉看清黑板上的內容後,表情轉爲不可置信,想也沒想吼道:“不許去!”
聞恬被他吼得呆了呆,不解道:“你突然兇我幹什麼啊。”
曲玉見他一臉無辜又茫然的樣子,咬牙放低聲音道:“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,你清不清楚那地方到底是做什麼的?算了,和你說不清,總之你不能去。”
聞恬更奇怪了,心想曲玉管他那麼多幹嘛,自己難道沒事情做嗎?
聞恬想不明白,轉過身就朝咖啡館走,“我纔不聽你的。”
曲玉一下就氣笑了。
不聽他還懶得管呢,到時候被佔了便宜,哭的人又不是他。
曲玉本來想走,可動作卻快於想法,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,他已經上手抓住了聞恬的手臂,把人使勁扳了過來。
聞恬被他弄得一頭撞到他懷裏,曲玉嚇了一跳,趕緊抱住他的腰。
聞恬揉了下撞疼的腦袋,然後擡起臉,很困惑地看着他,像是在無聲質問“你幹嘛啊”。
曲玉被他看得喉嚨一干。
慢半拍感覺到懷裏的人軟軟的、小小的,碰到的腰溫溫熱熱,柔若無骨。那張豔紅的嘴還呼着氣,瞪人的樣子莫名勾人。
曲玉感覺自己好像開始不對勁了。
聞恬還在等着曲玉說話,就見曲玉反應激烈地甩開了他的手,整個脖子連同耳朵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紅,一邊看着自己的手一邊罵髒話。
聞恬:“?”
好奇怪啊這個人。
明明是他自己抓上來的,也是他抱的人,現在這副樣子又是在幹什麼。
曲玉心裏無比複雜,他發現最近每次碰到聞恬,自己都會變得神經兮兮的。
就連二次分化,都和聞恬有關係。
說起二次分化的原因,他都覺得荒唐,足夠罵上自己一句傻-逼的程度。僅是被聞恬那張無用廢物、單單隻剩下漂亮的臉蛋,一勾一釣,七魂都丟了六魄,當場變個性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