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向東書記有些激動，他終於找到帶領全縣人民致富的方法了。
“梁總，貴公司現在年銷量多少？”徐書記問道。
聽到這個問題，梁歡笑了，道：“徐書記，不好意思，潔神剛成立還沒有兩個月，年銷量還沒有個準確的數字。但按照現在的市場反應來看，一年應該在五千萬的營業額左右。”
五千萬！
那得用多少表面活性劑？
徐書記緊跟着一愣，追問道：“貴公司成立…還沒兩個月？”
“嗯。”梁歡點頭笑道。
我天…
“徐書記，潔神成立還沒兩個月，打垮了青化廠和金牛公司！您再看看咱們縣的肥皂廠，已經幹不下去了。”南懷仁笑道。
“對對對，不談時間，就這個發展速度也太驚人了。”徐書記點頭道。
“我們現在的主要市場還是本省以及周邊鄰省的幾個市，滲透得還不夠。等到明年擴大經營，佔據北方市場，營業額至少以億計算。”梁歡道。
徐書記倒吸一口冷氣，二十多歲的小年輕談上億的項目，如此輕描淡寫啊。
“徐書記，潔神正在擴建工廠，咱們縣該抓緊時機啊，光擼皂莢做加工，那早晚有擼完的時候。”南懷仁趁機道。
徐書記聽後眼睛登時就大了，只是加工的話，能讓全縣百分之七十的人脫離貧困，那建起工廠來，豈不是帶領整個縣騰飛了？！
他穩了穩心中的狂喜，表面上雲淡風輕，道：“梁總準備建多大規模的工廠？我們可以免費給地皮，資金方面呢，你知道，我們是貧困縣。呵呵…”
徐書記的意思很明白，我給你地皮，但不會給錢，第一因爲風險大，第二是真沒錢。他相信，單單給地皮就足以吸引梁歡來建工廠了。
但梁歡的回答，讓他如墜冰窟。
“對不起，徐書記，我不打算在這裏建工廠。”
“爲什麼？”徐書記奇道。
“第一是地理原因，咱們這裏的路實在是太爛了，身處大山腹地之內，沒有發展前景。而且這裏沒有鐵路，建工廠等於是把自己困在了這裏，運輸極爲不便。第二，向長江以南縱深不夠。如果是建廠的話，我更傾向於南陽市，那裏處在長江邊，過了鐵路就能殺到長江以南的市場。”梁歡道。
徐書記聽後尷尬不已，本來還想提提條件的，結果人家根本沒有建廠的意思。
“那、那梁總就打算這麼小打小鬧的幹着？”
“不。我覺得咱們有咱們的優勢，那就是皂莢。未來不論是潔神還是其他日化公司，這個產業必定發展壯大，對皂莢的需求一年比一年多。咱們茂城可以大力發展皂莢產業，多元化、集成化發展。潔神也更側重原料的產地，和咱們之間的合作會更加長遠，利益互贏。”
梁歡把話說得滴水不漏，讓徐書記有些遺憾之餘，又有些期待。
“嗯，梁總說得對。這樣吧，梁總如果把產品原料的加工基地放在茂城，我能給的全給！”徐書記道。
這纔是梁歡想要的。
徐書記很高興，這是同意了啊。回去之後，立刻召開了工作會議，就皂莢發展的前景做出了探討。
三天後，齊州市政府工作報告會議舉行。茂城縣再次被點名，但這一次，徐向東書記一點不慌，在發言的時候，就皂莢產業和潔神公司的發展期前景做出了陳述，並在皂莢未來多元化、集成化的發展上，進行了切實的評估。
有意思的是，這份報告是梁歡寫的。因爲沒人知道皂莢這東西未來有什麼發展前景，沒人懂啊。
“劉書記，我們茂城在本次會議上向您保證，明天的今天，茂城無論是稅收還是人均收入，將會是全市第一名！”徐書記慷慨激昂道。
……
糖廠，梁歡的心情跟徐書記差不了多少，徐書記爲能找到發展項目高興，他爲這裏的皂莢產量高興。工廠一天三班倒，可生產兩千多公斤的表面活性劑。如果擴大生產的話，全面代替南方的表面活性劑不是問題。
第一批表面活性劑裝桶，運上了卡車，發往琴島潔神工廠。
卡車是茂城一個工廠的，縣政府調過來的，都沒花錢。徐向東書記開會的時候說了，全面支持潔神在本地的發展。後續，會有新的工廠，道路也會跟着翻修，一系列的措施正在來的路上。
昨天，南懷仁將一輛白色的普桑送了過來。不是新的，八成新的成色，上面的號牌正是當地政府的。
“梁總，看看，這是徐書記的車，現在給你了。”南懷仁笑道。
“啊？”梁歡傻了，道：“那徐書記坐什麼？”
“縣政府還一輛212吉普。他說了，只要潔神能夠在茂城留下，他騎自行車都行。哈哈…”南懷仁笑道。
“那這車我不能要！”梁歡道。
“你不要也得要！徐書記把車給你，你再送回去？開着吧。”
梁歡無奈，只好收下這臺車。
第一批料運到琴島，要一天的時間。對於這批新料，要重新調整配方，因爲它是植物的，配比上跟石油表面活性劑有很大的差別。梁歡準備後天回琴島，這裏派個人來看着就行。
電話響了，梁歡接起來，道：“我是梁歡。”
“梁總，我是楊祕書。金牛那邊傳來消息，法院的人已經查封了金牛的資產，正在進行第一輪評估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這在梁歡意料之中，沒什麼好驚訝的。
“梁總，您還一個祕書？”楊祕書突然問道。
梁歡一愣，隨即想起了劉嵐，道：“嗯，金牛公司的總經理祕書，怎麼了？”
“她一直在追問您的消息，我沒有告訴她。”
“嗯，先不要告訴她。還有什麼事？”
“還有一個消息，您愛人剛來過廠裏，說您母親病危，讓您快點回來。”楊祕書道。
母親？
無比久遠的記憶傾瀉而來，梁歡彷彿看見了母親那親切的笑臉。但她老人家已經不在了。
不對！不是我的母親，而是這一世梁歡的母親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