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歡暗罵王長軍膽小，任何風險也不敢承擔，道：“行，料錢我出，對半分成，行嗎？”
“那不行。”
王長軍心說你出料錢，工人、場地、水電可都是我的，憑什麼對半分成。
梁歡也是服了，道：“那還是六四，料錢我先拿，運轉起來後，原料還是你的。”
“廣告和包裝費用得歸你。”王長軍想了下，補充道。
梁歡暗道你給我等着，等小饅頭和薄脆餅乾的熱度下降，你求着我推新品的時候，我一個配方就要你一個月的月息！我讓你摳搜！
梁歡立刻打給劉嵐，讓會計來送錢。
王長軍一看，這是動真格的了，纔不情願的去訂料。
小饅頭、薄脆餅乾不僅小孩子喜歡喫，大人也喜歡。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口味，豐富了當下物質匱乏的年代，給蒼白的生活添加了一抹色彩。一個上午的時間，晚上加班生產的貨就沒了。劉大頭那邊又開始催了。
這僅僅是開始，省城內剛剛知道了小饅頭和薄脆餅乾這兩種產品。小賣部、市內的各個網點開始試探性的進貨，並推向消費者。它就像是鞭炮的引信，一旦點燃，將會快速引爆省城內的市場。
梁歡嗅到了爆發的氣息，不管王長軍願不願意，強拉着他招工、買料，實行三班制，把鵬程食品廠提前拉入了緊張的生產狀態！
王長軍有點後悔，短短兩天的時間，投入十幾萬。兩種產品僅僅是賣得好一點而已，可以慢慢來，用不着這麼大動作的。
“老弟，慢一點，你不要光招工生產，你看看那些生產出來的貨，都沒地方存了。”王長軍急道。
“這些貨根本不夠一天發的。”梁歡道。
王長軍愣是給氣笑了，他認爲梁歡這是沒睡醒啊，幾十萬箱的貨，不夠一天發的？開什麼玩笑！
“老弟，咱可說好，要是賣砸了，這些貨……”
梁歡知道這傢伙又開始算計了，不耐煩道：“都是我的，從開始到最後，全都是我的，你放心了？”
“那就好、那就好。”
梁歡也被對方摳門的樣兒給氣笑了，道：“王哥，這樣吧，咱們籤個合同，鵬程食品廠出的小饅頭、薄脆餅乾都是我的，還是四六分，怎麼樣？”
梁歡給王長軍下的定語是目光短淺，這話一點不假，王長軍一聽，梁歡願意承擔所有風險，還兜底，還有六成利潤可以拿，當然同意了。
“行是行，就是老弟你喫虧了點。”王長軍不好意思道。
“沒事，只要你以後別後悔就行。”梁歡笑道。
“那就籤！”王長軍心說我後悔啥，我就怕你後悔。
補簽了一份合同，王長軍的心終於落地了，他讓工人加緊生產，進料也不摳搜了，反正有梁歡兜底呢，使勁造吧！
梁歡暗樂，老王這匹馬，就得這麼騎，他才肯出力啊。
看似平靜的一天，小饅頭和薄脆餅乾積蓄的能量已經暗流涌動了。最初經銷商免費的二十箱貨發下去，學校旁邊的小賣部跟搶一樣，一箱子貨幾分鐘就見底兒了。
經銷商們收到了經銷點打來的電話，當即知道梁歡說得沒錯，這兩個產品火了！
跟連鎖反應一樣，省城的經銷商打電話詢問潔神，小食品還有沒有現貨，得到確定的消息後，立馬開車上門來拉貨。
一個奇特的景象出現了，經銷商們在潔神開單子交錢，然後到鵬程食品廠提貨。
開始的時候，王長軍還替梁歡感到欣慰，暗道賣的還行哈，梁兄弟不會虧得太厲害，自己也有點錢賺。
但！是！
下午的時候，他後悔了。因爲積壓在倉庫內的貨幾乎全部銷售出去了！
那是幾十萬箱的貨，接近一週的產量啊！
王長軍倒吸一口冷氣，他這才知道，梁歡說一天之內賣出去，一點沒吹牛。看着忙碌的車間，他第一次感受到，產品火爆是什麼感覺。
一箱子小饅頭，成本只有四多塊錢，梁歡對外賣九塊，一箱子薄脆餅乾，成本不到七塊，梁歡對外賣十一，甚至十二，這其中雖然有他百分之六十的利潤，但梁歡更賺錢啊，他只不過倒了一遍手，就賺了幾十萬啊！
隨着產品的火爆，漸漸的，王長軍心裏開始不平衡了。他認爲，梁歡這錢賺得太容易了，分給其四成的利潤也太多了。關鍵是，他還簽了合同，兩種產品只能交給潔神賣！
王長軍不知道，這還只是省內。省外的市場也即將被點燃，到時候，他得嫉妒到爆炸。
王長軍顯露的不滿，梁歡早就看在眼裏了。上一世，合夥人出現內訌的事兒太多了，他和王長軍鬧翻是早晚的事兒。畢竟，他給王長軍也下了不少套。
月結款、所有銷售權，光着兩個就夠王長軍受得了。
當前，梁歡得準備錢處理皂莢的事兒，對王長軍表達的不滿裝看不見，拖到月底再說。但當省城外面的市場爆發之後，訂單像雪崩一樣飛來，矛盾瞬間激化了！
月結款，給王長軍帶來了巨大的經濟壓力，激增的人工費用、水電、原料壓得他喘不過氣來。他找到梁歡，要求按批次結款。
梁歡拒絕了，按批次結款，經銷商那邊，他就要承擔一部分欠款，何況他正準備整頓皂莢產業。他跟王長軍說，最多半個月結款。
王長軍不同意，二人鬧得不歡而散。
次日，王長軍開始限制產能，控制出貨量！
這給急需資金的梁歡帶來了阻力，他還不能說什麼，因爲合同上沒寫！
從一天賺十幾萬，瞬間掉落到幾萬塊，梁歡氣得都無語了。他賺少了，王長軍也一樣啊。但王長軍不這麼認爲，他覺得這麼做還不夠，他把夜班直接取消了，再次壓低了產量。
有人會問了，有錢不賺，這不是傻嗎？
王長軍可不傻，他這麼做是逼梁歡退出合作，獨攬所有利潤！因爲都簽了合同，他只能用這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