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快穿黑月光:女配又把男主虐哭了 >第138章 男頻文女配作死日常 49
    一支三十餘人的西北軍跟隨傅明禮而來,此時守候在乾清宮外。見主子從裏頭出來,隱約也開始躁動。

    陛下要名聲。答應傅明禮交上虎符就放他們離開,他沒有食言。一路上,果真無人阻攔他們。

    傅明禮推開殿門,牽着千桃往外走。今日天空放晴,萬里無雲的好天氣。西北軍還不知虎符的事,依舊唯他是從。

    少女走得慢,傅明禮也放慢腳步,他跟着她的節奏走。

    早已入春,少女穿得不多,只着件薄薄粉衫,外頭攏層素白輕紗。隔着層布料,傅明禮扣住她的手腕,莫名覺得她手腕有些發燙。

    傅明禮稍折身。

    少女眼波迷離含水,臉色蒼白如紙。

    剛要出聲詢問,目光越過千桃,竟對入雙烏黑眼眸。他擰了擰眉,出於感知危險的本能,他不敢繼續久留。步伐加快,施加在少女手上的力氣也慢慢加大。

    千桃不知道他怎麼忽然間變了副神色。她只知道,她身上,有點兒難受。

    除卻朦朧酒意外,從腹部,捲起陣陣疼意來。

    縱然疼痛很細微。

    可就如同被小蟲子啃咬、如同來月事般,悶痛得難受。

    傅明禮拽得她手腕生疼。千桃跟不上他的步伐。

    似乎毒酒開始發作,千桃有些使不上勁兒。

    方往前走兩三步,千桃忍不住輕輕喘氣。

    還有什麼想不明白?

    陛下就沒打算讓她同任何一個人離開。毒酒穿腸,要麼離開皇宮等死,要麼去找他求藥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先走吧,我走不動。”千桃忍不住推推傅明禮的手肘。

    誰料,傅明禮竟將她橫抱入懷。他在她耳邊問:“難受?”

    千桃點點頭,然後又搖頭。

    傅明禮道:“先出宮。”出宮了,有的是醫師。如今他交出虎符,意味受制於人,皇宮更不宜久留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“燼兒,汴京禁軍皆由你調遣。”

    “左不過一個女人,想報復,報復回去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虞千桃從前那樣折辱你,燼兒,若非從前你喜歡她,朕都恨不得處死她。”

    “朕叫人跟着傅明禮,只要你想,現在便能追上他們。”

    皇帝知道柏燼在動搖。

    他能坐穩那把龍椅,靠的從不是正義凜然,相反,他兩面三刀、睚眥必報,甚至還有些心胸狹隘。他能輕而易舉找出旁人弱點。

    他要勾起柏燼的惡念,要讓柏燼看清虞千桃的真面目。

    他要讓柏燼親手捉拿傅明禮,要柏燼恨虞千桃、恨整個鎮北王府。

    這也是他爲柏燼鋪的路。

    抓獲叛臣,當大賞。

    縱然柏燼殺伐果斷,回京數月也立下幾樣大功。可若想成爲一個服衆的繼位者,這些,遠遠不夠。

    不知從何時開始,皇帝心中的繼位人選,早已變成柏燼。

    然如今,柏燼渾身僵硬。

    他一言不發,彷彿又變回從前那個跪在雪地中不吭半聲的少年。良久,他抽出沾染血跡的長劍。烏泱泱的眼中冰封般,再也沒有半分情緒。

    殿內靜謐。

    只剩青年身上那襲盔甲鐵片相撞的聲響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正是一年春好時。

    傅明禮策馬帶千桃離開皇宮。

    皇宮外的氣氛與皇宮內不同,宛若隔絕的兩個世界。

    宮內,壓抑冷漠;而宮外,依舊歡聲笑語。尋常百姓不會在乎宮變,不會在乎誰登上皇位。每個人都爲生計奔波。

    傅明禮往城南醫館策馬。城南醫館僻遠,最主要的是,這所醫館裏,有傅明禮的人。

    千桃在他懷中。

    他自然知曉少女愈發沉重的呼吸。

    他伸手碰了碰千桃的額頭。燙極。

    她難受得很,種種症狀,都像是着涼。從前傅明禮也不止一次着涼發熱,向來是旁人照顧他、擔憂他,他甚至不明白,爲何僅僅是發熱,他們也會那樣擔心他。今日卻體會到那種滋味。

