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願爲她裙下臣 >第8章 她問:你要娶姜思芩?
    兩人婚約的話題,謝祁韞僅那日提過之後,便沒有再提。姜棠內心有些拿捏不穩他的心思,加之當下他與姜思芩的關係浮出水面,更顯得他那日的話不過是一時興起。

    謝祁韞無心思在此事上與她多費脣舌。既然她有所猶豫,那麼他便把蠱下至最猛。如此想來,姜明仁的舉動實則是在幫着他推波助瀾。

    用過晚餐,兩人分別回了房間。謝祁韞很忙,因爲時差的緣故,爲了處理國外的一些事物,晚間忙至午夜是常有的事。

    姜棠的腿上因爲上藥的緣故,一直有些疼,她無法安心入睡。大約十點過,她接到姜思芩打到卿園的電話,也不知爲何,怎麼就轉接到了她的房間?

    她聲音溫婉好聽:“阿韞。”

    她沉默幾秒:“我不是謝祁韞。”

    姜思芩聽出是她:“是姜姜啊。我打電話給阿韞,他沒接。想着打卿園的座機,怎麼是你接的?”

    她也不避諱:“我住在這裏。”

    姜思芩笑了笑:“我也沒什麼事。就想問一問他今日與我父親談的如何?”

    姜棠即刻有了警惕:“他與姜明仁談什麼?”

    “還能談什麼?無非就是談男女嫁娶之事。”

    她沒再聽姜思芩說下去,掛了電話。

    當年,姜明瀚爲了表達對侄女成年的賀喜,曾將遠信10%的股份轉讓到了她的名下。如今,謝祁韞想要遠信集團,與其喜結連理無疑是最快捷的辦法。而她當下的處境,不過是一文不值的落魄女。

    她越想越心慌,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,詢問傭人書房在哪裏。傭人指了指長廊迂迴深處的房間。她扶着牆,慢慢到了書房外面,敲了敲門。

    等了幾分鐘,才聽見謝祁韞的聲音:“進。”

    她推開房門,倚門而站:“你要娶姜思芩?”

    謝祁韞擡眸看她,音色平靜:“看姜小姐的表情,很喫驚?”

    “談不上。”

    他放下手中的資料:“我給過姜小姐機會,可惜你要爲愛守身如玉,我只好另覓他人。”

    她無法反駁他的話,立在門邊。

    謝祁韞上身向後靠去,眉宇間藏着意味深長地淡淡笑意:“姜小姐還有事?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:“既然你決定了要娶姜思芩,爲何還讓我住在卿園?”

    “思芩善良。她心疼你這妹妹無處可去,讓我代她好好照顧你。”

    她訕訕地笑了笑,轉身拖着腿回了房間。

    謝祁韞不動聲色地看着她這份倔強,真是與小時候如出一轍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週三,豔陽高照,散發出金秋的那份颯爽。

    她清晨起來,謝祁韞依舊早早地出了門。李姨照顧她喫完早餐,扶着她走出園子上了車。昨日得了校長應允,自然是要去上學。

    她到了班上,看着大家好奇的目光,明白陳校並沒有收回對自己的處罰決定。她依舊是這個學校的外來物種,不被接納,不被容忍。

    她倒也不在乎,聽課學習,如同往常一樣。只是,聽着他們討論謝祁韞與姜思芩的緋聞多少有些心緒難寧。

    前排座位的兩位女生說:“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?據說謝祁韞已經與姜思芩的爸爸見過了,兩人不久就要結婚了。”

    有女生趁教授不注意,掏出手機翻出事關兩人結婚的新聞,她順着幾人肩膀之間的縫隙看過去,是謝祁韞與姜明仁,雖說謝祁韞的模樣被打上了馬賽克,但從姜明仁的表情來看,兩人聊得不錯。

    她的情緒咯噔一下。以至於剩下的課,她都聽得似是而非。更加讓她不曾想到的是,她竟會在大學校園遭遇暴力欺壓。

    她在食堂窗口買完飯菜,正在找尋座位,突然有兩位她不認識的男人迎面走來,擡手就打掉了她手上的餐盤,眼前一地的杯盤狼藉。

    她眉宇冷峻:“你們是誰?”

    雙手插兜的男人,眉宇挑釁:“你管我們是誰?就是看你不爽。”

    她性格一向要強,不知退縮:“你們想幹什麼?”

    另一男人用污穢骯髒的眼神把她從上到下的看過,隨後擡起一腳踢在了她的傷口處。頓時,她疼地蹲在了地上,淚不由自主地醞釀了出來:“是不是姜明仁讓你們來的?”

    男人又擡起一腳把她踢翻在地,旁邊的同學看着,無一人上前幫忙。她雙手撐地想要爬起來,男人擡手狠狠地踩了上去,用盡全力地往下碾。

    淚,粒粒分明地砸在地板上,慢慢散開來,像是那花期的末梢,枯萎姿態。

    男人腳掌來回不停地碾,居高臨下:“如果你識相點,就趁早離開這裏。免得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姜棠仰望而來,目光堅韌:“你們回去告訴姜明仁,只要我活着,我遲早會讓他爲他所作的付出代價。”

    “就憑你?”站在一邊的男人擡起一腳狠狠地踩在她的肩膀上。霎時間,她整個人匍匐在地。

    兩人姿態神氣的離開了食堂,就在他們走出去後不久。姜棠從地上慢慢起來,嬌嫩的手背發紅發腫,滿身狼狽。她這位曾經傲然衆人的豪門千金,竟在這日丟盡尊嚴,體面。她似乎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肉,可任人爲所欲爲的宰割。

    她隱忍着淚水走出食堂,在旁邊的綠蔭小徑上,早已抑制不住的淚水洶涌而來。它們像似那狂風暴雨,要在她的世界裏面淌出一條波瀾壯闊的河。

    22年的驕傲與矜貴在這刻流水落花。她蹲在花壇邊,埋首哭的壓抑。喪父之痛,被逐家門,被背叛,被算計,被欺辱。它們是連貫的一系列,報復性地朝她涌來,像是要教會她這世間有的不止是陽光,還有讓你防不勝防的陰暗。

    不知哭了多久,她擦乾眼淚站起來,坐在花壇邊沿,掏出手機給謝祁韞打了電話。

    他在會上,聲音刻意壓低了些:“你說。”

    她的聲音帶了堅韌的哽咽:“我答應你。”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在座的高管,起身走到落地窗前:“你現在在哪裏?”

    “學校。”

    他擡手看了下時間:“下午三點後我有空,我們見面詳談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普天同慶的喜結連理,卻被他安排的如此公式化,多少顯得是因有利可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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