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廷信皺眉想了會兒，搖頭道：“不可能，鄰省有金鹿日化，比咱們金牛大得多，產品覆蓋中原四省。四個省的市場對梁歡的潔神來說，是個非佔據不可的高地，他不會擡高價格，把市場拱手送讓給別人。”
安凱只想着梁歡是針對他來的，關於這些還真沒想過。
“那您說是爲什麼？”
安廷信咂咂嘴，道：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嗨，依我說，管它那麼多幹啥。爸，只要您慢慢把權利奪回來，控制住銷售，咱爺倆就發財了。人家可說了，有多少貨要多少，提成一分不少。”安凱道。
安廷信看了眼兒子，沒有立馬答應下來，他覺得這裏面肯定有事兒。
“爸，別尋思了，等咱爺倆賺夠了錢，咱們也去南方開廠子當老闆，不伺候梁歡這條瘋狗。”安凱道。
“嗯。”安廷信點點頭。最終，利益戰勝了他心中的顧慮。
“安凱，晚上我在仙客來請客，讓銷售的那幫人都來。”
“好來，爸。”
……
鄰省廬陽市，帝豪大酒店的包間裏，坐了滿滿當當一桌子人。如果梁歡來了，會發現這裏面都是熟人。劉世德和幾個經銷商，還有王長生他們。
居中坐着一個身穿淡藍色襯衫的胖子，眯眯眼，笑起來跟一尊彌勒佛一樣。
“金總，敬您一杯，感謝給發財的機會啊。”劉世德跟條哈巴狗一樣，站起來敬酒道。
“大家一起發財。”這人正是金盛安，他笑着舉起杯抿了一口。
劉世德一飲而盡，坐了回去。
這裏面，王長生是本地人，跟金鹿做了多年生意。在心裏，他是向着金盛安的。
“金總，我們平價拿來的貨，您要按照潔神提高後百分之十五的價格收。這是賠錢的買賣啊，您再有錢也不能這個造法。”王長生道。
金盛安哈哈一笑，道：“我不是賠錢，是在賺錢。”
“啊？”王長生懵了。
“老王，別瞎說話，金總想幹什麼，是咱們這些螻蟻能想到的？少問多做，完成金總佈下的任務就行了。”劉世德怕失去這麼個發財的機會，趕緊阻止王長生再問下去。
金盛安抿嘴一笑，道：“我說的賺錢呢，跟你們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樣。劉總你們都知道，我準備花一個億收購潔神。”
劉世德趕緊點頭。
“但是梁總呢，年輕人，心氣兒高，不願意被我收購。那我就換一個方式，用少數的錢來買斷潔神的貨，等他生產不出來，又沒有原料加工的時候，你們說他會怎麼樣？”金盛安笑問道。
“資不抵債，破產？”王長生道。
“對。”金盛安點點頭道：“到時候，我們將潔神告上法院，請求以資抵債，全面接手潔神公司，然後鎖定被執行人梁歡。如果他不想坐牢，到時候就得聽我們的。我讓他幹什麼，他就得幹什麼。”
王長生終於明白了，道：“買斷潔神的貨，用不了一千萬。這和一億資金比起來，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啊。金總，您這招夠狠吶。”
金盛安笑了，道：“這才哪兒到哪兒，最近金牛沒有什麼動靜？”
“哦，他發覺什麼了嗎？”金盛安問道。
“有點反常，但還是批給我了。”
金盛安點點頭，道：“劉總，我準備拿兩千萬幹倒潔神，讓你的同行都去提貨，只要開了單子直接買給我，大家一起發財。等到潔神歸我所有，我忘不了你的好處。”
“那謝謝您了。”劉世德一聽金盛安投資兩千萬，頓時喜笑顏開。這裏面他能賺百分之十五啊。
“對了，金總，據說金牛公司的前任副總安廷信回去了，他兒子安凱是銷售科科長，要不要找他們爺倆幫幫忙？”劉世德跟個太監一般進言道。
“嗯，可以拉他們入夥。”金盛安點頭道。
王長生一直沒有言語，聽到這裏，忍不住道：“金總，您讓我們交了錢沒有提貨，爲的就是低價拋售吧？”
“有這個打算。”金盛安點點頭道。
“但這些貨利潤高，梁歡萬一挺住了呢？”王長生擔心道。
金盛安神祕一笑道：“他挺不住。國內日化原料市場的價格，可不是他說了算的。”
聽到這裏，王長生徹底明白了，金盛安準備了兩條路，不僅買斷了潔神的賣方市場，也買斷了潔神的買方市場。簡單來說，就是控制了潔神的產出。
王長生不由得暗暗喫驚，能控制全國日化市場，金盛安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啊。
“各位，現在距離一千萬還很遠。金某人的大事就仰仗各位了，來，乾杯，祝我們馬到成功。”金盛安舉杯道。
所有人起身，幹了一杯。
“劉總，我記得金牛公司對面的潔神辦事處，已經搬進金牛公司了吧？”落座後，金盛安問道。
“對，沒錯。”劉世德點頭道：“怎麼，金總想租下那個房子？”
金盛安點點頭，道：“等我們手握潔神一千多萬的貨，就在潔神對面，低價拋售它的產品。梁歡怎麼打敗金牛的，我就怎麼給他複製一遍。”
“高啊。”劉世德伸出大拇指，讚歎道。
其實，他心裏想的是，有錢人真好，不在乎賠錢，丫的老子什麼時候能混到這個水平。
喫完了飯，一行人簇擁着金盛安上車離去。
金盛安回到自己的別墅裏，換上拖鞋，來到電話旁，按下了幾個電話號碼，然後靠在躺椅的椅背上，等待接通。
“喂，哪位？”
電話接通，一個男中音的聲音傳來。
“陳行長嗎？我金盛安。”
“喲呵，金總啊，找我什麼事？”
電話那頭，正是琴島市某銀行的行長陳遠超。
“陳行長貴人多忘事啊，拜託您的事兒怎麼樣了？”金盛安道。
“姚家溝果汁廠啊。放心，正在進行，梁歡也跟我通話了，說會盡快回來處理。”陳行長道。
金盛安聽到這裏，眉頭緊皺，道：“陳行長，不是儘快！我要的是馬上！債券公司我已經成立，只要你把果汁廠的債權轉成債券然後賣給我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