    那種,她單單蹙起眉,便叫他心尖發疼的悶。

    抵達城南醫館外的巷口,傅明禮抱千桃下馬。巷子窄,騎馬難以穿行。

    巷口叫賣的大娘見着身着戰袍的傅明禮,這輩子都沒見過大將軍的樣子,看愣了。

    她目光追着傅明禮走。

    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原來是要去醫館。

    從小巷進去,走半柱香功夫便能到達醫館。大娘收回視線,繼續叫賣。

    然而恰巧是他們前腳剛進巷,後腳,大娘拎的籃子都差點打落。

    大娘哪裏想過,她有一天,也會見到這般場面?

    煞神般的將軍坐在馬上,後頭跟了數不清的赤衣禁軍。

    大娘抓穩籃子,顫聲喊:“官、官爺?”

    沒人理會她。

    禁軍跟着煞神將軍去往醫館。大娘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千桃身上疼得古怪。

    起先只有腹部悶疼,到後來,心口、喉間都在疼,似乎五臟六腑都開始流血。千桃用她最大的力氣推傅明禮:“你、你不要再管我。”

    此時少女像渾身脫力般。

    傅明禮抱緊她,始終沒有停下前行的步伐:“再忍忍,很快便找到大夫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們這是要去哪兒?”

    調笑的、略含惡意的聲音自背後傳來。

    傅明禮腳步未頓。

    然而往前,竟也有禁軍圍困。傅明禮退了好幾步,迫不得已,他轉過身,正對柏燼。

    柏燼大馬金刀朝他走來。

    青年轉動長刀,笑意未達眼底:“想走?”

    他視線冷冰冰落到傅明禮懷中、千桃身上。他不會殺她,他會折磨她,像她從前折磨他那樣。一路,柏燼想過很多很多極盡惡毒的事,他好像堵着口氣,不知該如何紓解。

    傅明禮客氣地同他說:“她病了。”

    柏燼笑:“病了?”

    “與本殿何干?”他極力壓下心尖那點不適,故作冷漠。

    尤其是他說完話,千桃還不知死活地去拉拽傅明禮的衣裳。柏燼臉色沉了又沉:“將他們押走。”

    禁軍想要去扣押傅明禮,然而傅明禮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。傅明禮一面躲避禁軍,一面對他說:“你當真不在意她?她在發熱,身子經不起來回的折騰。”

    柏燼連眼皮都不曾掀起,輕“嘖”了聲。

    沒人知道,他指尖早已掐入掌心。

    他嫉妒得快要發瘋。嫉妒千桃跟傅明禮走,嫉妒抱着千桃的是傅明禮。

    他確實沒再看千桃半眼。看不見,可他依舊聽得見,千桃聲音略有點微弱,她竟然哽着嗓子叫傅明禮逃:“你自己逃,不、不要再管我。”

    語不成調。

    極盡可憐之色。

    柏燼牙尖抵住下脣,努力忽視這一切。

    傅明禮一人難敵,終究被禁軍推着往外走。

    然而不知何時,周遭都靜下來,禁軍也停下動作。柏燼皺眉,用不耐掩蓋他的失態:“怎麼都聽下了?”

    禁軍啞聲:“殿下……”

    柏燼將長刀刺入地面,眉梢間捲起躁意,他往出聲的禁軍身上凝去。

    很難讓人察覺的,他偷偷往千桃身上瞥了眼。視野間彷彿掠過小片紅,不等他瞧個真切。傅明禮先陰沉沉往巷內轉,背對他:“讓開。”

    禁軍也不知該如何是好,請示:“殿下,皇子妃她、她吐血了。”

    柏燼目光猛地鎖至千桃身上。

    他只瞧見少女後背,烏髮垂落,露出雪白纖弱的脖頸。

    “血?”他聽見他問。

    身體先一步反應,他已然上前,攔去傅明禮跟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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