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闆，今兒報紙還有梁歡的新聞嗎？”
小販哈了口熱氣，道：“省報、都市報都有。”
“來一份。”
“我也來一份。”
很快，兩份報紙一搶而光。
人們提溜着包子豆漿，站在公交亭下，翻看着有關梁歡的新聞。
‘粉碎謠言，潔神梁總打包飯菜回家和家人共進晚餐~’
‘潔神梁歡專訪。’
就看了幾行字，人們便不願意再看下去了，都團圓美滿了，還看啥。
“沒勁，還是看看別的新聞吧。”
“唉，沒想到，先大結局了，還沒看夠。”
“就是。嚯，金鹿系列產品大降價了。”
“金鹿？什麼金鹿？”
“就是那個和潔神打過官司的那個，也做肥皂的。”
“哦，看見了。哎呀呵，金鹿夠絕的哈，廣告就打在梁總新聞的下面。怎麼看着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啊。”
“是嘿，省報這邊也一樣，都在梁歡的新聞下面。”
一個上午的時間，梁歡引發的事件，在省城快速降溫。
省裏，於祕書長正在跟梁書記作報告，梁書記在聽到關於潔神的社會調查之後，放心的鬆口氣，終於把輿論壓下去了。
“告訴潔神那邊，讓那小子給我消停幾天，風頭過了，愛離婚離婚，沒人管他。”梁書記道。
“好。”
……
潔神，梁歡頂着倆黑眼圈來上班。
又是一夜未睡！
“梁總，您看看吧。金鹿開始發力了。”劉嵐推門進來，手上拿着好幾份報紙。放在梁歡面前，然後找到位置，逐個打開。
梁歡拿起來看了眼，報紙上，金鹿用了大幅版面，刊登了自己新品上市的廣告。從各系列產品的包裝、以及種類，都跟潔神無比的相像。
“金盛安這老小子很聰明啊，不跟金牛品牌的比，怕拉低產品的價值，專碰瓷潔神的高端產品，有眼光哈。”
“您還是看看這些廣告上面是啥。”劉嵐道。
梁歡順着廣告往上看，發現在所有金鹿產品的廣告上面，都是有關他的新聞和採訪。
“金鹿簡直太不要臉了，專門在您的新聞下面打廣告，免費蹭咱們的熱度。”劉嵐氣呼呼道。
梁歡點點頭，金盛安這老小子是有點過分了。
“忍吧，等風頭過去了，他想這麼幹還幹不了了。早上銷售情況怎麼樣？”
“不好！昨天剛談成的經銷商又開始猶豫了。他們說金鹿那邊給了百分之十的返銷利潤。而且，終端價格上，優惠了百分之二十！”劉嵐道。
梁歡點點頭，道：“告訴市場部，將潔神產品的返銷利潤增加到百分之十五，金牛的價格下調百分之三十！”
“三十！”劉嵐嚇一跳，道：“太多了吧，咱們這個價格都不賺錢了。”
“多？這只是開始！明天降百分之四十，後天降百分之五十！媽地，金盛安想打垮我，門都沒有！這是老子的地盤，老子以逸待勞，看你有多少錢能往裏砸！把生產部的經理劉成、還有營銷部的李總經理叫來，我有事找他們。”
“好。”
不多久，劉成和李總經理來了。
“劉經理，等會兒把研發部給我收拾出來，我要用。你也來，我要教你一些日化產品的新技術。”梁歡道。
“好。”
“李總經理，現在市場上對咱們產品反應如何？”
“不太好。雖然您的事兒過去了，但金鹿的降價很猛，搶走了咱們一部分市場，經銷商也在猶豫。”
梁歡聽後點點頭，道：“金盛安這次有了跟咱們競爭的產品，咱們必須要差異化競爭，錯開利潤點。在洗衣粉上市之前，咱們要推出低溫高效透明皁，包裝也全部換新，爭取在這兩天投放市場。”
