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來了。”先前巴結肖強的那個女人堆着難看的笑臉道。
“嗯。”梁歡是個大度的人，點頭笑了下，算是回覆了。
“爸爸，你喫。”丫丫的小手捂住了梁歡的嘴，用力塞了一粒東西。
一股奶味傳來，入口即化。
小饅頭？！
梁歡低頭一看，丫丫的手裏正拿着一包小饅頭。
“從哪兒來的？”梁歡感到驚奇。
“是小朋友們給我的。”丫丫扭捏着，很是不好意思道。
其實是小朋友孝敬她的。
梁歡轉頭看了眼幼兒園，發現旁邊就有一個小賣部。心說都送到這裏來了嗎？他抱起丫丫快步走了過去。
小賣部不大，賣的東西不太多，零食種類還是老幾樣。果丹皮、無花果條之類的。正值放學的間隙，屋裏人挺多。
一箱小饅頭、一箱薄脆餅乾正放在櫃檯最顯眼的位置上。
梁歡退到角落裏，看家長們對這兩種產品的反應。
小饅頭一包十幾克，幾分錢，包裝新穎。市立幼兒園的家長又是單位職工，不差這點錢。薄脆餅乾貴一點，一包五片，也就一毛五，對他們來說，基本上沒有負擔。
兩箱產品，很快就見底兒了。
梁歡對此非常滿意，抱着丫丫離開了。
後面的發展超乎了梁歡的想象。家長們買了一包小饅頭、薄脆餅乾，本想糊弄一下孩子回家就行了。結果由於太好喫，還沒到家就給喫沒了。
孩子又哭上了，家長沒法，走半道又回來買，結果沒有了。小賣部的老闆看到了發財的機會，連忙保證明天一早上進貨。
梁歡回到家，跟李曼麗說着廠裏的事情，李曼麗做着飯，安靜地聽着，一家子像是組成了多年的家庭，安靜而祥和。
喫飯的間隙，梁歡接到了王律師打來的電話，離婚申請已經駁回了，艾米雪那邊做了檢查，證明確實懷孕了。按照法律規定，除非艾米雪自己同意離婚，法院是不支持梁歡離婚申請的。
掛斷電話，梁歡回到桌子前，氣氛一時沉悶。
“再等等吧。”李曼麗道。
梁歡點點頭，安慰道：“放心，艾米雪那邊我會想辦法的。”
李曼麗沒有說話。深深擔憂之餘，她也有些奇怪。自己和梁歡在危險期做了那麼多次，爲什麼自己沒有懷孕？據梁歡所說，艾米雪只和他做過一次，怎麼就懷孕了呢？難道自己已經老了？
這些事兒，她不敢跟梁歡探討，她害怕。至於害怕什麼，她也說不清楚。
繼續喫飯，電話又響了。是劉大頭打來的。
“我是梁歡。”
“我是大頭！”
“大頭啊，怎麼了？電話都打到家裏來了。”梁歡奇道。
“梁總，那貨還有沒有？”
“貨？洗潔精還是透明皁？”
“喫的！就那些喫的！”大頭一時說不上小饅頭的名字，急道。
“暫時沒有，怎麼了？”
“你有空嗎？要不來我這兒看看吧！”大頭急道。
梁歡意識到出大事兒了，答應了一聲，急忙穿上上衣。
“怎麼了？”
“有點急事，你們先喫。”梁歡拿起車鑰匙道。
“嗯。”
出門下樓，上了車點火起步，梁歡駕車趕往大頭郊區的廠房。路上，他隱隱約約覺得，小食品要爆發了。
一個多小時後，他到了大頭郊區的工廠。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，大頭的門前聚集了一大批三輪車伕。
梁歡停好車，擠過人羣，尋找大頭。
“大老闆來了，這回有貨了。”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三輪師傅裏面興奮的喊道。
“是嗎，那太好了！”就跟停了一天電，突然來電了一樣，三輪車羣立馬歡騰起來。
梁歡笑着打招呼，擠進了大頭的廠子。
“發生了什麼事？”
大頭的臉上激動、興奮無以言表了，結巴道：“梁總，都、都是來要貨的，下午就沒斷過，趕緊發貨吧。”
梁歡比較鎮定，點點頭，道：“你這裏有電話？”
“有！”
大頭趕緊帶梁歡去打電話。
梁歡撥通王長軍的電話，對方洗完澡都準備睡覺了。
“起來，去工廠，開夜班，我們要發了！”梁歡催促道。
“發什麼發，都賣不出去，掛了哈。”王長軍打着哈哈掛斷了電話。
操！
梁歡火了，掛上電話把王長軍罵了一通。
“咋樣，弄到貨了？”大頭追問道。
梁歡被逗笑了，道：“你不沒精力賣小零食嘛。”
“嘿，這不是沒您那眼光嘛。貨有着落了？”大頭急問道。
“等着，我這就去把王長軍給弄起來！”說完，梁歡擠出了人羣，上車直奔王長軍的家。
到了之後敲開門，直接把他從牀上抓起來。
“立刻開夜班，把能找的人都找來上班。明天早上備料，後續的生產必須跟上！”
“你先說發生了什麼事！”王長軍迷迷瞪瞪道。
梁歡把大頭那裏的情況簡單敘述了一遍。
切……
王長軍覺得梁歡有些小題大做了，不就是一幫三輪車伕嘛，能有多大的量。
梁歡不管，把他拉起來，讓他打給車間主任，只要是能到的全到，今晚上就把剩餘的料加工完，不能耽誤明天發貨。
王長軍都快火了，大晚上這不折騰人嘛！他要不是潔神的股東之一，真能把梁歡直接給攆出去。
“快點！”梁歡吼道。
王長軍沒法，只好起來，被梁歡催促着打電話。打完電話，又被梁歡拉着去了工廠。
稀稀拉拉來了十幾個人，應付當下是夠了。
烤箱加溫、揉麪機啓動，寂靜的深夜裏，鵬程食品廠機器轟鳴！
在一段時間內，鵬程食品廠一直是這樣火爆的狀態，直到王長軍和梁歡因爲利潤分配問題分道揚鑣。
生產了一晚上，清早的時候，所有的產品被劉大頭拉走了。
工廠恢復了寧靜，王長軍困得不行了，埋怨道：“就這點貨，能值多錢？折騰一夜，至於嘛。”
梁歡有着準確的預感，道：“進料，主料每樣進十噸！”
“要瘋啊你？！”一聽十噸，王長軍直接蹦了。
“料錢我出，虧了算我的，利潤對半，怎麼樣？”梁歡道。
“那先拿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