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經銷商十箱小饅頭、十箱薄脆餅乾，加上潔神的貨，滿載而歸。梁歡緩口氣，只需要個把月，這些貨物就可以回籠資金十幾次，足以支持他去茂城，把皂莢的事兒給平了。
梁歡不擔心貨賣不出去，送起來也大方。可王長軍知道後，心疼的不得了啊，一再讓梁歡保證，這些貨也是要付錢的才作罷。
梁歡是服了，這傢伙要沒祖產支撐，小康日子都過不上，眼光太短淺了！
食品行業，循環起來非常快，成本上，比日化行業還要低。按照梁歡的估計，送出去的小饅頭、薄脆餅乾，不超過三天，就應該會火爆省城，然後向周圍各市延伸。但令人奇怪的事兒出現了，三四天了，各大經銷商沒什麼動靜，甚至有人回來拉第二次貨了，都沒提小零食的事兒。
賣得不好？也不至於一點也賣不出去啊！
梁歡找到王長軍，讓他出一部分錢做個廣告。
這傢伙是地道的守財奴，說出來的話沒把梁歡給氣死。
“我們王家糕點那是全省出名，還用做廣告？老弟啊，你送出去的那批貨，月底可得給我結賬啊。”
真他媽迂腐之極！
梁歡暗罵，指望王長軍是白搭了。要不是小零食產品是鵬程公司的，他直接拿過來自己做了。
爲了搞清小食品銷不動的原因，他又去了一趟大頭那裏。
大頭這幾個月發了，在郊區租了一座上千平方的倉庫，僱了二十多個工人，還養了三臺貨車。梁歡來的時候，他正忙着往外發貨。
“大頭。”梁歡站在門口喊道。
“喲，梁總！”大頭驚喜道。
從車上跳下，大頭一路小跑的來了。
略作寒暄，梁歡問起了那免費的小食品銷售情況。
大頭有些不好意思，指指倉庫角落，道：“對不起，梁總，東西是不錯，但沒工夫往外發，忙着透明皁和洗潔精呢。”
梁歡眉頭緊皺，好像找到了原因。
“是不是覺得小零食沒什麼利潤？”梁歡問道。
大頭嘿嘿一笑，算是默認了。
梁歡點點頭，又問道：“其經銷商是不是也一樣的情況？”
“差不多。這行都不熟，都不願意浪費精力，畢竟賣潔神日化順手。”大頭道。
“嗯。”
梁歡這才知道，經銷商和王長軍一樣，沒有開拓精神。他免費給經銷商貨，就是讓他們把貨免費賒給小賣部、代銷點。這可好，都不熟悉產品，怕拿不到錢，乾脆不往下發貨了。
怎麼辦？第一炮都沒打響啊。
梁歡頓時憂愁起來。
“嗨，大老總，俺們又見面了。”一個洪亮的聲音道。
梁歡回頭一看，一個戴着草帽，身穿藍色工服的中年人，正咧着嘴衝他笑。
“額，您是……”
梁歡沒認出對方來，猶豫道。
“您忘了？劉總還幹批發部的時候，咱們見過。您還給了俺們一趟兩塊錢的補貼呢。”中年人道。
“最近買賣如何？”梁歡笑問。
“還行吧，潔神的貨走量，就是利潤越來越小了。有的人也賣金鹿，但那東西俺們知道，沒潔神的東西好。”三輪師傅道。
“呵呵，謝謝誇獎，那是肯定的。”梁歡忽然眼前一亮，道：“大哥，你們基本上都是往市內小賣部、門店送貨的吧？”
“對啊。”
“學校旁邊的小賣部多不多？”
“還行，都有。”
梁歡點點頭，道：“這樣，我給你們一些小零食，你們給我送到小賣部、門店裏去。告訴小賣部，可以不要錢，賣了之後再給錢。每銷一件貨，我給你們五毛錢的提成，怎麼樣？”
“白給我們啊？”
“嗯。不僅僅是白給。你們要把這些東西，給我全扔小賣部裏，學校周圍的小賣部是重點！錢不錢的先放一邊，只要貨到就行了，明白嗎？”
三輪師傅一聽，好事兒又來了，那還等什麼。
“大老總，哪兒有貨？”
梁歡看了眼大頭，直接道：“把給你那些貨先給我。”
“拿去吧，反正你也沒要錢。”大頭大方道。
梁歡指揮三輪師傅裝上貨，告訴他，讓其他的人去潔神公司，每人都有份。
三輪師傅高興極了，自從潔神兼併金牛，金鹿發了幾天補貼，他以爲這樣的好事兒再也沒有了呢。
“大老總，你放心，我這就去通知所有夥計。”
三輪車晃晃悠悠的走了，梁歡卻變得忐忑起來。
回到了廠裏，王長軍那邊打來電話，說要把小饅頭和薄脆餅乾停一下了。梁歡無奈答應了，跟沒眼光的人做生意，實在是太放不開手腳了。
橫川又打電話來，對潔神私自編造合作事宜發出了嚴肅的抗議，並聲稱，如果潔神繼續編造新聞，那他們將會派專人來處理這件事。
劉嵐把這件事告訴梁歡後，梁歡笑了，這就是鄰國的文化。明面上他要派人來找你事兒，但暗語是你等着，我這就派人來洽談合作。
“繼續發，直到橫川公司的人來！”
“梁總，他們會告我們的！”劉嵐提醒道。
“嘿嘿，不會！”
“爲什麼？”
“因爲他們是鄰國人！”梁歡自信笑道。
劉嵐搖頭，感到不理解，梁總這是哪來的自信？她不知道，梁歡上一世跟鄰國人打了半輩子交道，對這些人太熟悉了。
下午處理了一些公事，到了下班的時間，梁歡開上桑塔納去幼兒園接丫丫放學。
那臺黑色的皇冠上次被砸得面目全非，在修理廠還沒修好。梁歡只能暫時先開這輛徐書記送的普桑了。
丫丫還在市立幼兒園。李曼麗本來堅決反對再讓丫丫來的，結果沒有拗過樑歡。
上次事件之後，幼兒園園長親自到家裏道歉，整個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，丫丫的爸爸很厲害。現在，丫丫是幼兒園的大姐大，身後一幫小弟，說收拾誰就收拾誰，威風得很。
“爸爸。”丫丫拿着一包小零食跑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