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受控制的時候，是暴戾的，需要見血發泄，可這次雖然生氣，她卻沒有那股勁。
而且，她說話的方式好像還是她，又好像不是她。
處理事情的方式也不對。
換做以前，她也不會找裴清衍，以及出現在這裏。
但她有一點很清楚，林婉舒這個狀態，她不能出問題。
裴清衍問：“要進嗎？”
韓西沉默了一會兒，點了下頭。
裴清衍敲響了房門。
房門先開了一條縫，江方雪看到裴清衍，又打開了一些，問：“三爺有何吩咐？”
裴清衍伸手輕輕拉過韓西，又輕輕將她往前推了一下，推進了房間裏。
江方雪開門讓開，等韓西進來，她看向裴清衍。
裴清衍道：“我不進去，她有話和你說。”
江方雪點點頭，關上了房門。
這會兒，房間裏是開着大燈的很亮。
江方雪正在畫設計圖。
韓西正好走到茶几前，拿起一張看了看。
江方雪坐到茶几前，一邊繼續修繕一邊問：“你喜歡畫畫嗎？”
韓西放下手裏的設計圖，看着她問：“你...”
江方雪頭都沒擡，“問我爲什麼不給你治療？”
韓西點頭，見她沒看自己，嗯了聲。
江方雪問：“你是來找我治療的，遵從本心了嗎？”
韓西嗯了聲。
江方雪這次擡起頭，她打量了一下韓西。
小姑娘很漂亮，那雙杏眼看着特別乖，但整體攻擊力十足，可能跟性格有關係。
她笑着問道：“你喫宵夜嗎？”
江方雪拿過手機，“喜歡喫什麼？”
韓西說了幾樣，然後句：“變I態辣”
江方雪笑着，“好，給你點，喝什麼？酒喝不喝？”
“不喝，冰紅茶。”
“好。”江方雪下單，然後放下手機繼續畫設計圖。
韓西抿了下脣，也不知道爲什麼，想主動說些什麼。
她問：“你不是心理師嗎？怎麼還畫設計圖？”
江方雪道：“業餘愛好。”
“你...”韓西頓了頓，“晚上不睡覺嗎？”
“睡。”江方雪道，“但我覺得有個小姑娘會來找我。”
韓西看着江方雪手中的筆幾秒，問：“你知道我會來？”
江方雪沒回答，而是給她一張紙，問道：“要畫畫嗎？”
韓西確實有些懵了，她拿過筆低頭畫了起來。
江方雪說起了林婉舒，“你那個好朋友，她回去有沒有和你說什麼？”
韓西一邊畫着一邊回答：“說你長的好看。”
江方雪眼裏浮動點點笑意，“她都沒看清我，那個時候，我沒開這麼亮的燈。”
韓西嗯了聲，“她很好。”
江方雪表示贊同：“是的，她很好。”
韓西擡眼看了江方雪一眼。
江方雪確實好看，而且跟她待着真的很舒服。
林婉舒成爲她的朋友還需要被她身上的刺扎。
而對江方雪，她似乎挺願意收起刺的。
“你是我知道的最特別的心理師。”
江方雪笑着輕聲道：“你是我朋友中最特別的一個。”
韓西的瞳仁微微縮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