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起，你要的十碗，喝不了端走，一概不退。”二皮道。
“嘿…”
“給我來一碗。”王長生也受不了了，走過來道。
“老王，我還有三碗，一碗給你算七塊。”劉世德道。
“你還要我錢？”王長生火道。
“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嘛。”劉世德咧嘴笑道。
“行。”王長生認了，畢竟省三塊錢呢，他端起來一碗幹了，瞬間涼爽無比。
王長生喝完之後並沒有走，而是躲到了門衛的陰涼出，又端起一碗來，慢慢喝。
“老劉，你看着吧，梁歡這招不僅起不到作用，反而會讓經銷商更討厭他！”
劉世德擦了把汗，點點頭。
二皮瞅了眼二人，拿起大勺子敲着大桶喊道：“來來來，冰爽甘甜的綠豆湯，解暑利器啊。退錢的十塊錢一碗，不退的免費喝嘍。”
正在烈日下煎熬的經銷商看了眼，再看看手中的提貨單，關係到錢的問題，最終還是忍住了。
“嘿嘿，小子，別費勁了，一碗綠豆湯就想讓我們不退錢？做夢去吧。”劉世德道。
“慌啥，這纔剛剛開始。”二皮道。
幾人正說話間，一輛載滿貨物的貨車駛入了大院，向庫房開去。
“看見沒，這都是茂城發過來的成品。”二皮笑道。
劉世德和王長生對視了眼，沒有說話。
轟隆隆…
幾分鐘後，兩輛拖掛大貨車又開進了院子。車上滿滿一車潔神的產品，跟小山一樣。
王長生暗暗喫驚，心說這不可能，潔神不可能有原料生產的啊。
不僅他們喫驚，排隊的經銷商也喫驚不已。這麼多貨，看來梁歡說得沒錯，潔神已經擺脫原料被控制的難關了。既然這樣，自己還退不退錢？現在只有潔神的貨好賣啊。
衆經銷商你看我、我看你，拿不定主意。
剛拿到退款支票的一個經銷商，臉上的笑容還沒下去，就已經陷入憂愁之中了。
王長生看到了，喊道：“拿到錢還不快走，萬一梁歡反悔可就晚了。”
被這麼一吼，猶豫不決的經銷商皺眉走出了廠外。
二皮看了眼王長生，遞過一碗綠豆湯道：“別喊了，請你喝一碗。”
王長生也不客氣，接過來一飲而盡。
哼哼，等會拉死你！
一個小時過去了，四五個經銷商已經拿到了欠款，然而他們並沒有太高興，反而憂愁起來，以後賣什麼？潔神他們可不好意思來了，總不能不幹了吧。
被曬了一個多小時的經銷商們受不了了，一半在排隊，另一半全跑二皮這裏喝綠豆湯了。
二皮笑了，等會兒能臭一條街了。
一輛輕型貨車駛入了院內，跟前一批車不同，這輛車是空的。車上，坐着劉大頭。
貨車停下，大頭下車跑了過來。
“終於開門了，會計，在哪兒開單子，趕緊給我貨。”大頭擠過來，拍着鼓鼓囊囊的錢包道。
“樓裏面，以後還去銷售門市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大頭看了眼曬成泥鰍的經銷商，得意地笑了，道：“各位，認識一下，我是潔神省一級的代理商。你們要是以後買不到潔神的貨，可以直接找我，給你們優惠。”
劉大頭進了辦公樓，沒多久拿着單子就跑出來，上了車就去倉庫提貨了，沒多久，輕型貨車裝滿了，晃晃悠悠的出廠了。
“下一位。”
排在最前面的經銷商遞過單子，回頭看了眼出廠的貨車。
會計覈對了出庫單的底聯，確定之後道：“一共是三萬四千二百一十五，確定的話簽字。”
會計往前一推，遞上一支筆。
經銷商接過來，猶豫着要不要簽下去。
“快點啊，不止你自己。”會計這回倒是催上了。
“我問一下，如果不退錢，我現在去提貨能行嗎？”經銷商問道。
會計翻了個白眼，道：“怎麼不行？我們不生產着嘛。去樓裏更換一下提貨單，我們現在是潔神公司。”
“那我去提貨！”經銷商終於想明白了，撕掉了還款協議，擡腳就往樓裏走。
其他經銷商看了，也開始動搖起來。
忽然，那名經銷商又走回來了。
“後悔了？”有人問道。
“後悔個屁！曬我這麼長時間，我得先喝口綠豆湯涼快涼快。”說完，他一路小跑的來到二皮這裏。
“自己舀，隨便喝。”二皮笑道。
這傢伙也不客氣，拿起來哐哐幹了好幾碗，然後一抹嘴跑向了辦公樓。
“嘿嘿，劉世德，王長生，看見沒，綠豆湯起作用了。”二皮笑道。
王長生臉色鐵青，看經銷商們已經動搖，便拉着劉世德過去，道：“夥計們，彆着急，他是梁歡安排的奸細，千萬別上當。今天拿不到錢不算完！還有，大家去喝綠豆湯，我和老劉請客！”
一聽說請客，排隊的經銷商了立馬衝過來了。
二皮一看，這孫子夠損啊。
“哎，別動，說請客的那個過來，先把錢交上！”二皮道。
王長生拉着劉世德再跑回來，從包裏拿出三百塊，又讓劉世德掏錢。劉世德不幹啊，道：“憑什麼讓我請客？”
“請吧，金總會給咱們報銷的。”王長生催促道。
劉世德這纔不情願的掏錢。
局勢一下子被穩定下來，二皮暗暗着急，但還沒什麼辦法應對。
一個經銷商的呼機響了，他低頭看了眼，是家裏的號碼，就沒當回事。
辦公樓的門開了，那名換了提貨單的經銷商跑出來，拿出大哥大給家裏打電話。
“喂，是我。退什麼錢！快點派車來金牛，不，現在是潔神了，趕緊來拉貨。”
滴滴、滴滴。
另一個經銷商的呼機又響了，他看了眼號碼，走到提到貨的經銷商前道：“老馬，借大哥大用一下。”
“不能打長途！”老馬道。
“放心。”
接過電話，撥出電話號碼，接通知後，那人道：“喂，是我。打起電話來沒完沒了了，幹什麼？…嗯？臥槽！誰幹的！好好，我知道了，我立刻去提貨。”
掛了電話，那人急道：“老馬，在哪兒換提貨單？”
“咋地了？”
“我地盤讓人給抄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