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西讓林尚去睡覺。
林尚睡不着，但他也不好留下，就先回了房間，房間門開着，以防有事情。
客廳，林婉舒坐在沙發上，看着正常，但目光有些散，思緒不在這裏，不知道飄向哪裏。
韓西去廚房榨了西瓜汁，裏面放了兩粒藥，她拿了瓶冰紅茶，回到客廳，西瓜汁遞給林婉舒。
林婉舒接過去，衝韓西笑。
韓西擡頭揉了下林婉舒的頭，“喝吧。”
林婉舒捏着吸管送到嘴裏，慢慢喝着。
韓西喝了口冰碴，問道：“那個姐姐都跟你說什麼了？”
林婉舒嚥下嘴裏的西瓜汁，笑着說：“也沒說什麼，不過那個姐姐長的很好看，聲音也好聽，跟她待在一起會很舒服。”
韓西嗯了聲，問：“有多好看？”
林婉舒看向韓西，看了好幾秒，笑着說道：“沒你好看。”
韓西彎脣，“撒謊。”
林婉舒嘿嘿兩聲，“你們是不同的好看，分不出高低的。”
韓西看着林婉舒把西瓜汁喝完，又問道：“爲什麼不接受心理治療？”
林婉舒放下玻璃杯，笑容不再，她頓了頓說：“西西，我其實很明白的，我就算做了治療，我還是會想起發生的過程，那段記憶抹不掉，就會一直在我的腦海裏，我自己跨不過去。”
韓西攬住林婉舒的肩膀，聲音放柔了些，“那你想怎麼做，我都按着你的要求來。”
林婉舒靠在韓西肩膀上：“我也沒想什麼，我的意思是，治療也是要我自己來跨過去，不如就這樣吧，如果能過去是老天對我好，如果過不去，那是我的劫沒辦法。”
韓西喝了口冰紅茶，沒接話。
韓西道：“當尼姑也是有學歷的，不如先考個大學再說？”
林婉舒笑，“你肯定有辦法。”
韓西仰頭，看了好久的天花板，纔出聲道：“想好了？”
林婉舒在韓西的肩膀上點了點頭。
韓西扭頭，往林尚的房間看了一眼，再回過頭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。
她放下冰紅茶，暖了暖手，捂住林婉舒的耳朵，叫了林尚一聲。
林尚走出來，臉色難看。
韓西問：“聽到了？”
林尚點點頭。
韓西道：“如果你足夠愛的話，我覺得她的決定影響不到你，對麼？”
林尚點頭。
韓西道：“記着，學習成績不能下降，雖然話不好聽，但高考於你確實是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。”
林尚再次點頭。
韓西道：“抱她回房間，我上樓一趟。”
林尚繞過沙發過來，橫抱起林婉舒回了臥室。
韓西起身到玄關換了鞋，然後開門出去，反手關上門，站在門口摸出一支菸點上。
站在電梯門口抽完，上了電梯，很快到了頂層。
韓西在門口又點了支菸。
剛抽了一口，旁邊的門傳來響動。
她微微偏頭看過去。
裴清衍走出來，把大衣披在她身上。
韓西道：“不冷。”
裴清衍嗯聲，拉了拉大衣的領口，沒有拿下來的意思。
韓西勾了下脣角，繼續抽菸。
裴清衍靠在她身側的牆上，低沉的嗓音緩緩道：“人還沒走，如果你想聊，我現在跟你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