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子起身抖了抖儒袍,看了眼焱妃,眼中笑意橫生:“說到麻煩,你這侍女爲了照顧你可是廢了不少功夫啊。”
嗯?
劉軒心中疑惑。
荀子一臉笑意解釋道:“你剛昏迷的幾天,身體可是連本能都沒有,你那侍女可是連女子的矜持都不要了,餵飯都是嘖嘖……對了還有那個女殺手……”
說到這荀子猛然一停,也不給兩人反應的時間快步離開了房間,只留下了一臉懵的劉軒,與剛剛反應過來,處於凌亂狀態的焱妃。
“咳咳?”
劉軒看向焱妃,露出詢問的眼神。
“先生無事的,我……我不要緊的。”焱妃擺擺手,連忙說到。
“你怎麼喂的?”劉軒問道。
“就……”
“就是什麼?”
“沒什麼……”
扭扭捏捏,小手用力一握,眼裏露出決然,突然大聲說道:
“就……就……就是用嘴!”
“我……我對不起師妹啊!”
……
……
幾日後,劉軒那殘破的身體終於是恢復了許多,能下地行走了。
來到荀子的木屋,荀子正在與一個同樣是身着儒家長袍的老者下棋。
此人應該是樂正子了吧。
劉軒心中有了答案,便作揖道:“見過荀夫子,樂正子。”
荀子指了指右側的坐墊,道:“過來坐吧。”
劉軒也沒客氣,坐下,開始觀察棋場上的局勢。
樂正子掌黑旗,荀子持白旗,只走了幾十手,現在還看不出什麼。
“你也會下棋?”荀子瞥了一眼劉軒問道。
“會一點皮毛而已。”劉軒點點道。
他前世也是個圍棋小能手,還有機會參加大賽,但中途爲了考大學便放棄了,後又看了某部電視,再次持起棋子來,棋藝在前世也算不錯。
荀子點點頭,似乎想到了什麼,說道:“對了,你的身體我還沒找到治療的方法,待我多翻閱幾本古籍。”
劉軒作揖回到:“那便麻煩荀夫子了。”
荀子點點頭不再多說,全心全意是開始下棋。
兩人你來我往,下了半個多時辰方纔得出勝負。
“師弟你又輸了。”
樂正子放下一顆黑旗,說道。
“哼……”荀子在小輩面前輸棋,面子有些掛不住,輕哼一聲。
樂正子對劉軒問道:“劉軒小友要不來和他下一盤?”
“這……”劉軒看了一眼荀子,發現其眼中頗有些躍躍欲試的神情,還是答應了下來。
劉軒與樂正子交換位置,來到荀子對面,荀子似乎很不開心,耷拉着個臉,時不時看一眼樂正子便輕哼一聲。
“師弟這是嫉妒我?”樂正子也滿臉笑容的看着荀子,問道。
“嫉妒?我嫉妒你?你有什麼讓我嫉妒的?”荀子一邊收着棋子一邊問道。
“路兒的天資與心性都是一等一的好,哪像你收的三個好徒兒一個比一個離譜!李斯還好點,就心性有些問題,但你看看那個韓非!”
樂正子想到了韓非所做作爲就一陣牙癢癢,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。
“哼……”荀子老臉一紅,但還是嘴硬,淡然道:“我的徒弟想幹嘛就幹嘛,又用你管。”
“我是小聖賢莊掌門,你這個做師父的你管難道我不能管?一個儒生有一點儒生的樣子嗎?”
樂正子也有些氣惱了,面紅耳赤的大聲質問,毫不在意形象。
“那你現在有儒家大能的樣子?我們私下這樣還行,你看看劉軒還在這呢!”荀子依然是那副淡定的樣子,反問道。
“我……”
樂正子剛想翻翻字典反懟一下,就被荀子打斷了思緒:
這兩個老頭還挺頑皮……
見兩人吵完,劉軒將黑棋推向荀子,道:“夫子請。”
荀子瞥了眼樂正子故作大方的道:“我是長者,自要有長者風範,你持黑棋吧。”
劉軒面對這樣的大佬,也不做作,收回黑棋道:“那我便不客氣了。”
圍棋是一間很能打發時間的事,兩人下着下着時間已過一刻鐘,但荀子已經滿臉黑線了,此時他的劣勢已經很明顯了。
他很想問一句:
你管這叫只會一點點?是億點點吧……
早知道不給你讓先手了!
這棋很明顯就要輸了,但在樂正子面前荀子自然不願意這麼輕易的敗在一個小輩手中,硬着頭皮開始下。
劉軒也有些驚訝,倒不是荀子有多強,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菜,但想想也是,這個時候的圍棋並不大興,下棋的人也是少數,所以能觀摩的棋局便很少,並不多樣化,出奇制勝是比較簡單的。
樂正子此時也皺起來眉頭,這種下法前所未見,果然是少年出英雄啊。
時間有事匆匆而過,天氣也從微涼變得有些熱了起來,棋局在劉軒故意的掉點下荀子也扳回了些局勢,後者臉上的皺紋也少了許多。
又過了許久,笑容重新回到荀子臉上,但語氣有些生氣:“劉軒你快輸了啊。”
此時的白起已經將中間下滿,黑棋佔據了邊緣,在荀子看來哪怕來個初學者也能輕鬆贏下這場比試。
同時荀子心中也有些氣憤,劉軒開始展現的實力明顯要比他強了許多,但中途卻一直亂走,好像在有意讓他似的。
雖然荀子比較好面子,但這樣的贏法他有些不恥。
對此劉軒只是微微一笑: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“難道還有什麼後手?”荀子與樂正子心中同時想到,心中都有些期待,這種局面,究竟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贏。
“噔,噔,噔”
兩人下棋的速度極快,都是沒有思考就直接落棋。
荀子又落下一子後,劉軒輕聲提醒道:
“夫子要小心了。”
劉軒緩緩落下一子。荀子正琢磨着這棋有什麼好小心的,一旁的樂正子說道:“師弟……你恐怕輸了。”
“嗯?”荀子一臉疑惑,棋盤就剩下三個位置可下,若是全部下滿白棋是必勝的,這怎麼可能輸?
“你已經沒有地方可以下了。”樂正子搖搖頭,道。
荀子也是一驚,又仔細看了看棋盤,發現的確如此,不管下在哪裏,最後一手他都無法下下去,也就是說他被絕殺了。
但荀子也是輸的起的人,收回棋子,道:“劉軒小友,你贏了。”
劉軒起身作揖道:“夫子承認承認。”
“這棋法名叫什麼?你從何學來的。”荀子問道。
樂正子也很是好奇看了過來。
“這棋名叫‘神之一手’,從一部古籍學來。”劉軒對這種問題,扯謊都是隨口而來。
神之一手……這名字好生霸道,但也的確配的上。
“這手棋的確稱的上是神手了。”荀子微微點頭,認同了這手棋,繼續追問:
“那你開始時那幾步起同樣是在古籍中所學?”
劉軒搖頭,露出回憶的模樣:“那是位老先生教我的。”
前世教劉軒下棋的的確是個六旬老者。
荀子點點頭,以爲是隱世高人,想要再切磋切磋,於是又邀請道:“我們再下一盤?”
劉軒也坐下,伸手道:“夫子先請。”
荀子也不顧自己在樂正子前的顏面,“好,那我先手。”
“你的長者風範呢?”
樂正子怒目而視。
“長者?我不就比他大幾歲嗎?”
“幾歲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