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快穿黑月光:女配又把男主虐哭了 >第105章 男頻文女配作死日常 17
    第17章

    不怪女配喜歡用下藥這種手段。主要是……下藥它給的實在太多。

    時空局女配組入職培訓教材中是這樣定義“下藥”二字的:下藥,高質量女配不得不掌握的常用必備技能。它集無腦化、簡單化、便攜化、高效化、失敗率高化於一體。

    這裏的失敗率,指代的是,女配害人失敗率。

    隨時隨地,粉末一灑,莫得感情。

    簡直是降智女配百用不厭的手段!

    等下完藥,意味千桃的劇情過去五分之三。局長承諾她,不管她工作成績如何,只要她收工下班,他就會給她開一條長達十五天的帶薪休假條。

    千桃的工作熱情空前高漲了那麼幾秒鐘。僅僅是幾秒內,當頭一盆冷水潑下來。

    她想到被她下進奶糕裏的藥,也想到,她騙柏燼那盤奶糕裏有好幾種毒藥的事。身處現場的時候腦子暈暈沉沉想不清楚事,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尷尬得腳趾摳地!

    也不知道柏燼會不會想多……

    她不再多想,將注意力放到那件她更關心的事上。原文裏,原主同鎮北王夫婦計劃給柏燼下的,是一種叫碧落的慢效禁藥。

    這種藥無色無味,單日只需下丁點的藥,而且下藥的頭一個月,被下藥者身上不會有絲毫不良反應。直至連續下藥的第三月,被下藥者會產生諸如脫髮、食慾不振等接地氣的症狀。到第四月,被下藥者開始嘔血。第五月差不多就能直接擡走被下藥者。

    而且,大夫很難查出被下藥者的真正病因,一直到他們死,都可能被認定成風寒之類的疾病。

    當然,柏燼身爲男主,在被下藥的第一天就識破了原主的伎倆。原主傻乎乎地整整給柏燼下了半年藥,直到她意識到柏燼很強、意識到她愛上柏燼時才收手。

    原主習慣欺負柏燼,一時間竟還不知該如何待柏燼好,她笨拙地彌補柏燼。柏燼與她虛與委蛇了一月,在原主以爲柏燼半點不恨她時,他又毫不手軟將原主送入東宮。

    千桃掰起手指頭數還需要多少個月才能下班。

    數到第五根手指頭,她頓住,意識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。

    怎麼可以剛上班就想下班?!就好比剛開學就想放假一樣。怎會如此,她怎會如此懈怠!

    千桃深吸口氣,竭力壓制滿腦子的下班下班。

    遲遲沒得到鎮北王夫婦的應聲,她稍微擡眸。

    鎮北王雙手背於身後,他久久不能平復心情,胸膛起伏,神情極爲嚴肅,似乎在認真思考千桃方纔的提議。比起鎮北王,王妃則溫柔太多。良久,二人對視一眼,鎮北王捋起鬍鬚,自以爲讀懂王妃的心思,輕咳道:“爲父覺得可行。”

    誰料,王妃狠狠推了他一把:“只是桃桃若一嫁過去便死了夫君,難免傳出諸如剋夫這樣的流言蜚語……”

    鎮北王心裏理直氣壯,名聲差總好過跟在柏燼身邊受苦。聲音卻弱下來:“這又何妨,王府又不是養不起桃桃。”

    思來想去,王妃最後妥協道:“娘知道有一種名爲碧落的毒藥,一旦中毒,難以醫治,且難以查明病因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大漠的冬比長安冷得多。

    綿延的沙漠被冰雪覆蓋,血紅旌旗在夜空中隨風飄蕩。

    已是深夜。

    羊皮營帳前生着橙紅篝火,爲迎接太子,西北大帥特於今夜設宴。帳內歌舞昇平,春光融融。與大雪紛飛的帳外渾然兩個世界。

    傅明禮掌心捏起團紙塊,大步往賬外去。

    便是早已料到陛下會降旨賜婚,便是早已做了些心理準備,在接到長安密信的那瞬,他仍是……

    仍是抑制不住地心尖打顫。

    到了這一瞬才知,他無法退讓,他半步也無法退讓。

    可他亦知,他是太子,他的命脈如今掌握在陛下手裏。若他帶千桃逃婚抗旨,於他、於鎮北王府皆無益處。

    重生以來,留給他的時間太少。他來不及壯大自己的力量,來不及擁有能與九五之尊抗衡的力量。而且,千桃亦是不願意跟他走的。

    多方力量壓在肩上,傅明禮沉沉吐出一口濁氣。他想,他還有十餘日的思考時間。

    遠隔千里外的鎮北王府,千桃右眼皮狠跳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婚事需要準備太多,喜袍、鳳冠、喜轎、喜帕都要準備。陛下後來再次傳來聖旨,賜柏燼七品官職,賜他一座婚後居住的宅院,特地派出十餘名宮中教養嬤嬤到長安來幫忙打點。