“對，低溫！現在消費者，在使用透明皁的時候，是不是特別費勁？肥皂遇到冷水，不容易化開，跟冰塊一樣？”梁歡笑問。
“對，除了用熱水，要不肥皂打不到衣服上，還凍手！”李經理道。
“這就是我要推低溫清潔劑的原因。減少不易溶化的脂肪酸納和泡花鹼，增加水溶性更強的金桔精華，還有液體的陰離子表面活性劑，讓它遇水更容易融化。”梁歡道。
李總經理聽得似懂非懂。
“簡單來說，就是這款透明皁，能在冷水中快速溶解，方便洗滌，明白嗎？”梁歡道。
“明白。”
“按照我的意思，跟廣告公司聯繫一下，做一個低溫清潔劑的廣告。廣告的內容，要突出低溫、方便的特點。從今以後，我只管發佈命令，廣告、以及營銷部的運作，都交給你。”
這是放權了。
李經理心中一喜。
“從今天開始，你要隨時隨地瞭解市場上的動向，而不是整天坐在辦公室，聽下面人彙報。每天上班，我要拿到市場反饋的第一手數據和你們給出的應對方案！”
“如果市場上稍有差池，或者市場部反應比市場慢了，那麼對不起，李總經理，我會直接開了你！”梁歡無比嚴肅道。
李經理心中的喜悅瞬間沒了，背後一身冷汗，丫的，這不是個好差事啊。
“當然，有所勞累，就有得。你的基本工資，外加績效提成的百分之五，結合你在潔神中藥世家的百分之十，你們市場部佔了利潤的百分之十五，足夠你們拼命乾的了。”
李經理點點頭，確實，李鳳和在的時候，大家端着鐵飯碗，誰也不擔心下崗。公司效益如何，跟他們沒多大關係，每個人都想着怎麼往上爬。
梁歡來了之後，每天跟上弦一樣，一個勁兒的往前衝。雖然累點，但收入真比之前高了好幾倍。
“放心，梁總，我不會讓您失望的。”李經理道。
李經理四十多了，跟二十四歲的梁歡說話的時候，異常的尊敬。這不是歲數的問題，而是梁歡真的有那個能力。
“等我們的低溫清潔劑上市，要把庫存的現有產品，像垃圾一樣扔出去，狠狠地給我揍金鹿一頓！”梁歡猙獰道。
“明白！”李經理被感染了，激動道。
“都去準備吧。”梁歡道。
劉成和李經理立刻忙去了。
“劉嵐，現在公司賬上還有多少錢？”梁歡問道。
“不到三百萬。”劉嵐道。
“才這麼多啊？”梁歡眉頭緊皺道。
“您去了趟京城，花掉了二百三十多萬。中藥世家全國省電視臺的廣告談下來了，二百四十五萬多。您從西門子那裏摳出來的四百萬已經花沒了。”
“還有，您最近從富生商貿進了許多進口原料，七十多萬，已經入賬。劉總和任長野任總那裏，原料錢還沒有結，五十九萬。”
“這還是洗衣粉沒上市之前花出去的。洗衣粉上市，按照您的構想，會計部已經給出了預算，廣告費、包裝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。月底工人工資、稅、亂七八糟加起來，這三百萬，能剩一百萬就不錯了。”劉嵐道。
“食品廠那邊收入多少？”梁歡頭大道。
“食品廠倒是一直盈利，但也就是十五前後，幾十萬而已。畢竟，規模和市場都不大。”
梁歡點點頭，這點錢跟金鹿幹，是真沒什麼勝算啊。
“劉嵐，這段時間跟銀行接觸一下，看看能不能借到貸款。”
“還貸款啊？”
劉嵐激動道：“梁總，您從西門子那裏扣下的四百萬沒還，省裏金牛的七百萬股份沒還，還有兩千萬的無息貸款沒還，銀行能借給咱們嗎？”