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銷商們還在尋思，怎麼個抄法，那個經銷商已經衝進了辦公樓內。
幾分鐘後，他拿着新單子跑出來，衝着等待退款的經銷商喊道：“還他媽在這傻等，梁歡派經銷商抄咱們的地盤去了！再不拉貨回去，咱的地盤全是人家的了。”
這話一出，經銷商們如醍醐灌頂，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“不退了，不退了，趕緊給我們換單子！”經銷商們喊道。
兩個會計都快被曬暈了，相視一笑起身道：“來，把辦公樓的大門打開，讓經銷商們進去。”
呼啦啦。
排隊的經銷商全鑽樓裏去了。
正在喝綠豆湯的經銷商一看，把碗一扔，也衝進去了。
王長生一看不好，這麼一來，潔神可就翻身了，他跑到辦公樓門前，高喊道：“冷靜點，大家冷靜點，這是梁歡故意放的煙幕彈！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退錢的，退錢！”
“滾蛋！現在潔神有貨有原料，退你媽什麼錢，老子要貨！”
王長生還要再勸說一番，但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拳頭，一拳把他打得眼冒金星，倒地上就起不來了。
劉世德跑過來扶起他，急道：“老王，這可怎麼辦？”
“打、打電話…”
總經理辦公室，劉嵐推門而進，高興地都忘記了敲門。
“梁總，經銷商們不要欠款了，我們扭轉局面了！”
梁歡正站在窗口，點頭笑道：“我已經知道了。”
劉嵐有些激動，半個月的時間，金牛從輝煌到一落千丈，實在是經歷的太多，她曾幻想金牛會重新站立起來，但沒想到會這麼快。能夠做到這一切的，是她眼前只比她大了一歲，臉上還有些稚嫩的人。
崇拜，瘋狂的崇拜，劉嵐的眼睛已經滿是星星，看不清現實了。
“告訴車間，今晚上加班。從今天開始，工人除了基本工資之外，實行計件工資，乾的越多，得到的就越多！”梁歡道。
劉嵐仿若未聞。
“劉祕書？”梁歡轉頭看到。
“啊？我知道了。”
“快去吧。”
劉嵐轉頭擦掉眼中激動的淚水，快步下樓。
欠款的事兒算是解決了，但接下來將會面對經銷商們如山的訂單，按照金牛的產能，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完全支付所有貨物。梁歡看向樓下，正巧看見劉世德扶起王長生。
論訂單數額，二分之一的單子都在這幾個人手中，只要拖住他們，產能就能稍稍緩解一些。
他笑了下，拿起電話打給了會計部，讓他們按照自己說的做。
半小時之前，是退錢的多，現在是換單子的多。換單子很簡單的，覈對底聯之後，重新開潔神的出庫單，加蓋公章就行了。但很多經銷商開到一半，肚子受不了了，衝進廁所一拉就是十幾分鍾。這一耽誤，時間可就長了。
四層的辦公樓，連頂樓的女廁所裏都有人！
二皮數了數收到的錢，有六百多。他樂了，兩鍋綠豆湯，成本不過十塊錢，賺了好幾百。跟着歡哥混，果然沒錯啊。
劉世德和王長生一看大勢已去，拿起大哥大通知了還在琴島的金盛安，詢問下一步該怎麼辦。
二人領命，攙扶着進了辦公樓，找到剛纔的會計，聲明自己要錢，馬上退款。
會計接過他們的訂單看了眼，禁不住暗暗咋舌，訂單加起來，有四萬多箱透明皁，三萬多箱二合一透明皁，還有兩萬箱皁粉，總價高達幾百萬。
“對不起，您二位的訂單，我們不能退款。”會計將提貨單退回來道。
“爲什麼？！哼哼，我就知道，梁歡是故意設下陷阱，他根本就沒想退款。”王長生一聽來勁了，舉着單子向所有人喊道。
“你喊什麼呀，不是不給你退，是你的單子上蓋的是金牛公司銷售的章，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單位了，我們沒法給你支付，你呢，還是走法律程序吧。”會計道。
王長生和劉世德大喫一驚，趕緊看單子的蓋章，果然是金牛銷售科的公章。
“你們這是耍賴！”劉世德怒道。
會計白了眼二人，道：“不告訴你了嗎？去告啊，告完再說。”
王長生被氣得不行了，指着其他經銷商道：“那他們呢，他們怎麼就能支付？”
會計抽出已經替換的單子，展示給他看，道：“看清楚，這上面蓋的是潔神金牛股份有限公司的公章，我們是潔神公司，只承認這個公司的公章，在還款協議簽署的時候，做了說明的。”
“我、我，梁歡這個、這個混蛋！”
王長生破口大罵，誰都知道，這種官司相當難打，能拖好幾年。這些貨款裏有他一輩子的心血，還有不少的銀行貸款啊。
“那我不退了，給我貨總可以了吧？”王長生嚥下一口惡氣，問道。
“對不起，您還是得走法律程序。”會計面無表情道。
操！
王長生一拳砸在桌面上。
“先生，您想幹什麼？再這樣我可要叫保衛了。”會計道。
王長生氣不過，轉頭道：“老劉，你啞巴了嗎？說句話啊！”
沒人迴應。
王長生轉過身，就看見劉世德夾着腿，縮着肚子，表情相當難受。
“你怎麼了？”
“嘶，剛纔冰鎮綠豆湯喝多了，想上大號…”
“瞧你那點出息！嘶~讓你一說，我好像也有點…哎喲，憋不住了！哪有廁所？”
“樓裏滿了，車間對面有。”會計捂嘴笑道。
“到不了那裏了！”
王長生奪門而出，衝到走廊的盡頭，見到廁所就衝進去了。一進去，洗手檯上都有人！
嘔…
捂着腚跑出來，劉世德一頭撞了上來。
“這裏滿了，趕緊去外面…”
倆人夾着腿，一路蹦跳，艱難的來到車間前的廁所。
“臥槽，怎麼給鎖上了，怕他媽偷屎嗎？！”王長生怒道。
噗嚕一聲。
臭味傳來，王長生皺眉看向劉世德。
“說什麼笑話！我正憋不住呢…”劉世德苦着臉道。
噗嗤！
王長生臉色一變，緩緩直起腰道：“嘶，先回去換條褲子再說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