    甚至,怕千桃跟太子逃婚似的,還派來支訓練有素的禁軍,美其名,幫忙維持長安秩序以待婚期。

    當然,名爲打點,實則監視。

    鎮北王夫婦捨不得女兒,硬是沒準千桃婚後搬去陛下賜的宅院。

    陛下也恩允千桃成婚後帶着夫婿繼續住在王府。

    在大年,成婚前十來日女方與男方是不能見面的。有教養嬤嬤時刻盯着,就算千桃有心想去找柏燼的茬都沒法子。

    關鍵是,教養嬤嬤還非盯着她繡喜帕!

    直到十五日後,千桃嫁了。這不是她第一次嫁人,流程走起來非常順利,從早走到晚,終於在天黑之前被送入婚房。

    服侍的人退去房外,這個時辰,柏燼在廳堂招待客人。

    如今只剩下千桃一人留在婚房內,她索性摘下喜帕。

    千桃右眼皮跳個不停。

    她總覺着今夜大事不妙。

    可轉念一想,目前能來搞事的,也只有傅明禮。傅明禮他遠在邊疆,要搞事,早在他得到消息的那天就搞事了,哪還等到她跟柏燼拜堂成親。

    揣着顆惴惴不安的心,千桃打盹了。着實不能怪她,今日實在起得太早,卯時便被教養嬤嬤叫醒,後來又在長安城內坐轎奔波半日。

    “新嫁娘怎的將蓋頭摘了?這可得留着讓新郎官掀纔對。”嬤嬤高揚尖銳的聲音一下子叫醒千桃。千桃揉揉惺忪的眼睛,剛睡醒,視野略有點模糊。

    朦朧瞧見,柏燼打先進來,後頭是三五個端盤子的嬤嬤婢女。

    晃神間,嬤嬤已然移至她跟前。冷肅着一張臉撿起被扔在牀榻上的喜帕,“郡主趕緊將喜帕蓋上。”她不由分說攤開那張喜帕將千桃整張臉遮住。

    視線被遮擋,眼前餘下大片紅色。秉持着不給男主面子的作死準則,千桃伸手去掀。

    掀……

    沒掀動。

    嬤嬤肅然的聲音自發頂傳來,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按住喜帕:“郡主,收起你那些小心思。你乖順着些,老奴也好回去向聖上交差。”

    嬤嬤又折身對柏燼道:“新郎官且拿玉秤過來挑開喜帕,等揭開喜帕,你需得繼續往前廳會客。待到戌時便再回來飲交杯酒,”

    千桃不得不放棄掙扎,等着柏燼過來掀開她這繡了十多天才繡好的蓋頭。

    屋內沒人發出聲響,唯有喜房外敲鑼打鼓的喜樂聲聲入耳。

    一支玉秤出現在眼前,瞬息,那抹鮮紅掠過,千桃得以恢復視野。

    入目便是柏燼那襲龍鳳呈祥的喜袍,往上,是她十餘日不曾見到的面孔。青年肌膚病態冷白,烏髮以玉冠束起,劍眉星目,鮮紅的色澤格外襯他,此時他眼底藏笑,神情無害,裝得像是真想娶她似的。

    嬤嬤滿意道:“蓋頭已挑,新郎官且往外。”

    柏燼眸底乘着千桃。

    那面喜帕繡工並不好,上頭繡着交頸鴛鴦,歪歪扭扭,若非仔細辨認,恐他也瞧不出那是何物。

    多半是她親手繡的。柏燼心裏想。

    透過這面喜帕,柏燼竟想到少女趴在桌前爲喜帕苦惱的模樣。

    他掀開喜帕,而後,露出少女那張精心上妝的臉頰。

    青年微怔了怔。

    少女朱釵微斜,髮髻稍有些散亂,一襲豔麗紅裳,眼眸半點欲色也無,可他偏是……偏是下賤地從她眉眼間讀出些媚色。

    嬤嬤又一次輕喚,柏燼眸光閃爍,回過神來。他放下玉秤,止住心底滋生蔓延的惡念,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待人都散了,只剩千桃孤零零一人。

    這夜雪下得格外大,在喜房裏都能聽見大雪簌簌的聲響。

    蓋頭被柏燼這一掀,千桃詭異地安心了些。

    那是種劇情不斷往前推帶來的安全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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